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夜读《爱莲说》(散文)
不经意间,又将宋朝周敦颐的《爱莲说》看了一遍。
“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是我小时候便能背诵的文字,它至今尚能打动我的心扉。寥寥数语,说尽花,说尽人,我不能不佩服古代文学家文字的感染力。
梅花的傲,牡丹的娇,兰花的幽,都不能和君子花莲花的“清”比美。
因为傲骨、娇美、幽香离我们遥远,而君子的“清”,就在你身边。只是你未必注视,未必在意,于是熟视无睹,便往往与君子失之交臂。
莲花,不张扬,不媚俗,有傲骨无傲气。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素雅而自信,清净亦随和,将美艳包含在心蕊。它含蓄庄重,略带娇羞。它耿直单纯,宁折不弯。花瓣稍施颜色,绝无无脂粉气,而有丈夫概。“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一句,将莲花只有知己才能欣赏的意境,表现的淋漓尽致。
莲花,就是荷花,又称水芙蓉。古人有许多题咏荷花的诗句,我独爱唐朝李商隐的赠荷花: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handan),卷舒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诗人不仅写出了荷花的情性,也倾吐了诗人对美好的珍爱,感叹着对时光流逝的无奈。
周敦颐写莲,当然是托物言志,以花喻人。其中“不染、不妖、不蔓不枝、不可亵玩”,他连用五个不字,似乎没人注意,但恰恰是对荷花高贵品质最准确的描述。
故古人画荷,多不着色,以泼墨挥洒,大气磅礴。我也爱画荷,只是怕笔下难以表达君子花的内质,每伏案把墨,都小心翼翼有余,纵情肆意不足,成画后基本不能满意。画面上的浓淡干湿,花瓣叶伞,总会有些许遗憾,把握不住分寸。因此喜爱荷花的情结,从来羞于言说,只能孤芳自赏。许多事物的美好,每每不在结果,而是让人心醉的过程。或许,这也是不问收获,只问耕耘的另一种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