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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偷梁换柱

作品名称:《幸福的诱惑》      作者:黄陂湖的天空      发布时间:2013-08-06 17:21:44      字数:7875

  夏雪晴回到娘家,一头扑到床上,“哇哇”地哭了起来。
  母亲孙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大女儿又为什么哭着回来了。她那颗慈母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孙平十八岁,从高山乡孙家村,嫁到温泉镇桃花村,二十岁喜添贵子,一家人欢天喜地。洗三的时候,娘家担来一担子的贺礼,有鸡蛋、洋米面,老母鸡、猪肉,另一头担着孙家给外孙的棉衣、单衣、尿布、屁股垫子和揺裹被,夏家请来了亲朋好友和乡村叔伯大婶,办了三桌热闹了一天。
  雪晴的大哥三岁时,雪晴出生了。尽管二胎是个女儿,夏家还是万分高兴,长兄在前头出世,女儿跟着投胎,没有哪个农家不是一样的欢天喜地。孙家还是送来了的担挑,夏家还是办了三桌酒。
  雪晴,在冬天出生。
  那天,天空本来是飘着雪花,雪晴八点出世,太阳就出来了。
  父亲问祖父,取什么名字。
  “雪停了,天晴了。就叫夏雪晴吧!
  名字好记好听,又有象征性。
  祖父盼望着孙女一生好运。
  “雪晴!雪晴!”母亲不停地喊着,脸上荡漾着无比的喜悦和幸福。
  “雪停了,天晴了!”雪晴的大哥夏建权一见雪花停了,红丹丹的太阳从东方升起,他欢快地在门口雪地飞跳着。
  “别甩倒了,别滑倒了!”母亲躺在床上,仍然不停地对窗户外的儿子喊叫。
  “冬天冷,国才叫建权回来吧!”慈母的心,怀里裹着女儿,心里牵挂着儿子。
  她望着吮吸母亲乳汁的女儿,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甜蜜,更为自己的大女儿,一生下来就得到大人们的喜爱而自豪。乡下要是头胎、二胎都是女儿,那女人仿佛是感觉到对不起婆家,也对不起丈夫,自己从村里老人们的眼神和私地下“又生了一个丫头”的议论中,总是抬不起头。遇到开明开朗的上人,自己日子还好过点,要是遇上丈夫不顺心或粗鲁的男人,以后少不了要多受点揍和冷嘲热讽。
  孙平想到女儿雪晴是幸运的孩子,自己也是幸运的女人,她感觉到好幸福。
  她幸福的源泉,就是大儿子建权的出生。
  春天,悄悄地来了。
  儿子建权脱去了冬天的小棉袄,走起路来一蹦一跳。
  他象春天的白灵鸟一样,整天围绕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叫个不停。
  儿子在哪里,哪里就有着欢笑,每个人心里就感觉到开心、快乐和幸福。
  儿子,成了一家人的生命交响曲。
  夏天,突然到来了。
  山里的夏天,农村忙收忙种。金黄的小麦熟了,要收;菜籽黄了,要割;午季忙完了,这里是水稻主产区,夏季“双抢”又开始了。生产队的哨声一响,社员们顾不得家务事,更顾不得儿子的哭喊、女儿的叫声,一齐下田干活去了。
  村子里只有老年人,在家照顾着小孩和看着那穷困潦倒的土房毛草屋。有病的老年人,把小孩子关在屋里,用一李绳子闩着腰不让跑远。小孩子要是不听话,大人就用事先放在床头边上的一根柳树条,拿到手上做出要打的样子,吓唬着。有调皮还不听话的小孩,大人就只好拿树条朝床沿上用力地扑打,响声和骂声使孩子静下来一会。身体还硬郞的老人,他们就帮儿媳在家干点务事,如挑水打柴什么体力活。老奶奶们帮儿媳洗洗衣服,晒晒被子,缝缝补补破了几次,又补了几次的衣服。
