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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心音】鹅黄(小说)


作者:柳村暮羊 布衣,417.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7004发表时间:2013-06-07 15:35:19
摘要:他下了车,目送轿车钻入隧道。他在路边站了一会,极力想想像出隧道那边的景况,但脑子里一片模糊。于是他越过公路边的沟壑向老人山走上来,看到老人山顶有一片傍晚时才呈现的清亮的光。他想,惠玲该把眉黄和小鹅们领会家了。当他快到校园后,一抬头看见一弯新月,忽想到时令已到农历九月了,脑子里同时闪出“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的诗句。

【心音】鹅黄(小说) 天色微明,后山影随着一天伊始的鸟鸣声浮现在北窗后。昨晚书写的毛茸茸的雏鹅,还隐隐在他的梦里浮游。外屋里稀饭的香味飘进来。这是红豆粥的香味。
   “宝根,醒醒吧。”她的声音苦涩低沉,不似往日微甜的、迟迟疑疑的声音。“宝根,我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他眯缝开眼睛,看见惠玲蹙着眉头,已经侧卧到他的身边。
   “田老师放心吧——这里有小本就行了。”郑在平从早上忙到现在,才缓过了气。他看见师娘躺在病床上,神态安详,呼吸匀称,才这样说。他知道他的老师放心不下那一班学生。
   “爸,有郑大夫,行的!要你来,我给家电话。”小本已是大人了;他感到女儿遇事能沉住气,就像自己。
   他急忙赶回学校。走到学校大门外下坡口的水井边,他看到妻子日日侍弄的一方地里,菜花已经结荚。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来梨花时的情景。刚好,这时高坡上的校园里下课铃响了。课间操的时间到了,他便又想象到他的学生们在操场上做操的样子,急忙忙走进校门。
   上完《辛夷坞》一课,他出了班级,迎面遇见办公室小骆。小骆也是他的学生,每次遇见他都要停下步亲切的喊一声老师。被学生尊敬是他的慰藉。
   “田老师,师娘不要紧吧?”
   “医生说抢救及时,该不会偏瘫的。”他头脑里浮现出着白衣白帽的郑在平的模样。“对了!小骆,郑在平跟你们是一届的吧?”
   “我们是同班的。那年您带文班班主任,还带我们理班的课;他也是您的学生呀——他在二康已是主治医师了!”
   “是的,记不清晰了。早上亏了他处理及时,一点没耽误。”他说,“谢谢你们!”
   “我早上来上班,听讲师娘病了;可没帮上忙!”小骆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对了,田老师,刚才办公室来个电话,询问您,说是您的老同学,说你们三十年没见面了,跟我要去了您家的电话。”
   晚上,他去电话给小本,问她妈妈的情况,问要不要他去。小本说:“妈妈现在很好,头脑清楚,能正常说话。她说不要你晚上来,她清楚着呢!她还知道明天是星期六;她说你明天白天可以来的。”
   里屋的条桌上,台灯的光打在桌面。昨晚写的稿纸还摊在桌中间。电话机放在桌角。他靠着椅背,一点写作的欲望都没有,怔怔地看着稿纸抬头的两个字:鹅黄。一会,电话铃响了。
   “田宝根,是你吗?”他一听声音,没反应出是谁,却想起上午小骆的话。
   “我是压死臭虫的天大王,没想起来吧?”
   “豹子!你是豹子!”他有些激动。他想起睡他上铺的郝立庠,他管下铺的他叫臭虫,称自己是天大王。其实同学们都喊他豹子。他长得小头小脑的样子;“天大王”是他自封的号。同学们也只叫他“打工宝根”,只有郝立庠一个人叫他“臭虫”。
   “福山!——你老兄有福呀,有了甜甜的‘鹅妹妹’,把兄弟忘得一干二净啦!”豹子还是当年调侃他时的怪声怪气,一点没变。
   他们聊了老大一会,最根本的是约定在金秋十月里,同学们相聚江城,纪念他们毕业三十年的日子。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感到窗外老人山上的星星在窥视他无眠。他想:“真快,三十二年了!”
