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山里人(杂文随笔)
山里人,顾名思义就是住在山里的人,抑或老家在山里,现在走进了城市或迁往平地落户的泛称。这很平常,没有什么可炫耀的。
山里人厚道质朴,有些甚至木讷,这是不消说的。但山里人绝对聪明,这更是不争的事实。几千年来,生活赋予了山里人太多的苦难,祖祖辈辈牛马一样的在山里转悠,为了生存,历尽了多少艰辛啊!我因为孩子的姥姥家住在山里,这辈子也就和山里人结下了不解之缘,而且亲友众多,年年岁岁来往不断。南山、西山、北山……好多地方,少则一天两天,多则十天半月,甚至住上几个月也是有的。
山里的风景美,这在鲁山是得天独厚。二十年前,山区还没有开发,交通不便,再好的风景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那时,山里人土地很少,有些地方甚至就没有土地,全是靠天吃饭。山珍虽丰,却很难运的出去;山果虽多,都往往烂在林中。
改革开放后,山区的面貌大大改观。通过走出去请进来,旅游开发,山里人富了,富得流油。富得让城里人艳羡,让平地人咋舌!年轻人外出打工闯天下,上学的入党做官福泽乡里……许多人家都盖起了小洋楼,娶了新媳妇,买了四个轮……
山里女子好,秀色可餐,聪明智慧;山里男子好,彪悍雄壮,足智多谋。 山里人成了值得骄傲的字眼!山里人成了社会的尊宠,山里人成了改造世界的生力军!
我第一次知道有人用山里人做名字,是在数年前走进骑影团后,那时一位很壮实的骑友自我介绍,他是“山里人”。也就是说“山里人”是他的网名,当时我纳闷,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怎么会用山里人做网名呢!遂一笑了之,不置可否。不过从此山里人就在我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他的威武,他的豪放,他的笃诚,他的善良……
生活步步,浪花层层。退下来后,日子比较闲散。又加身体不是太好,在骑友们的精神感召下,我也喜欢上了骑车到外边转悠。尤其是每天清晨,空气净爽,骑车到城外溜溜,是很惬意的。这样,我就选择了城南新区沙河沿岸。那里地势开阔,环境优美, 既少熟人又无各类车辆的嘈杂。这对常年住在闹市区的我们来说,无疑亦是一种享受。
从花园路向南,大约三公里,就到了柳营村的那座桥。以前,这里是大沙河与陆地的分界,现在,已经被新城区包围了。这不足奇。几十年间,我来来往往走了也不止上百次吧!奇的是不知从那天开始,桥南侧路东开了一家农家院。更想不到的是这家农家院的名字就叫着“山里人农家院”。我想,莫非这就是那位骑友的尊业。这年头,为了弘扬自己的声誉,展示自己的品牌,人店产业互为命名的委实不少。比如我名苑舒,开书店时就以“苑舒书社”来做自己的招牌。因之我想,山里人大约也是这个意思。
山里人农家院的饭菜如何?我没有进去品尝过,但想来也不过尔尔。无非就是无公害蔬菜、山里人自家养的家禽家畜、山里采来的野生山珍野味……凭我们中国人的智慧,这年头在经济大潮的冲击下,大家的才能可谓发挥的淋漓尽致。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能怎么造假就怎么造假,自上而下,这已是不争的事实!生意人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不会说?我想,山里人为了招呼大家——大多数应该是没有谋过面的陌生人——尝个鲜,享受一下久违的山村风味,那老兄不会傻到亲自上山采菇,下水捉鳖的吧!想到这里不觉哑然失笑。也许,我委屈了山里人那位老哥的美意,但眼下的社会潮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壬辰清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有幸到驿城走了一趟。没想到一下车就看见南方钢铁集团有限公司的对面就开着一家”山里人“的饭馆,我忽然一下子感到亲切。想:山里人委实神通广大,居然把他的分店开到距老家这么远的地方!须知:驻马店周围可是一马平川啊!出城眺望,你是看不见一座山头的。这哪里比得上我们鲁山本地”七山一水二分田呢!看来,山里人的生意做大了。小到一个县城的旮旯里,大到一个地级市人群荟萃的门口无不有自己的一方天下。他靠的什么法宝?有什么特色、高招、绝活?……是诚信,是物美价廉?此处有,他处又安能无之……
山里人啊,老兄,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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