  有的老人,几个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拉着家长,一边逗着孙子玩。
  国才和孙平一早喝了几口粥,跟着村里的社员,一起到庙湾下田割稻去了。国才的父亲,生产队长安排和几个老头上午去打捆稻的绕子去了。
  国才的母亲长年身体不好,很早就没有参加生产队劳动了。一家三个人挣工分,到年底生产队算帐,每年还是超支,分粮时还要扣掉上百斤的粮食。每到春上口粮总是不够吃,新稻没上市,去年的粮食吃完了接不上锅。山里好在生产队分的柴家家里会烧不完,每年春上就把多余的硬柴和毛草到集上买掉,换点米钱和山余片,度过春上那缺粮的几十天或个把月。
  解放后农村最苦时,是三年自然灾害和还苏联国债期间,吃大食堂时饿死了不少人,就是育龄妇女怀孕生小孩的也少,中国人口第一次高峰是六十年代中期,社员家中也可以养头猪,山里农户还可以养鸡和鸭。农村有了自留地,每到夏天有着新鲜的白菜、黄瓜、芦子、豆角、南瓜、冬瓜、黄豆等,飘点过年时杀猪留下来的猪油,菜香多了。
  只是到冬天唯有咸菜,有的农户冬天起得迟睡得早,一天也有吃两餐的。
  夏天天晴得早,又是农忙季节,社员体力活重,每户都一日三餐,就是一个月不见买一次猪肉,也要把自家养的鸡或鸭,杀一只补充一下体质。
  孙平每天早上起得很早,她把锅烧开后就去挑水。挑满水缸的水后,她就要调下盐菜和萝卜,知道生产队这天要是有体务重活,她就从稀饭锅里捞两碗干饭,让国才和爷爷吃。做好了这一切,她就去菜园自留地里拔几颗萝卜和青菜,有时找个冬瓜、南瓜和豆角有半蓝子拎了回来。接着,她一边给儿子、女儿穿衣,一边喊男人起床吃饭,自己一边抢着喝几碗粥,一边敢紧把碗和锅洗了,省下来的洗碗洗锅子水,填上几瓢米糠和猪祠料端着送给猪吃。猪吃得要是狠香,她脸上和心上都欢笑着,要是看到猪吃得不香,她的脸和心都一天不高兴。农民一是望大人、小孩炯炯太太,二是六畜兴旺。
  队长吹哨子集合,她拉着今天分用的工具就跑。
  国才的母亲,一手抱着孙子,背上背着孙女,一手拎着菜蓝装的衣服,来到村庒后山的清水河洗衣服。
  往日村里的几个大娘,都是带着孙子和孙女,来洗衣服和菜。她们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嗑着家常,说说张家大媳妇,道道李家大姑娘,在说说自己的儿媳妇和姑娘家的事,要么就说说哪家婆公婆奶。从一见面,一直说到衣服和菜都洗好,有时望望太阳有多高,要是太阳还没到烧锅做饭的时候,她们还要坐一会说说没说完的话。要是太阳不早了,她们赶紧喊叫着孙子和孙女,给他们洗洗刚才玩得一脸和一手全是的灰,然后拎下毛巾自己擦擦脸,才带着小孩子一起向村里走,晒好衣服就做饭。
  今天,她们祖孙三人在河边洗衣服,没有见到别人家的大娘大婶来洗衣。
  倏然,她想起来了是自己来迟了。往日,媳妇总是把要洗的衣服,早早地在家用热水泡好,然后过上几分钟在用手搓揉好,自己到河里清清水就行了。这几天,媳妇是来红了。以前,媳妇来这几天时,总是肚子要痛几天,后来愈加厉害。儿子带媳妇到镇上医院找妇科看了,医生说以后这几天别下凉水,儿子对母亲说了,一个月一个星期,她老婆不能做饭下凉水,让母亲每月做七天早饭和洗衣服。今天,自己做了早饭在家来迟了,村里的大娘们都洗好回去了。
  她一看太阳,升到了半天空。
  她放下还不会走路的孙女,把她放在一块平草皮地方坐着,让他玩着拾来的几个石子和路边折来的花。孙子让他坐在自己边上,玩着菜看得见才放心。
  孙子夏建权就是她的命根子,他长三岁半,爷爷、奶奶、父母亲从没有打过他一下。有时他和妹妹玩,把妹妹打哭了,她也只是叫几声,从不下手打孙子。孙子把东西打碎了,一家人望着都发笑。