   那年春天,从江城八号码头上渡船的时候,他就看到她。但他没大在意。
   她挑着一担扁箩筐,筐上蒙着薄纱布,急忙忙从他身后往轮渡上挤,前筐沿碰着了他后腿肚。他回头一望,她红着脸向他嫣然一笑。他一激灵,联想到自己背包里的小说里的人物。他闪身让她先行。
   临上渡船踏板的时候,他看到她挑着担被后面的人挤得一个趔趄,他从后面扶了她一下扁担头。过渡的人很多,在船中间的人都只能站着。他空身一人,可以挤到船舷边靠窗的位置去,可他没有。他就站在后面那只箩筐边,用腿护着脚下的筐。
   “筐里是什么?”他俯视着那层纱布,不知是问谁。
   “小鹅苗。”她知道他是问她的,回过脸向他微笑一下,有点腼腆,但语气是明朗的,像一个女孩在跟人说自家庭院里的栀子花。
   她穿着一件格子花的外套,梳两个短辫子。辫子不粗不细,像她的身材一样匀称。
   一会渡船就靠岸了。然后他们过钢架天桥,直奔火车站台。他一直跟在女孩后筐边,心想替她挑担,但他没有说。
   上火车时,女孩只能放下扁担。两只筐她不能一下拎上车门。他说:“我帮你拎一只。”女孩又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他们等人上完,她才左手拿着扁担,右手拎一只筐上车了。他跟在她后面上了车。她把自己的那只筐放到过道口那边。然后她一边接过他的筐,把它架到另一只上面。一边说:“谢谢!”他看见她羞涩涩的表情,刘海下有亮晶晶的汗丝。
   车上的人很多,他没到车厢里去找座位。他想和她进一步搭话,但他怕惊吓她。他看出她是一个纯情的女孩,十八九岁的女孩,单身在外,又是这么好看的的女孩。他不愿和她主动多搭讪。他从包里拿出《阿霞》,看了起来。
   他不是第一遍看这本小说了。他春节没有回家,他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这次是回去给妈妈扫墓的。带着它只是为了路途上的消遣。
   他看着“我在盼望着,但是毫无对象,漫无止境,可还是盼望着,这勾起我满腔惆怅,而心头却甜丝丝的”这样的文字。他感受着萧珊译笔的美妙,想起巴金写的怀念萧珊的文章。但他很快又在心里想着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孩,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她看着他读书的样子。看他胸前的校徽和校徽上方的鲁迅像章。
   “看得是什么书呢?”她问他。
   他一阵惊喜,赶忙抬起头,一边把封面给她看,一边说:“屠格涅夫的小说。”
   “你是师大的学生还是老师?”
   “学生啊——我像老师吗?”他知道,他的一位工农兵学员的留校老师,教授他们现代文学课的老师,确实也只有二十六岁,但他还是从包里拿出他的学生证,递给她看。
   她看到——田宝根,七七届中文系——她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把学生证还给他。
   他说:“你喜欢看小说吗?”
   “喜欢是喜欢,可哪有那么多小说看!”
   “我这本给你看。”
   “可我一会要下车的,没有几站路了。”她不无遗憾的说。
   “你叫什么名字?”
   她脸上露出喜色,说:“我爸叫莫守邦,是梨花中学老师。我叫莫惠玲。”
   ……
   他们的恋爱是从《阿霞》开始的,或者说是从鹅苗开始的。
   惠玲在二康住了四天院,他就去把她接了回来。郑在平把他们送出医院大门,他跟老师说师娘康复得很好,最后用手里拿着的一卷硬白纸向老师挥一挥手。那卷白纸是这几天莫小本在病房里画的两张速写素描,离院时郑在平要去一张,说要留作纪念。
   他们上午回的家。下午等她睡过午觉,父女俩要带她到校园后溜达。老人山下的梨花开过,后山坡的杜鹃花灿烂过一程,满山已是一片葱绿。连狗尾巴草也像在孕穗了。那浅绿的草尖,能使人产生许多联想。
   病后,四月九日正好是她五十周岁生日。过完生日她也就退休了。她头脑还请楚,只是步履比以前迟缓,细看能看出她是脑血栓病愈的人。
   本本好像一夜间长大了。她不要妈妈像以前那样为家务辛劳,说她可以接过妈妈的班,把家务包下来。父女俩都很关心她,要她早早晚晚到校园后去看山。
   “我看了一辈子了,还没看够山?”
   本本说:“今日山非昨日山,今年山非往年山,老来的山貌非儿时的山景。妈妈要学会把山看出滋味来。”她像绕口令一样笑着和妈妈说话,仿佛妈妈变成了小孩似的,故意用绕口的话逗妈妈开心。
   他接过女儿的话:“相看两不厌,唯有老人山。少时是童话的山,老年是诗人的山。等两年我退休了,我陪你一起看,要把山看出小说的滋味来。”
   “你们父女俩的情调我没有,我一辈子是你们的老妈子。看山?到山上叫我放鹅还差不多!”
   “对了,放鹅!且放白鹅山麓间,好主意!”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有点激动地说。
   “放鹅?真的?”她脸上有点惊喜的表情。
   “放什么鹅?鹅放妈妈吆!妈妈有鹅跑得快!”
