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特殊顾客(小小说)
热闹繁忙的又一个转角场到来了。
在众多的顾客中,我特别喜欢接待那些急于它事而无暇啰嗦的顾客,而不大喜欢那些以过分的要求和不是理由的理由在调换商品多次之后终于又物归原处而著称的中年妇女。尽管他们都是我必须迎合的顾客,总无法丢掉对众多顾客持自己的心里偏见。
这天上午10点半钟,正是咱山区集镇最为热闹非凡的黄金阶段,又是我接待顾客最为应接不暇的高峰时节。
“喂,小——伙子!”微弱、低沉的音调,一听便知道是位老大爷,我以最快而自感麻利的动作接待完几个等了很久的顾客,来到他跟前。
“买5包——饼干”。我将饼干放在他手里,告诉他价格,他嘴动了动不知说了些什么。在他找钱的时候,我仔细打量着他,一位地道来自大山里的老大爷,上穿一件灰色的涤卡衣服,几处补丁不合季节的各自为阵,其中一块还被夏风撩得上下舞动。
“多少——钱?”他又问了一次。
“3元2角5分,饼干产地广东,价格便宜。”我用同样的声音回答他。直到这时,他才从捞起的最里面的荷包中迟钝地拿出一个小塑料袋,然后将缠在上面的结实线头,用微微颤动的手解开,最后从袋内摸出一张捏透了汗的10元人民币......
中午一点半,集市依然兴旺。我送走了一批批顾客,正要进里屋吃点午饭。
“小——伙子!小伙——子!”是他,听声音就知道是上午见到的顾客。说心里话,我宁愿接待20个甚至40个干净利落的人,也不愿接待他。于是,假装没有听见似的,进入里屋。
吃了午饭,我又闲坐了一会,可能是在内屋的时间有点长,大爷他绕着圈子进到屋里,提醒了闭目打坐的我。我一看,带怒问道:“老大爷,你怎么到我屋里来!”
“小伙——子,你......别怒!”神色像早上掏钱时一模一样。对了,上午我在你处给孙子买饼干,回家孙子们吃饼干时发现多3元钱“。
老大爷悄然而去,留上3元人民币在我手里。我此时才发现了什么,然而,弥补的机会错过了,我只能在今后的经营中来填补老人们对晚辈的爱。
一位行动说话都很迟缓的老人只用90分钟便从大山深处到了镇上,其间还和吃饼干的孙子玩耍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