  建权长大了,他不愿在坐在奶奶的边上,他总是要和妹妹在一起玩。他坐在奶奶身边也是经常搞水,妹妹放在离水要远得多,他去和妹妹玩,过去大娘们都说比在身边好。
  最近,建权一直在奶奶洗衣服时,就放在妹妹一起。有时,他们不停地笑着,有时建权打着妹妹雪晴哭鼻子。
  有一次,儿媳妇打了一次孙子,奶奶和媳妇吵了一架。
  那是,婆媳唯一一次吵架。儿媳妇进夏家门,以前从没有吵过一次。
  奶奶看太阳到了半山腰,今天老头子、儿子和媳妇都忙,下午生产队就要捆稻,晚上儿子还要挑稻,媳妇还要打稻,她想早点洗好衣服回去做饭。
  她一开始洗衣服时,一边回头看下孙子边喊几声,洗着洗着自己只是习惯性地喊着了。往日,有时自己一时疏忽,孙子调皮地到河边玩水掷石头时,不是邻里大娘大婶喊她,就是大点的小孩跑到她跟前告状,她只要回头一喊,孙子就跑转逗妹妹玩去了。
  “建权,建权!”奶奶洗好衣服,刚准备给孙子、孙女抱来要洗个脸和手,叫了两声没有听到答应声,她猛一回头只见孙女一个人在向河边爬了几尺,还一个劲地哭着,孙子建权不见了,她顿时惊得一身冷汗。
  “建权!建权!”奶奶有点慌了,她不停地叫喊着,转过一个身还是不见孙子的影子,她接着带泪地喊:“建权!建权!孙子你快出来,别和奶奶躲猫咪了!快出来,别吓死奶奶呀!”
  “孙女,在一个劲地哭!”事后,她以为是孙子在打妹妹,也就没有回头。
  奶奶怎么喊怎么叫,建权也没有回答,她望了望四周和小山上的小树林,在跑到那孱孱流动河水的河边,她一屁股坐了下去,只是傻傻地大哭起来。
  “夏家大奶奶,怎么了?”村里李家大婶一听说不见面了建权,她吓了一跳,大声地站在半山腰喊道:“快来人呀!快来人呀!”闻讯赶来的大人们来到河边时,建权已从河里符出了水面。
  夏国才跳下河扑向建权,一把死死地抱起儿子,冲到了岸上。
  有人说:“赶快压肚子,把水吐出来!”
  国才轻轻地压着。
  “出力压!”
  国才出力地压着,他的身体在颤抖。
  有人说:“快牵条牛来,放到牛背上。”
  有人去牵牛了。
  孙平来了,她一见儿子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一下跪倒在他的身边,哭喴着:“建权,建权!你快醒醒,娘不能没有你,你别吓娘呀,我的好儿子!……..”
  “快去喊赤脚医生!”有人说,有人去喊了。
  建权的肚子凸起得老高,可是国才就是压不出水。
  孙平就用手指掰开着儿子的嘴巴,国才做着人工呼吸。
  牛牵来了,国才把建权横放到牛背上,打着牛一个劲地走动着。
  有人说建权吐出来水了,有人说没有吐出来水。
  国才的父亲跑来了,他一个劲地拍打着孙子的屁股,一边用力地拍着牛的屁股。
  老人的脸上也挂满了泪水。
  村里有几个胆大的老人,过去一试建权的呼吸,说:“早没有气了!”
  国才父子仍然一个手牵着牛,一个手扶着孙子放在牛背上,孙平跟着牛一起转。
  赤脚医生来了,他看了一下建权的瞳孔,说:“早已没有生命体征了。”
  “医生,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孙平朝医生跪拜着。
  赤脚医生只好又试了一下呼吸,又用听征器听了听,他一边收着听征器,一边揺着头说:“没有呼吸,也没有了心跳。”
  夏家奶奶一听,她猛地跑起“扑通”跳进了河里。
  村里社员年轻人,几个跟着跳下了河,把夏家奶奶抢救了起来。
  孙平紧紧地抱着建权的尸体,一个劲地哭泣着。最后,她喉咙哭哑巴了,还死死地抱着儿子哭喊着。
  村里年轻人把国才的母亲抬了回去,邻居家大婶们看望和劝着。
  “人死不能复生!”