   “小本不知道妈妈,你妈妈放鹅不用赶,只要吆喝一声就行了。鹅最听你妈妈的话了。”
   他给莫惠玲写第二十四封信的时,要求和她确定恋爱关系,理由是大三就要结束,学校在摸底登记他们毕业生去向的问题。她回信说:“你来跟我爸见一面吧。”
   他们以前通信,大多是把信夹在小说里寄来寄去的。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前大半年她在信中除了写些读书感受,就按照他的要求写放鹅记。
   她报告他说鹅长大了不少,鹅长到会吓唬陌生人了,它们哈人的样子很可笑。她说她能把鹅调教得很听话;晚上从山上回家时,她只要唱着歌就能把它们领回家;鹅们乖乖的跟着她,比羊群还乖。她写看小说心得的时候,总是称他田老师,写“请田老师指正”。她写些山上的风景,山头的云,草地上的蚂蚱、螳螂什么的小生灵。她写从山岗上看到的田畴、河流,赞叹看到的是一片很美的风景。她还介绍过家里养了一只狗,称为“花黑”的狗。有一次,他称呼她亲爱的,她说不可以这样称呼,可以叫我放鹅的女孩。他以后就叫她放鹅的女孩,或者变换叫她放鹅的天使。尽管她每次写信都先打草稿,但仍会出现错别字。他给她指出这些错误的时候,措辞很委婉:“‘黄天厚土’应是‘皇天后土’,很多人都容易写错,我以前也写错过。”他很注意尊重她。
   冬季,鹅都卖了,她跟他说自己很失落,写她想流泪的感受。翻过年,她跟他报告说,她现在是梨花中学的教务员了。
   他们还互寄过照片。照片也是夹在小说里的。她爸爸见过他的照片,肯定他模样还英俊,但不赞成女儿嫁给他。因为他不了解这大小伙子的为人,还有重要的一点,他不想女儿离开梨花,远走高飞。他曾要求过要来梨花看她,她说她的爸爸不同意。
   他终于可以来和她相见了。那天他下了梨花火车站,已是傍晚时分。他跟她说不用接站,我已经知道梨花中学就在车站不远的地方,相信会找到的。当下火车时,他想,我的天使在站台上迎着我就好了。想到这里他笑了。
   走到学校大门口下方的水井边,他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好像他是来这里工作报到的。他知道他喜欢上这个地方了,不是今天才喜欢上的。他像对这里一点陌生感也没有。
   晚餐她下到车站边一个卤菜店买了一盆咸水鸭。她爸爸还拿出一瓶酒。他说他不会喝酒。她说她爸爸平时从不喝酒。酒瓶还是拆开了。两个男人像是在用语言下酒,说一大气话才抿一点酒。最后两人两个多小时没喝掉三两酒,却把两家的家底都兜了出来。两家都是苦人家啊。
   她的爸爸五七年考取复旦大学,但因为成分高被政审掉了。后来就一直在生产大队的茅湾小学,作了十五年代课教师。七二年梨花中学成立,因为教师缺额,他才被抽调上来算正式教师。他们就父女俩。至于她的妈妈,她一直不愿说,只有一次在信中提及过,说她妈妈早死了,说得轻描淡写。她曾说她和爸爸相依为命,现在他信了。他爸爸戴个眼镜,黑瘦、高个的先生模样,端坐在桌边,不像一个会操持家务的人。屋里陈设简单,没有居家生活的啰嗦东西。
   他们坐在矮方桌边吃着,像是家庭休闲晚餐。这位先生尽管今晚喝了一点酒,方黑的脸盘显出一点淡红,说话还是慢条斯里的。他说:“我离不开惠玲。”花黑伏在他的腿边,像是在聆听他一句一句重重的话。他跟他说:“惠玲因为我,才不愿去县里读高中的。我对不起女儿。”她把一盆芹菜炒干丝端下去,放到锅里用热水蒸了一下,又端上桌。她一边放下盆子,一边用嗔怪的语气说:““爸——你又来了!”
   他呢,以前他跟她通信只说自己是孤儿,没有说过具体家世,今晚他觉得有必要坦白说开,好像不说清楚都对不起卧在小桌腿边的花黑似的。
   他其实对自己的父亲印象不深。他看到她的爸爸,仿佛一下子使自己父亲的样子复活起来。他的父亲当过伪保长,解放后也是小学代课老师,六零年春天上城去找活路,被拉游民作践死了,尸体都不知落在哪里。不过,今晚他只说他父亲的死,是在三年自然灾害年份。他不想说出那份惨痛,更没有说他爷爷是黄埔军校的、曾是远东军的抗日英雄,尸体也不知所终。他说他是独子。妈妈在他读大一时过世。他说,他信中跟她说自己是孤儿是不确的,只能说他现在是孤身一人。他每个假期都留在学校勤工俭学。他说自己十六岁没能上高中,在村里当八年农民,什么农活他都做过,犁田耙地都行。
   他好像跟眼前的这位先生学到了什么。他没有吹嘘自己能干,也没有渲染自己身世的悲酸,更没有说他以后想写小说。他好像只是跟一位熟人在拉家常,一言一语,谦逊自然。
   吃过饭,她收拾餐桌,他起身要帮忙,被她父亲叫住,说要请教一个问题:“俄顷与俄而,两个词有没有什么区别呢?”
