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雨天的思絮(散文)
早上七点三十五分,被一阵雷声和雨滴清脆声吵醒。雨声盖过了噪杂的鸟鸣,卷跑了阳台上细碎的花语,我可怜的花朵,被雨滴打得七零八落。接着,听到一阵的说话声,说是合浦连续几天下特大暴雨,发出橙色预警信号,预计雨水达到八十毫米!听得我傻眼了,下雨天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呆在家里好好写上一点记忆里的东西了。
落地窗前的一树桂花,芳香四溢。被我把它掖在墙角,避免了叶落纷飞的灾难。桂花啊桂花,你是这样低调,悄然绽放。说到桂花,想起一个故人,他家满园桂花,一年四季,花香飘散。曾赠桂花酒与我,自己浸泡的,香味四溢。
说起桂花,想起醇香的桂花酒。啜一口,令人满嘴溢香,余香枭枭。有时候,只能说世间只剩下酒香而已。真的有时候,人生也只有酒了。说到酒,我便想到李白。曾经失意的他,也是在酒池中度过。就连诗也有了酒浀,很多诗里都会提到酒,比如: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因此,他的诗总是酒味漫漫,酒香飘飞。流放期间,曾几次醉倒路边,口中却不忘吟唱酒诗。他的一首,《月下独酌》(李白)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李白与酒有关的诗多得数不清,还有一首,我特喜欢,《宣州谢脁楼饯别校书叔云》(李白)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他也名为酒仙,也名为诗仙。可谓是酒中有诗,诗中有酒,喝醉写的诗,也一样醉人。写到此,脑里蹦出一首我七岁时常念念不忘的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一首,背得滚瓜烂熟。
说起这些诗歌,记忆的闸门被我打开。记得当时大哥给我带回一本幼学古诗百首送给我,我便爱不释手,整天捧着诵读,倒背如流,大哥特地为我读了曹植作的一首诗,“煮荳然荳萁,荳在斧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读完这七步诗,大哥又给我讲了这首诗的故事,当时是七岁,所以似懂非懂。现在才了解一二。其实哥哥他跟我差不多了,都喜欢诗词歌赋和音乐方面,只是当时在农村,缺乏有关这方面的培养,和引导,因此,也没向那个方向走出,那时候连生活都出了问题,大人们那有心思想奢侈的东西。不过,父亲后来不知道从那弄来一把二胡,大哥欢喜之情无法形容,他在没有老师的指导下也能拉出好听的曲子,记得当时他拉的一首洪湖水浪打浪,他自己按父亲给他买的书,慢慢估摸出来的,说来他还是有天分的,他拉那首映山红最好听,村里老少都聚集在我家庭院,屏息静听,连屁也不舍放一个,怕惊扰他的演奏。我不喜欢二胡的声音,总感觉凄凄的,懨懨的,不够活跃。他拉二胡的时候,我便到房间读诗去了,他也没说我。
那时候仗着自己年纪小,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经常弄乱他二胡的弦,他总是宽容我,直到我爸他不知道从那里又弄回来一把手风琴,这样我心里才得到平衡,哥哥他又估模几天,一星期后,他又懂得拉手风琴给我听了,这让我又一阵热衷手风琴。大哥他非常聪明懂事,父母对他偏爱有加。长大以后,自高考以三分之差名落孙山后,他有些心灰意冷,可父亲安慰他说:“你复读么?由你作主。一条虫,一条路,每个人都不一定能读好书,如果没读书命,那就自己做点能维持生计的吧。”大哥最后决定不想再复读,因为他说复读很累,不想给家里增加生活压力,还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他是家里的老大,总得给爸妈分担一下吧。他很有生意头脑的,高考差三分没考上大学,这也没影响他做生意的天赋。
他在一个春日的早晨,偷偷离开了家,他却只让我一个人知道。那天他把我拉到屋后面,然后蹲下来,看着我说:“好妹妹,哥哥想到外面去看看,你为哥哥保密好吗?爸妈问起来,你就说我去了外婆家。”说完,他用手指刮了一下我鼻尖,然后又拉了钩。走时又神秘地回过头对我说:“好妹妹,你千万别说啊,说了就会变成小狗狗的。”小时候的我,最怕狗和讨厌狗了,所以我一直没说,因为我不想变成小狗。一连几天,家里人疯狂地到处找大哥。当然,那时候还没有电话这些联系工具,因为我害怕变成小狗,所以闭口不说,任由他们担心,就连妈妈哭了好几天,我也一点不心软。
不到一个月后,哥哥满面春风地回来了,全家人又惊又喜。大哥刚回家就恳求父亲给他钱,他想自己到外面闯闯,做点小生意,父亲拗不过他,就把家里好不容易省吃俭用的积蓄给他拿去,让他自己走出家门,走上纷杂的社会打拼去了。临走前,他狡黠地问我上次保密没有?我说保密,因为我怕变成小狗,哥哥听后,哈哈大笑,最后摸了摸我的头说:“嘴真密,将来会成为成大事的人。”听他这么一说,我一脸的疑惑懵懂。直到目送哥哥的身影消失在村口。他走的时候就给我唱了一首曲子,《那一年我十七岁》背起行囊穿起那条发白的牛仔裤\\装着若有其事的告别\\告诉妈妈\\我想\\我想离家出游几天......记忆里的我,五个哥姐之中,大哥和我走得最近,不论小时候还是长大了,他都和我走得非常近。只是自从有了大嫂后,他好像跟我拉开了距离,也许心还是靠近我的吧!哈!我这个人总是往好的方面想的,习惯了。写到这里,手机突然蹦出一则新闻。
新闻大意是(我现在在距北海25公里以外的合浦,现在是早上七点四十分~我们可以看到~水位已经上涨了六厘米,超过了我们昨天所看到的水位。在此提醒各位观众看好自己的小孩,不要让他们在此天气出门,自己也注意好,就比如现在,不知道如何通知何来何往的车辆。小黄报道!
看完这些,心情也跟着阴郁。我把头探出窗外,看到暴雨越来越大,水位也跟着增高,路面没有一处是没有超过六厘米积水的,我看见各种车辆路过,车辆两边的水飞扬起来完全可以说是帮洗了车,而且非常干净,刚刚发现从小区里走出了一帮人,不知是小区被淹了还是他们和我一样半夜睡醒了起来没事干而选择出门看山水。“预计积水在晚上前排尽,而雨势则会转为特大暴雨。”我听到门外的邻居大声说。哎!写意全给他们给打断了,郁闷!只好丢下笔,弄早点去了。
今天早点决定简单打发,一杯豆浆,一个鸡蛋,一个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