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英文对出“天下第一联”》说起
某刊2001年第四期转载了《中英文对出“天下第一联”》,这大概是至今为止第一幅以中英文混合的对联了。凡事创新,是值得称道的,但我拜读完此联后,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
对联也是一种文学样式,它的诞生至今约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从古至今它们都是汉字对汉字的。汉字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和演绎,到现在它的词汇已经相当丰富了。汉字除了讲究自身架构美外,还在乎通篇谋划的美。可是现在有些人在作文时,总是弄几个不三不四的洋字,夹在其中,实在大煞风景,即使在非用不可,国人也会努力使之本土化,成为汉字的一份子。例如:“拖拉机”、“沙发”、“干部”,采用意音并译,或者直接音译。如古人译“涅槃”、“胡同”一样。其实,古代那些翻译佛教经籍的僧人,比起现在翻译电器名称的语言专家,要困难的多,但他们宁可造字,也不在汉字中夹用梵文,破坏方块之美。
我佩服古人的敬业精神,也很钦佩他们的想象力之丰富,埃及法老寝陵,他们把它译成“金字塔”,天主教与基督教的标志,他们就把它译成“十字架”。这样译,不但符合“信、达、雅”的译文要求,而且充分体现出汉字相形功能。我还为时下有些翻译家应急能力不足,而感到非常的惊异和悲哀。对于纷至沓来的新鲜事物那些翻译家就束手无策。所以报纸上,杂志上,电视里都出现了“VCD,MID,APC”,我想,这些洋文除了专业的工作者知道是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现在我回到正题,这幅对联有几处毛病,已被梁翘楚先生指正了,我就不再噜苏了。在中中文夹些洋文,曾一度引起有识之士的疾呼,现在又有了一对半土半洋的对联,他们有何感想呢?贵刊对联新上卷编发了严考亮先生的题为《美国“天使岛”上的对联》:
别乡离井漂流羁木屋;
开天辟地创业在金门。
这幅对联可算是老华侨的真实写照,我想,他们的英语水平决不亚于母语,当他们在异国他乡需要表达时,仍然用母语。这又说明什么问题?
我是没有能力出国了,据报载,即使是现在,在英美法俄等西方国家的文章中没有夹用一个“不三不四”的汉字,现在我们有些人动辄就在文中用几个洋文,我不知道这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