   他说:“两个词好像区别不大;时间副词的词性是一样的。至于究竟可有细微的区别,就分辨不出来了。”
   后来,她爸爸领他们一起走出门外。这是一个周末少风无月的春夜。他们从校园里走一圈,走到学校后门边,花黑以为要上后山去,先自跳上台阶。她说:“后门锁着呢,花黑下来!”它像听懂话似的,赶忙转身一级一级地跳下来。他从后门的铁栅栏里看到后山峰上的星星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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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充满劳顿但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小说中的田老师和的“鹅妹妹”就是诗意的栖居者。他们的相逢、相恋、相守都是那么纯净、美好,纯净得不染纤尘,美好得令人心醉。田老师是一个很让人感动的人物。作者的拿捏得很到位很有分寸的语言和情节,把这一人物形象塑造得骨肉丰满。他对爱事业的热爱,妻子病床前仍然“放心不下那一班学生”;他甘于平凡,默默在“学校里当一辈子老师”;他忠于爱情,“执着山里的‘鹅妹妹’”;他不附权贵,关于女儿的婚事,“他没有接着问郝立庠的儿女情况。他在心里默默地想起他的两位学生:郑在平,骆明山”。他是一个小人物,是众多小人物中的一个,照相时,他会“自动退到后排左边的一角”。可是就这样一个小人物,却有着丰富的内心、美好的情感,在浮躁的社会里,坚守着心灵的一方圣土,真正地诗意栖居,诗意生存。感谢作者为我们奉上了这么美好的作品,塑造了这么可爱的人物,这是一篇当之无愧的精品之作。大力推荐!【泣泪成珠】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30607002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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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泣泪成珠        2013-06-07 15:39:10
  能让编辑编辑时不觉得是负担而是享受的作品一定是真正成功的作品,成珠又读到了一篇令自己心动的文章。问候作者,创作愉快!
2 楼        文友:柳村暮羊        2013-06-07 18:53:48
  感谢泣泪老师辛苦编按!感谢老师您褒奖!——祝编安、写作愉快!
生活里所有最重要的幻想和价值全都是美丽的圆形,圆得像宇宙,或像孩子第一次看到马戏表演时睁大的眼睛;因此,我喜欢圆形的童话。
3 楼        文友:冰梅        2013-06-07 20:41:11
  恭喜加精,兄长又一篇力作!欣赏!有时间好好拜读!
自幼酷爱文学,笑看世间百态,广交天下朋友,共谱华丽辞章!
4 楼        文友:柳初黄        2013-06-09 12:43:01
  在喧嚣的世界里有这样生活着的田老师夫妇,他们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相信文学是源于生活的。问候暮羊君!
5 楼        文友:施云南        2013-06-16 13:24:39
  认真地欣赏了作者的文章,这真是一篇很精彩的文章。首先,文章营造了一个宁静而祥和的乡村生活场景;其次,作者塑造了在这个地方生活着的人们。文章对于人物的刻画,相当精彩。首先,这都是一些质朴的人们,普通的老师,简朴的山村,以及文章中反复出现的鹅黄,这些都给人淳朴的感觉。其次,这又是一批充满了诗意的人们,文章中时而点缀其中的一些诗词,另外,还有一些人物的心理描写等,都突出了这一点。这样的文章,很容易就使得我想起了沈从文的《边城》。
   总而言之,文章所反映的,都是普通人的生活,描写的是普通人的喜怒哀乐,然而,就是这样质朴的生活,或许,对于那些缺乏心灵寄托的人来说,是一种奢望。这是一个宁静的心灵港湾,在这里,纵使有人生中不如意的地方,但是,只要能够固守着一片心灵的港湾,那么,一切的不如意的事情,最后都会烟消云散。
   对于城市里的人来说,纵使物质生活再丰富,可是,却缺乏了这一片内心的净土,那么,又有什么意思呢?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很多,或许,我们都要追寻自己心中的那一片鹅黄。
   文章构思精巧,语言优美,如果硬要说些什么的话,便是略有瑕疵,如摘要中的“领会家了”,应该是“领回家了”;有一处的“看得是什么书呢”,应该是“看的是什么书呢”。
   感谢您介绍我来欣赏这篇大作,真的是很精彩。我本人是写类型小说的,平常很少看这样的文艺气息很浓的文章,但是,这篇文章,我的确认为,写得很不错。
我无所凭依,只有文字,是战斗的武器。
回复5 楼        文友:柳村暮羊        2013-06-18 10:10:52
  感谢施老师用心阅读拙作并为指出两处问题,真的是我很感动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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