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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回乡(散文)


作者:指尖 举人,4114.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539发表时间:2013-06-02 21:09:48


   当年纪大了以后,对乡下的渴望便愈来愈强烈。特别是秋天,满街的豆角,南瓜,青玉米,果子,桃,铺在一些从村里来的人的面前,像要把整个乡下摆陈开来,展览给烟火众生赏阅,也不吆喝,张着干裂的嘴唇看着行人缓慢或者飞快地路过,偶尔抽烟,拿烟的指头上,裂着血口子。秋天正在汹涌地朝生命里涌入,我急切渴望,回乡下,回到残损的窑洞里,坐到土炕上,听乡下的亲人们拉长没短的问寻。院子里,果树的叶子已经稀疏泛黄,稠密的果实像开脸的小媳妇,探着张俏脸看世界;墙角的园子,豆角已经下架,西红柿的枝条都蔫朽了,只有南瓜擎着身体在日光下疯长;温河边上的庄稼都熟透了,红缨子小黄花的均已消匿,无边无际的、沉甸甸的绿,沾黏着水气的、带着喜悦丰收的绿,教人沉浸又欢畅。
   此刻,我大可如此:慢吞吞地吃完饭(早饭或午饭无所谓,只要不是晚饭。这么多年了,依旧无法将自己从容地安置到夜路中,心境坦然地前行,这点上,我在于人提及时多生羞愧。),然后穿一件舒适整洁的、稍微有些年头的麻布衣服,打通出租公司的电话叫一部车来。这段时间,我还可以喝一杯茶,或者咖啡,甚至能看一小段书,这书必是那种故事行进缓慢,句子冗长迂徐,似要把所有时光都包纳其中的国外小说。这其间,我的颈间已经有了一条灰色的,或者褐色的长围巾,耷拉在腿弯处,我小腿以下已经被旧时光掩埋了。我身体的样子,不也就是土埋半截的样子。直到车到了楼下,一个温和的声音会在门外响起,那时,我已经把咖啡杯洗净,玻璃透明的,若它从来就没有将时间分割开过。门外,是一个穿戴整齐,干净而文雅的司机,这么远的路,在他的想象里,我该有一包行李,但除了手里的一个小帆布包,他看不到我身后有任何负累,他稍微有些失望,但马上就庆幸起来。他替我拉开绿色或者红色汽车的车门,我弯腰将身子探进去。他习惯地在车发动起来来后问,您去哪儿?
   这样的场景毫无创意,每部小说或者电影里都会频繁出现,这样的描述和镜头已无法引人发笑,太习以为常的方式,我们自动默许了它存在的合理性。所有正常人都选择如此。我从不否认如此选择的正确和妥当,但如果可能,只匆匆吃几口饭或者喝一杯豆浆,我或许会走几里路,路上,晨练的人们整齐地舞动着手臂和腿脚,好象要挥掉时间积攒到身体之上的苔藓般拼命,他们根本不会留意一个穿着随便,走路要飞起来的妇人的经过。必须是早晨,必须是秋天草丛树木茂盛葳蕤的早晨,空气中散发着草根和露水的气息,我冒着热汗,到城外的村里,雇一头牛车。我将坐在硌着骨头的木板上,用一天或者更长的时间,慢悠悠地经过丛林河流,经过我凹凸不平的记忆之路,沿平展的公路,回乡。
   多浪漫啊。
   午夜或者凌晨,那时我挣扎在沉黑、虚妄的梦的边缘,无法跟身体和时间去抗衡,无法指挥支配它机械的习惯,又不甘去思考令人忧烦的生活和工作,那时,我会放任自己浪漫而不切实际的想象,看着另外一个日子里另外一个我,赶着一头牛车,沿着蜿蜒的时光巷道,沉默地回到我的乡下。
   但事实是,我肯定无法雇到一辆牛车。你瞧我,多懦弱多矫情多没用多教人失望哪。首先无法放下颜面,而后觉得无力掌控一头牛的蛮力,再后来发现,我住所周遭最近也得五公里外的村庄,才有牛。