  “怎么不让我死呀!阎王爷,让我老的死掉,留下我孙子呀!”老奶奶哭得死去活来。
  “人已死,人生有命,富贵在天。”有一位大娘劝着。
  “人的寿命,是前生修来的,不是今生定的,还没投胎,阎王爷就写好了。”一位大奶奶劝说着。
  男人们在商量,在劝夏国才的父亲。建权没了,还是给早点埋葬了吧!他早已蹲在地上,猛吸着黄烟,一口一口地拔着,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只见他脸夹上泪水在一滚一滚地涌出来。
  好久,他把猛吸的几口黄烟吐了出来,骂道:“死婆子,让你带个孩子,你也带不好,还不如早死了,孩子可能就躲过了这水灾了!”
  儿子国才,一下跪倒在父亲的面前,哭泣地说:“爸,别说了!”儿子,在乞求着父亲,别在让母亲内疚痛苦了。
  男人们继续劝着夏老爷子。
  天快黑了,夏老爷子终于点了点头。
  建权,埋在了村庒前井塘洼小山嘴上。
  孙平和国才守了一夜。
  第二天,生产队长让人劝了回去,还排了四个专人,两个大爷和两个婶子陪着开导夏家,同时负责夏家的安全。
  生产队就在建权落水的当天,召开了紧急会议,以后农忙时季,村子派一个值日表,每户轮流,把小孩子统一放到生产队打谷场机上看管,散工时各家大人领回。
  在那个夏天,立秋过后有一天,夏奶奶离开了人间。
  两年后,雨晴出世。
  是一个秋天,那天雨一停,太阳出来了。祖父说:“就叫雨晴吧!”
  雨晴出世,孙家娘家还是挑来一担,只是夏家没有像以前那样请客,他们盼望着一个小童子出生,女儿雨晴的出生,给了他们不少喜气,却没有带来欢乐。
  过了几年,夏国才带老婆到镇上卫生院、县医院、省医院,孙平始终都没有在怀上胎。大队离学校远的几个村,临时开办了一个一、二年级班,他和大队一名下放知青抽调教书。后来,他当了一名民办教师。一干就是几十年,在国家对民办教师招考时,他考上了正式编制,到省师范学校进修,回来分到了镇农中当上一名教师。
  雪晴、雨晴都没有考上高中。改革开放,雪晴先到温州服装厂打了几年工,后来带着雨晴去鞋厂做了几年。
  雪晴和雨晴,在鞋厂都有小伙子追求,母亲孙平一听说,赶紧在第二年春天,一个也不让出门打工去了。
  “我幸幸苦苦地把你们一个个拉扯大,我流了多少眼泪,吃了多少苦。”她哭泣地对一对女儿说。
  “你们的大哥不在了,都是你们的命太硬,你们得养我一辈子老!老娘养了你们的小,你们可别忘记了。”她又是哭的又是劝道,女儿们在家关了几天,门口的姑娘们走了,她们陪着母亲开垦荒地,种起了茶树。
  一家养女,百家求。
  夏家两个灵气的姑娘,引来了不少小伙子,不断找媒人到夏家来提亲。
  开始有人找国才提亲,国才回家一对老婆说,孙平就对他不高兴地讲,你年轻的时候为这个家,吃了几天苦,自己去教书家就丢给了我,担子全压在我一个人肩上。我都不怪你把两个女儿没教出来就算了,现在女儿大了,就想要管了。我对你说,女儿的婚事得我做主,雪晴和雨晴两个必须要留一个在家,先准备雪晴,哪个小伙子愿留在我家,就答应媒婆来,要是这个条件不答应,媒人就别想进我家门。
  汤池镇是山区,桃花村又是在最深山中,虽然年轻小伙子爱雨晴、雪晴,可没有一个愿倒插门来夏家,两个女儿一天天变成了大姑娘。
  有一天,高山乡洪家洼洪小根的大儿子,在部队转了志愿兵,又提了干,高山乡高桥村方园几十里都感叹,还是洪家出人,洪大根当过新四军,赶走了小日本鬼子,又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为保家卫国支援朝鲜,跟美国鬼子又干了起来,打败了帝国主义的野心,他和毛主席的儿子,一起成了中华民族的英雄,也是高山乡的英雄。
