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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妈妈,生日快乐(散文)
边接电话便摆弄着桌上那本精美的台历,瞬间,一个熟悉的标记映入眼帘。这个标记里的每个日子是每个家人的生日。当手上捧着那本我当作摆设的台历,当我看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用鲜红的记号笔所描的那些特别的日子时,我才恍然大悟。八月二号,农历的六月二十六,不就是今天吗?今天圈圈里不正是妈妈的生日吗?我怎么能忘了呢?
每天大大小小的琐事让我忙得晕头转向,我时常忘记了自己过的是哪一年的哪一天。自从儿子放暑假之后,我就再没记得哪天是星期几。要不是今天的无意之举,我将又一次错过了妈妈的生日。因为怕忘记,所以才用笔在台历上一个一个圈起来。因为怕错过,所以才将台历放在办公桌上醒目的位置。可是,却没有养成经常翻看的习惯。
我是一个马虎的人,几乎每年都忘记妈妈的生日。但我又是一个有心的人,那些圈圈可以证明。可是,每一次的错过又该怎样解释呢?是因为不在乎吗?还是因为根本就不爱?
从小到大,我都是跟爸爸关系最好,妹妹则常黏着妈妈。或许是受爸爸的影响,我养成了孤立、坚强、不善于表达的性格。有时候都把自己当男人一样,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即使心里有伤,也不会找人诉说,更不会像妹妹一样跟妈妈撒娇、诉苦。
妈妈是个典型的村妇,每天除了忙忙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之外,就是去邻居家串门,几个人聊聊东家长西家短的无聊话题。妈妈很洋气,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地洋气,所以,妈妈虽然个子不高,但却穿任何衣服都很好看。因为妈妈的心态很好,所以妈妈的实际年龄没人能看的出来。回想过去,好像跟妈妈并没有太多美好的记忆。能记得的,大都是对妈妈的怨甚至可以说有过恨。曾因为跟妈妈赌气,倔强的我能趴在桌子上睡一夜,也不愿意去跟她道歉而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曾因为小时候,无论我跟妹妹谁犯错而挨打的终究是我,而恨过妈妈。也曾因为生妈妈的气,跟她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可以跟她冷战三天,最后还是妈妈先做出妥协的。
后来,工作了,也懂事了。在那个陌生的城市,我开始想念那个我一心想要离开的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养成了往家打电话的习惯。只要一有空就打,一打就是半个小时甚至更长,而电话那端是我曾讨厌过的人,她就是妈妈。
再后来,我结婚了,婚后跟老公去了外地工作。用老公的话说,无论将我放在哪儿,我都饿不死,因为我有手艺。而这说到这手艺,还得归功于妈妈。记得那时候,我刚初中毕业,便哭着闹着,死活不愿再念下去。无奈的妈妈跟我抗争数天后,最后我们各退一步,她答应我可以不再念书,我必须答应她去学裁缝。那时候,我问过妈妈,人家都学电脑或者直接出去打工赚钱,为啥我一定要学裁缝?妈妈只说了一句:我啥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论是谁,只要他是人,那他就得穿衣服,所以裁缝无论走到哪都会有饭吃。结果还真是,无论走到哪儿,我只要想找工作,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直到那天,儿子跟小外甥打架,婆婆上去,不问缘由地就从小外甥的屁股上打了两巴掌。起初,我以为婆婆是宠着她的孙子,后来一问才知道因为小外甥是哥哥。在他们那一辈人的心里,从来都是老大要让着弟弟妹妹,无论弟弟妹妹谁犯错了,那也是老大没做好榜样。他们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文化,他们只延续着老祖宗留下来的老理。从此,我便谅解了妈妈。
现在,儿子已经4岁了,小小年纪的他遗传了我的倔强。记得那天,小家伙犯错了,经过我跟老公的轮番教育之后,小家伙还是不肯认错。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的我动手打了他,并将他关在了小房间。半个小时后,听到里面没了任何声音,打开房门一看,小家伙已经坐在地上,趴在小板凳上睡着了,眼角里还挂着泪珠,小嘴还一瞥一瞥的,看着挺让人心疼的。轻轻抱起他,慢慢的放在小床上。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家伙,我想,这不是当年的我吗?当年,妈妈也是这样无奈的将我抱到床上的吧?当年的妈妈是不是也是像我现在这样又生气又心疼?想到这里,我更理解了妈妈。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看来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我想我不是个孝顺的女儿,几乎妈妈每年的生日我错过了,虽然每年的那天我都会提前提醒自己记着,但是真正到了那天,我还是会忘记。就如今年一样,虽然我很早就将今天圈出来了,虽然就在刚进六月我就开始提醒自己了,但是真到了这天,我还是会忘记。若不是今天的这场“意外”的爆发,今年我还将会错过。
或许是天意吧?老天知道我的心意,才以这样的方式提醒我吧?我确实是不孝的,虽说以这样的方式记起了妈妈的生日,却忘记了妈妈的岁数。还是在朋友跟前打听到,原来妈妈都52周岁了。
感叹时光如梭之余,拿起手机,给爸爸发了这样一条短信:今天是老妈的生日,祝福老妈生日快乐!永远健康幸福!老爸代传!之所以要发给老爸,是想间接提醒他,别忘了妈妈的生日。
如今,我依然无法将爱、将心中的祝福说出口,但我会用笔写下对妈妈的祝福。祝福妈妈在今后的日子里健康、幸福这就足够了。最后,我想对妈妈说:妈妈,您辛苦了!妈妈,我爱你!我想,在今后的日子里,留下的都将是美好的回忆,属于我跟妈妈美好的回忆,而我将会用笔记录下那每一分精彩......
完稿于2013年农历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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