   而坐公车又无法达到目得地,只能一个选择,重复前面那个场景,唯一简化了的是,我没有等到敲门声,而是亲自站到大街上,长长地伸展右臂,打到一辆车。之后我重复了那个敲门人的动作,敲响父亲的门。不等那司机问起,便自觉地说出了我乡下村庄的名字。我许有些自卑,但绝对不纯粹,这些年对乡下生出的念想和怀旧,多的让我剔除了生命里所有因它而起的鄙薄,相反恭敬和畏惧日益增长。有时还有豪情,特别是,面对那些打小生活在城里的人,说起故乡来,都会感觉有一股热气氤氲胸间,顿觉天地间的唯我独享的幸福。
   二
   回乡,虽然是意愿里无数次向往,可是真正回到乡下的尴尬,我总情愿忽略。
   在乡下,没有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留守,无人等候我的探望和归回,无人迎接,无人问寻,只有那块离村庄很近的墓地。而庞大的墓地里,我认识的,也不过祖母一人,她身后所有逝去的人,于我都陌生,或者不存在于我的思维中。每次,我也会给他们磕头,上香,摆供,但感觉明显不同于祖母。祖母是我最亲近的人,我跪在她面前,会跟她说很多话,她照例是不答言的。她在世的时候即如此,她点好几锅烟,来消化我不停的诉说。我的那些话,就像她唇里的烟,一口口地吐出来,消散在广袤无垠的时间中央。
   前几年,通往乡下的路旁,还是茂密的玉米田,笔直的杨树,近年,田地和树木都减少消失,继之而来的是公路拓宽,木材厂,修车厂,洗煤厂,饭店,茶庄,等等,入眼林立,根本难以分辨每个建筑的功能。好处是人多了,车多了,跟城市连为一体了。如此一来,我们出城的路程就被无限拉长,红绿灯,岔路,走走停停。司机口里嘟喃不停,想起《围城》里鸿渐一行去往三闾大学途中坐车,司机一路臭骂,骂来骂去,只有一个意思:汽车夫愿意跟汽车的母亲和祖母发生肉体恋爱。不觉芜尔。秋阳正足。父亲僵直地坐在我身边,眼睛直视前方。那年车祸后,他对坐车出行一直保持高度警觉。我向他靠了靠。我能给予他的安慰有时无法以言语表达,只能以靠近他的姿势,来使他安下心来。
   车好不容易运行通畅,公路两旁的风景渐次明朗起来。只是玉米田的样子很奇怪,是被灰尘染色的缘故。偶尔过来的运煤车,气哼哼地擦过。这几年,煤炭市场又好起来以后,外地的拉煤车又大量涌入,但因一些缘故,有时这些车要排好几天队才能拉上一车煤。每次经过这些空的或重的车,我总是能听到柴油机轰鸣出来的无边愤怒。
   直接去的坟地,先打发车走了。
   父亲站在高处眺望着村庄,被黑色的煤灰熏染过的村庄,生出一种乌烟瘴气的市侩气息。世人少有不喜钱财的,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可惜,这道理如今懂得的人,渐少了。
   隔着一个田堰,村里的善生也在上坟,手里拿了一张铁锹,明晃晃地亮在肩头,他看到我跟父亲,便大声打招呼。说,你们也回来了。
   父亲便走到田边,给他点了一支烟。有个动作入了我的眼,他把点着的烟横拿在手,看了看,然后笑了笑。我知道他在看是什么牌子的烟。父亲从不抽超过五块钱的烟,这烟照例如此廉价,或者,被他耻笑了。总之,他是不屑地抽了两口便扔到地下,用脚踩拧。我倒宁愿相信他是少抽烟的。
   父亲说,今年庄稼一般。
   他说,年景不好。也不指望它了。
   他们身后的玉米,都不高,穗子细细的,营养不良的样子。
   父亲又问他父母的身体,他说,凑合,能吃能喝的,就是什么也不能干,一干点营生,就喊累,该死了。这不,今年圈了下帐了(提前修好的墓穴)。他说的时候,用明晃晃的铁锹指了指地下的新土,一道光,顺着他的铁锹插入地层之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父母也不过父亲的年纪,我年老的父亲,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不知心里什么滋味。