  高山乡洪家洼洪小根的儿子,洪潮也成了高山乡高桥村的骄傲和自豪。
  洪潮现在是两颗星的中尉,上过陆军指挥学校,到北京大学读过书,还出过一本写家乡教育的小说,真是个能文能武的后生。乡里乡亲的大爷大婶,知道洪潮还没有结婚,他们有事没事跑来洪家,拉着家常渐渐地就提到说亲的事,纷纷想给他介绍对象。
  洪小根和江翠花,每次一见儿子一个人休假回来,都一次次地劝儿子早点成家,他们盼望早点抱孙子,说这家姑娘长得好看,哪家姑娘父母亲人厚道,哪家亲戚在乡里,家姑娘叔在镇上,又是谁家舅舅在县城,谁家姑姑在省城。他们说这些,目的就只要一个,那就是希望儿子早点成家,父母年龄都大了,身体又不好,想让儿子找一个本地的姑娘把儿子的心闩在门口,儿子就跑不掉了。
  孙家洼和洪家洼是两个相邻的村,孙家洼孙平的娘家,有不少人给洪小根的儿子提过亲,孙平回娘家知道后,把雪晴和雨晴的照片各选了一张,送给娘家婶子媒婆,红着脸对媒人婶子说:“看她们两个,谁有这个福!”
  “孙家姑姑,你这是什么意思?”
  “做娘的不偏心,让洪家挑。选中雪晴送雪晴,看中雨晴给雨晴。”孙平说着自己脸也烧得发烫,她的心思娘家媒人也看了出来,她笑对孙平说:“怕没看中雪晴,不好让雨晴在让人家挑了吧!”
  孙平红着发烫的脸,堆着一脸的笑说:“还是娘家婶子,懂得我的心思。”
  “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谁要是选择你家两个小姐,必须要倒插门,不知洪小根夫妻同不同意儿子倒插门?”娘家远房媒婆故意这样问到。
  “娘家婶子,我这不是支持祖国的国防建设吗?军人选中的我无私奉献,选不中的我留下自己以后防老。”孙平小声地说着。
  “是献给军官吧!”媒婆玩笑着说,她一想起以前,为了想给两个女儿做媒,自己吃了不少闷心亏,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报复了起来。
  “你是我孩子娘家舅妈,孩子有了出息还不记着你的恩情一生!”孙平套着近乎地说。
  “我是和你说着玩的,我还不知道。这事我会尽力,你就放心好了。”媒婆一口答应下来,第二天就来到洪家洼,说了一大堆虽然不是自已亲外孙女,说得比自己亲外孙女还要亲的样子,洪小根和江翠花一口答应,一定会让儿子洪潮去相亲。
  说来也巧合,洪潮接受师政治部一项任务,就是联系“爱兵模范”连长志江的骨灰安葬事情。当年志江牺牲后,骨灰一直存放在县民政局火葬厂,现在地方火葬厂改建,厂长向民政局汇报了此事。民政局领导又向县政府做了汇报,政府考虑在三,还是请求同部队一同协商,以英雄入土为安,选择墓地举行安葬。
  洪潮代表部队,在安葬仪式上敬献了花圈。
  公事处理后,他向师政治部做了汇报,师领导非常满意,特批了几天假。
  洪潮一回到家,父母喜出望外。他们一边打听,儿子现在的个人情况,一听说还是没有谈对象,他们就劝了一个晚上,洪潮终于答应看看照片。
  他看中了雨晴。
  雨晴长了一张爱笑的脸,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一对胸乳高高地挺起,一双玉牙洁白整齐,两个眼睛明亮而迷人,一头长发象青丝一样飘逸着。
  第二天一早,父亲就跑到孙家洼,孙媒婆一听非常高兴,她只洗了一把脸,就座上村里去乡里的拖拉机,半上午就赶到了温泉镇桃花村。
  孙平一听说,洪小根的儿子相中了雨晴,还主动提出让姑娘和洪潮见一面,最好能愿意去部队玩玩,相互能有机会做近一步了解,她真是喜出望外。
  洪小根盼着儿子,早点成家自己抱孙子。
  洪小根等了一天,孙家洼媒人下晚一回来,他就问道:“怎么才回来,姑娘呢?”
