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学车记(散文)
家里要添小车了,是我学车的缘起。
想到既然要买小车了,自己总得学会开车吧,否则外出时老求人家为自己开车,人家高兴答应还好,不高兴呀这自尊心可受不了。“求人不如求已”,于是心里就敲起边鼓,是不是得去学开车?可刚开口说学开车,就遭到老公的激烈反对,说什么“车感差”“方向性差”“女人学车无用”……总之就三个字:“不准学”!还振振有词,“不放心”!这不是门缝里瞧人吗?天生的犟脾气上来了,不就说我笨吗?偏偏学给你看!牙一咬,心一横,学车去,看谁还能拦得住我!
上了路,才知道这开车还真没那么简单。单单那方向盘,就玩不转,怎么也不听咱使唤,叫它向左跑,它偏偏向右拐,叫它靠中间走,得,它还非得往路旁挤,急得教练一直叫,“车头偏了,车头偏了……你怎么老听不明白呀?”心里嘀咕一句:“听明白,看得懂,我不就会了吗?还用你来教啊!”不过咱还是懂得尊师重道,这不服气的话终究不敢说出口。还好,那教练看咱是女生,又跟老板沾亲带故的,没太为难咱。倒是同车的两个学兄可惨了,一学兄车头一偏,车子开到了路基下面了,差点翻了车。另一位学兄听教练一直吼,也许太紧张了,油门一踩,扶方向盘的手一抖,车子就如脱缰的野马直冲向路边的一位老人……
“吱——”车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终于在离老人不到0.5米的地方停住了!望着脸色煞白的学兄,铁青着脸的教练终于如发怒的狮子咆哮开来:“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呀?有你这么开车的吗?”“会开车还会把老人当靶子瞄准吗?”按住怦怦乱跳的心,我小声嘀咕:“还不是你一直吼,紧张!都是让你吓出来的毛病。”(但这话却不敢让教练听到)。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上这位教练的车了!
还好,咱不是跟老板沾亲带故的吗,老板亲自带咱上路了。一路上,从天说到地,从老人说到孩子,从学校说到家庭……反正是无所不说无所不谈,还不时夸咱两句“车感不错”、“进步很大的嘛”、“开车就要这样开——稳,要不急不躁的。”“把握好方向盘,这车就能行驶得直”,说得咱这心里美滋滋的。这心情一好,神了,这车还真听咱使唤了。嘿,咱也会开车了?!想想,咱们都已经是当老师的人了,教练一骂,咱们不也差点把车开到沟里?而换个教练一夸,就晕乎乎的,快乐得找不到北了,开车的感觉一下子找到了,神呀!回头,咱也好好夸自家的孩子去!看来少一点批评,多一点赞赏绝对是真理!回头也好好教育老公去,别总拿豆包不当干粮,咱也不比他差!
路训进入了第二个阶段,到双弟农场“辗铁饼”,也称“通过障碍物”训练。到双弟农场是一条山路,其特点是路面窄,急弯多,载重大卡车多(这里有很多采石场)。第一次走这种山路,心里还真直发怵。上急弯时,一辆载重大卡车迎面而下,与我擦肩而过,我急忙把身子一闪,方向盘也甩了一大把,想躲过疾弛而下的大卡车——被它碰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吧。“走我们的车道,走我们自己的车道,不用怕!”教练帮我扶了一把方向盘。望着呼啸远去的大卡车,我的手心里已是汗水淋淋。看来学开车还真是挑战自我的一种绝佳训练。
终于熬到考驾照的日子了。回头想想练车的这段日子,那可就一个字“苦”!高温天气,人家呆在空调房里,喝着冰镇汽水还嫌不爽。咱却得顶着炎炎烈日,踏着滚烫的水泥地,忍着上“煎”下“逼”的残酷,练“通过障碍物”,“过单边桥”“侧方停车”!不说挥汗如雨,单单咱这细嫩的皮肤也晒脱了几层吧……反正这九个考核项目一点也不敢含糊。只为了让人家拿咱“这豆包当干粮”,说什么也得把这基本功给学扎实了,考试的时候咱也跟人家一样,一遍过关!想到即将开始的考试,心里特平静,不就是一个考试吗,我都练得那么熟了,肯定没问题。再加上教练在一旁一直打气:“连老师肯定没问题的,你要过不了,还有谁能过呀!”想想自己所付出的努力,点点头,在心里微微一笑:“教练说话在理,我爱听!”
轮到我考试了,我不急不躁地上了车,“直角转弯”、“侧方停车”、“通过障碍物”、“定点停车”……我自认为做得十分完美,再偷偷看看教练,他也在跟我作“OK”的手势呢。行了,没100也90分吧。我悠闲地喝着教练递给我的冰镇红茶,舒服极了!
“连碧红,谁是连碧红?你还要不要再考一次?不考,考场要关门了!”有个考官跑出来一直吼!(对了,忘了交代,我是最后一个考试的)“为什么要再考一次?”我有点蒙了。教练很紧张地问我,“刚才是不是‘通过障碍物’没做好呀?或者是‘侧方停车’车子尾部出线了?”我一脸茫然,“不知道呀。”得,不就说我“不合格”吗,那我只得再考一次了!
不过,这次考试可没那么镇定了,心里有点发慌,“考砸了,这老脸往哪搁呀!岂不成了老公的笑柄!”心里打着鼓,还是上了考场,感觉很悲壮。这考试时心里慌张,问题还真找上门来了,先是通过障碍物时车轮轻轻地擦过铁饼,一次!两次!完了!完了!!我很绝望,看来只能是打道回府了!看看“曲线转弯”,不行!即使不合格了,我还真得把剩下的科目做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定定心,稳稳神,把车慢慢驶过曲线转弯……
教练跑去打印成绩,“过了,过了,你合格了!”教练兴奋得像个孩子。“合格?”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90分,第一次没成绩,是电脑出故障了”。“哇,电脑出故障?差点把我吓死,这考官真够黑的,也不跟人家明说,害得人家白白地出一身冷汗!”不过埋怨归埋怨,这考验总算过去了,有惊无险!幸亏刚才咱心理素质好,还能保持镇定,我又有点得意起来!您瞧,定力多重要呀!!
拿了驾照,咱就是正儿八经的驾驶员了,也能随时开车去兜兜风了。不过老公还是说“不放心”!因为“老婆是绝版的,碰伤了会心痛”。从此,咱又升了一个级别——多了一个跟班的!瞧,你想拿自己不当回事都不行,咱就是这么重要!!!
初学时,老公还门缝看人坚决不同意,牛脾气一上来还非要学不可,第一位教练连叫带吼得把人吓得不轻也没有教好,换个教练完全不一个教学风格,一边指点一边鼓励这不也学得挺快的。到了考驾照的时候由于平时基本功扎实加上教练的鼓励也没有什么负面情绪,自认为做得十分完美。没想到考官让重考,结果一紧张发慌没有上次有感觉,但是还是过了,原来是上次的电脑出了毛病。拿了驾照成了“绝版老婆”更得老公的呵护了。
做人要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还要沉着泠静。
问安作者,感谢赐稿流年。
谢谢你,带了这么美丽的文字和情谊来到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