   好在他说,要去煤矿,抢点煤存起来,能卖个好价钱。就告辞了。他走路的样子颇神气,嘴里还哼着什么曲儿。像个有钱人的样子了。
   那一瞬间我在想,如果,我不失时宜地赶一辆牛车,走回村子里,要被多少村里人笑掉大牙呢。
   三
   那时。那时太遥远了。那时,不过两个字,就可以把人推回到许多许多年前。那时,多少人村里人羡慕过我坐在牛背上的潇洒和新奇呢。那时,我不过七岁。
   来妮大爷赶着村里最老的牛,它拉的车也是最缓慢的。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被他抱到它的背上,横渡大水汹涌的温河,河沿上的树木被淹没,有些树太弱,便断了,树冠落到水里,转眼不见。没有雨,只有乌云压顶,黑夜过早地降临,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回家。多少人眼巴巴地看着我走上了回家的路,他们被大水隔在彼岸,焦急慌张地等待洪水褪去。禾苗都急哭了,我扭身看到她张着大嘴,听不到她嘶裂的哭声。耳朵里,全是洪水的声音,咆哮如雷。真有雷声,沿天际滚滚而来,大雨被藏匿在无名之所,风张开翅膀,打个滚,把个人间搅得乱糟糟。我在牛背上,洪水淹到我的脚,牛走的很辛苦,扭来扭去,原本就拉着车,我又坐上去,它跟我都不舒服,但由于手里抓着一跟绳子,还有来妮大爷不停地安慰,也不敢声张。
   走到河心,水一下子没了我的腿,我惊恐地回头喊来妮大爷,他整个人都坐在水里,好象就浮在水的表层,样子却极像端坐莲花之上的观音,他手里死死地拉着牛尾,对着我微笑,然后说,没事,一会就过去了。
   现在想想,那样的路程,他担负的不止一个人的性命,而他内心里曾翻涌着怎样无法形容的浪涛。如果让我处在他的位置之上,我不会让一个小孩坐到牛背上。这一路,除了牲口,只有“我”一个人的安危。牲口遇险,是集体的损失,与“我”无关。“我”遇难,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关。如此险境,好似逃难,加一人,就会使危险加大一分,责任里就会多一份重量。但来妮大爷不是我,在他的字典里,从没有,面对险情,抛下一个孩子的词汇和与之关联的句子。
   遗憾的是,我终究没有成为来妮大爷这样的人。
   我曾经厌恶过他的瘸腿,甚至他女里女气的名字。我在离开村庄的好多年里,都不曾主动探望过他。偶尔他会来我家,人更老了,腿瘸的更厉害了,咳嗽声惊天动地。遇到我刚好回来,也不过安静地跟他坐坐,他抽烟,我会拿茶壶添给他添一杯水,这时他会有诚惶诚恐的表情。后来他要回去了。他就住在我家隔壁。夜里我在院子里小坐,他家院子里寂然无声。
   我骑着牛回到村庄,祖母一把把我搂在怀里。
   来妮大爷浑身透湿,秋天的天气里,有寒意浸淫了他不甚康健的躯体。我们走了好久以后,他跟他的牛还在我们后面慢悠悠地走着。祖母说,照这样走,他又要被湿一回了。好在雨在夜里才开始落下,我说,来妮大爷湿不了了。
   田野里弥漫着今日的气息,是我所熟悉但分明陌生的气息。我在黄土掩埋的祖母面前的恍惚,想来她定是原谅了我的。她也许会肯定我对回忆和过去的坚韧不弃,并不是我所认为的,过去和回忆就像一个大麻袋,它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而是一方织锦,在我灰暗的生命中呈现出美妙的光芒。
   我问起父亲来妮大爷的坟,父亲说,旧坟都被人占了,他又没后代,没人给他起骨,怕是早被平了。
   父亲又说,你小时他特亲你,有点好吃的,都要给你留着,你记得不?