  孙媒婆说:“我孙家妹妹一口答应,让雨晴明天过来。”她望着洪小根那盼望的表情,她内心暗暗喜欢,接着补充说:“今天不巧,她到省城合肥去了。”
  第二天一早,洪小根到高山乡早市买了鱼和肉,江翠花一起来就杀了鸡,接着打扫房屋,等待贵客未来儿媳妇进门。
  可是,他们等了一上午,也没有见到雨晴和媒婆的到来。
  上午十点,洪小根在家实在等得心急,他就跑到孙家洼找到媒人,一见面就问怎么还没来。孙媒婆迎接笑脸说,可能是雨晴昨天在合肥晚上没回来,要么在等等,要么我今天在去一趟,雨晴要是上午回到家,我就直接带来。她望着盼媳妇心切的洪小根,她接着说道:“要么洪大公子走的时候,我带着一起去汤池,要是你儿子看上了,就直接带到部队,让他们相互了解,下次回来办喜酒。
  洪小根一边说还是请您去一趟,一边从口袋里赶紧拿出几百块钱,他对孙家媒婆说,上次去时走得急,一时忘记了礼节性买点东西,另外你去一趟也要路费钱,这事就麻烦你了,做成一个红媒添十岁。他一想到儿子那无所谓的样子,洪小根是又气又恨,可是一回到家,望着儿子,他又说不出来的高兴和快乐。
  孙媒人去了孙平家,晚上回来对洪小根说,孙家姑娘今天没有回来,她娘对我说了,要是明天还不回来,让我明天陪大公子直接去她家接去,要是还没回来,“我们一起去合肥,送她们上火车!”
  洪小根千感万谢。
  洪潮一听,姑娘可能是不愿,有了自己的心上人,迫于母亲孙平不许出嫁。他想这样也刚好,父母也不怪自己了。
  洪潮想结婚是迟早的事,自己还没有遇到心上人,迟点结婚也没事。男人三十几结婚不怕找不到对象,找高倩没有了希望,找个姑娘还是有的。
  他晚上陪父母聊得很晚,一上床就睡着了。
  天一亮,父亲一起床就帮儿子收拾东西,母亲领着儿子在村里向大伯大婶辞行,让儿子不要忘了乡里乡亲的恩,你的根永远都在这里。
  在部队一定要听首长的话,好好工作放心家里。“小斌,春节要是有时间的话,你让他带女朋友一起回来过年。”
  “刚好,你把喜事也给办了!”父亲说。
  洪小根请来孙媒婆吃过早饭,他们送着儿子到乡政府汽车站,望着儿子上了车,他还一在叮嘱别太眼高,女人一般化就行,反正你快十六年军龄,结婚就可以带老婆随军,娘一生病就哭见不到孙子,你尽早满了你母亲的心愿吧!
  客车,徐徐地开动。
  洪小根和江翠花老泪纵横,洪潮心里一阵心酸,不觉眼眶涌出分别的泪花。
  洪潮在温泉镇见到了一个姑娘,她的眼眶红红的,她很少流出开心的大笑,总是喜欢低着头害羞的样子。
  “你对军人印象如何?”洪潮说。
  “从小,就是我的偶像!”姑娘抬头像是鼓足勇气地对洪潮说:“我能去军营玩一趟,我这一生就自足了。”姑娘说过,脸红到了耳朵根。
  “欢迎小老乡,到部队检查指导。”他说。
  姑娘笑了,她辞别了母亲。
  他们一起踏上去省城的客车。
  晚上,一列火车在江淮大地奔驰着。
  洪潮不知道这姑娘不叫雨晴,她是姐姐雪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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