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烟花易冷(外一篇)(散文)
(一)烟花易冷
明明记得,去年的元宵节,是为那漫天绚烂的烟花写过一篇文字的。
然而,不过一年的时光,却完全遗忘了那些字里行间宣泄流淌着的,是喧嚣还是清冷、是欢喜还是忧愁?静静地想,其实,这样也好,文字与尘世里的种种一样,旧的不去,新的便永远都不会到来。而心,也一直都是无法盛装下太多的东西的,有些人或事,在前行的脚步里、在如梭的时光中,总得摒弃、总得遗忘,不管你是否真的愿意。
有人在文字里说,世间所有的颜色都是新的,那些旧去的,只因它不够纯粹,等不到地老天荒。我喜欢这样的句子,简单明了、可以直抵人心。就像在这尘世里,当一个人懂得另一个人时,萦绕在心头的那些鲜明而又灿烂的美好,皆因为一个懂字而永远不会旧去。
一首歌,总是反反复复地听不倦。屏幕里,有人在满脸落寞地清唱: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总是轻而易举地陷入歌里的某个场景中,或深或浅地去想像和描绘那种种画面。也一直自知,并非是个善于掩饰情绪的女子,喜怒哀乐,全在字里、全在脸上。会为一篇温婉清欢的文字而爱不释手,会为一部悲惨哀伤的电影而凄凄泪落,会为一个自以为早已毫不相关的人而黯然神伤……无法说清这样的自已是好是坏,想要改变,却常常发现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一首诗里如此说:流年一向逶迤,我从其中来,不为接近佛,只为等你。
我却想说,如果等待只是无望,不如不要。
在我敲写这些散乱的字句的时候,帘外的风,扑面而来,闪耀在空中的,是绚烂美丽的烟花。倚窗而望,我可以看到其中的春天。
只是,尘世喧嚣,烟花易冷。
我们谁也不能够许谁,一世永恒。
(二)灯火阑珊处
早春二月,湿湿的天气。
很多个黄昏,痴痴望着窗外飞舞着的春天。那一帘静默的风景,早已在悄无声息间变幻着色彩。屋外,清风渐暖、草儿渐绿、花儿渐红……
关于时光
每一个季节的轮回,都有雀跃的欢喜,亦有莫名的叹息。在时光的印迹里,站在那一树灿烂的花影下,却早已忘了曾经满脸青涩时的样子。有人说,回忆是一首穿越时空的歌,悠远清扬,似春天的风,迂回轮转。而一直处在回忆里的人,恰如受了风寒,似病的模样。不知道这样的话语究竟是对还是错,因为苦思冥想后仍然总是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句子去辩解或是反驳。于是,看着看着便沉默了;于是,想着想着便无言了。
只是,听着鸟儿越来越清越的脆响,看着陌上越来越浓密的嫩绿,总是会在每一个驻足凝眸的瞬间,忘了这二月的春寒。
关于过往
心中有彼此,念彼此,此生,漫长。不知是为什么,总是心心念念难于忘怀这个句子。出生在农历的二月,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这个季节,安静的小城,正是草儿青绿、花儿殷红的时候,山里溪边的每一个枝头,都应该有一朵含苞的花蕾在静悄悄地待放。正如这么多年来,一直偏爱那些炫目张扬的紫和绿,也许是因为命中早已注定就是如此。
站在清冷的风中,细数旧日的时光,回望陈黄的过往。错的遇见,花的芬芳,荡漾在一波倒影里。如果老去的只是季节,那么,那些花了的容颜,也同样再也无法补妆。
关于浪漫
情人节那天,本是打算不写一个字的。可是,那天中午与他的一番对话,还是让我心生感慨地敲下了一篇文字。也许,那些文字永远也不会让他看到,只是,那些日复一日的温暖和感动,仍是足于让我就此深深地铭记,哪怕,仅仅只是凭借文字。记得有一首歌的名字叫《最浪漫的事》,那么多年过去了,可优美动听的旋律仍犹在耳畔: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我还依然是你手心里的宝……
喜欢这样的句子,简单的直白,温暖人心。
其实,如果可以,我愿意就这样与你老去,也请你愿意。
……
这个春日的黄昏,望着云烟的一角,忽然很怀念,怀念那些渐行渐远的往昔。
一年又一年,一季又一季。灯火阑珊处,你的眼眸、你的笑,是否依旧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