   我笑笑。
   如何不记得呢。只是终于发觉他的难得时,为时已晚。在被俗世中伤,奚落,鄙视,体无完肤之时,才想起,再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不求回报的好,不记后果的好。不过邻居,一个孤寡残疾的男人,对一个孩子的好,来得如此顺理成章,肆意妥当。
   我后来频繁地坐到来妮大爷的牛背上,再跟性命和困境无关,而纯粹是炫耀张扬,连那些男孩子都会问我坐在牛身上的感受,我忘记如何回答他们,但他们眼里羡慕的目光足够我享受很久了。
   村庄里初次的,与人有异的快乐,来自一个与我无血缘的人的赋予。
   如此推测,抑或牛车在我的意念里根深蒂固了,我才有了荒唐的想法,在梦的边缘,去做一个雇佣牛车的人,像来妮大爷那样,赶着牛车,缓缓地走进时间深处的故乡。或许,在梦中,我有能力制服那头牛,能赶着它趟过河流,绕过陷阱。那么,倘梦境能提供这样一次相逢:我的对面,在遥远的山路尽头,也有一个赶着牛车的人朝我走来,经过丛生的荆棘,经过突如其来的水坑,我们在一棵槐下相逢,认出彼此,他高喊我的名字,瘸着一条腿跳下板车……可是,我的梦中从没有出现这样的情景,是不是越是渴望就越不能得呢?如果,此生真有一次这样的美梦,我将毫不迟疑地投入他的怀中,用生命去拥抱住他,并感谢他。
   四
   我们无法不走回村庄,我生命形成的基因都由它而来。尽管,这个村庄的存在形同虚设。
   已经中午了,我跟父亲还是绕转酸枣树,穿过低矮的玉米田,从陡峭的干草坡上下来,踏着温河干涸的河床(来妮大爷和温河,与我的童年紧紧相系,某一样消亡,其它两样必将同样无踪),向村庄走去。
   没有人会在门外等我们的归来,也没有人备好简单的酒菜候着,村庄里的人,认识我们的已经基本没有了。多是年轻人,他们需要激情和魄力和时间去闯世界,连自己的父母,都成为前行路上的负担。而我跟父亲,这两个打小在村庄里长大的人,经过这么多年,渐渐成为村庄的陌生人,肯定无法被他们所接纳欢迎。
   再不是许多年前的乡下了,那时没有交通工具,天晚了,有路过村庄去其他地方的人,会被招待吃碗饭,歇一夜,明早继续上路。
   我们绕到村庄后面,躲开村里的人,从小路上回到我们家。
   我们家亦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我很后悔以前没有给窑洞照一张相,家里的照片不是田野就是河流,甚至草地和沙石,那时觉得窑洞太老太土,而今方知,所有过去了的,都是难得的,无法重回的美好。
   父亲弯腰拨掉门边的两丛草,远远地扔到田里。我感觉内心很空。所有的记忆在过去面前,都轻飘得无法琢磨,没有声音和物体的对应,没有温度和感官,面前的我们家,充其量不过一个我们口里念叨的名词,它不具备任何亲切和怀恋的凭据,它沉默,冷淡,陌生而又残损,它空落落的敞开着,无法为任何一具人体提供遮蔽的能力。
   如果猫呀狗呀的能住到里面,它会不会感觉温暖呢?而这样的疑问,又去找谁对质?
   父亲弓着苍老的背,把蒿草从门外拔到门里,这一院子草,如果愿意,父亲肯定会用一生的时间去拔光它。他的后背疲惫而孤独,当家园不在,村庄不在,一个老人凄凉心境肯定大于我。
   这个院子里的土,曾经那么硬实,我跌到过,把手里的碗打了个粉碎,可是现在呢,我怀疑即便把我腕上的玉镯子跌落下来,都不会损坏毫分。可见,时间是多么勤奋的耕耘者啊,它轻易地把过去翻掀成现在,面目全非。
   小平房塌了半边,灰渣和木头在岁月的侵蚀疏散,如果有风,怕会将整个房子吹倒。小平房曾是我们家的厨房,那年收了玉米,父亲将它们抬房顶上,是夜晚,月光好照,我跟祖母已经躺下,父亲却一脚踩空,从房顶上摔下来。月光蒙骗了他的视觉,让他将悬崖当成了坦途。好在,平房不高,父亲也不过擦了点皮。在家里,所有的悬崖都成坦途,所有的难处都将消散,家,从不让人受伤。
   那时的父亲,也不过我现在的年纪。
   我跟父亲坐在荒草丛生的屋檐下。两只倦鸟,幻想归巢。之前我们做过无数关于归巢的梦,我们看见过家真正的完满样子,我们在梦里笑的不可抑制,可是,现实却是,梦醒,人散,巢穴不再。
   父亲的记忆和感慨,想必要多过我的,但他从不对我提及。此刻,在回家的这个午后,阳光照射在我们身上,这一隙温暖,让我深感人世的善变和炎凉。
   我在父亲的眼光里,读到一种我所不能表达完整的东西,欣慰,遗憾,失落,自责,惋惜,寂寞……它们都在他渐浑浊的眼球里漫漶。
   我差一点儿掉下泪来。
   再过几年,这样的情形定会延续到我的眼里。那时,我还会想赶一辆牛车,用一天或者更长的时间踢踏在回乡之路上,还会沐着秋阳坐到乡下的院子里,被岁月的荒草层层围裹住,饥肠碌碌地,用回忆和幻觉,来应证生命确凿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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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读罢这篇散文,脑海里回旋着贺知章的《回乡偶记》:“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一个人,无论走得多远,他都无法忘怀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只是当你时隔经年,千里迢迢奔赴故乡时,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你成了村庄的陌生人,村庄也成了你眼中陌生的村庄,早已不是你记忆中的模样。当千百次在心中描绘过的故乡真正出现在作者的面前时,感到的是尴尬、是失望。没有亲人的迎接和问候,只有祖母的坟茔在孤零零地守候;路旁的玉米地和树木已经变成了工厂、饭店;庄稼地里的庄稼没人照管,营养不良。那个曾经赶着牛车、给我许多无私关爱的瘸腿老人去了哪里呢?曾经生活过的小院子蒿草遍地,一片荒凉,心中的家园已经不在了。文章氤氲着一种伤感、怀旧的情绪,表达了作者对曾经的故乡的深情怀念,揭示了城镇化大背景下农村的衰落。荐阅!问好作者!感谢赐稿流年!【编辑:燕剪春光】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305050013】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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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燕剪春光        2013-06-02 21:12:11
  问候指尖!恭祝夏安!
有花皆吐雪,无韵不含风
2 楼        文友:沙场秋点兵        2013-06-03 15:37:41
  “梦里不归乡归乡人断肠”。故乡,永远是他乡游子心中一片净土、最温柔的港湾,无论我们走到哪里,这无形的丝线总会缠绕着你我,伴随一路前行,故乡,那是一种归属感。是身心常驻一个家园,是心海处一份恒久慰藉和伤痛。经历过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遍尝过岁月的苦辣酸甜,沧桑过后,这份真情、这份真爱依然不变!
3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3-06-05 07:36:07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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