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音】床 即 女 人(随笔)
如果家庭物品具有性别特征的话,那么摩托、汽车应该是男性,梳妆台、洗衣机则为女性。如果家里的有些区域也分性别的话,那么厨房多为女性,而餐厅则为男性--所谓“要留住男人的心必须留住男人的胃”是也。有些东西不好分,比如电脑,既属于男人,也属于女人,它应该是没有性别属性的,但男人用来玩打打杀杀的游戏,女人用来写卿卿我我的博客,从用途上来分就有性别特征了。有些东西的性别特征更明显,剃须刀肯定是男人用品,眉笔、口红正常男人不会用,它只能是女性。还有些东西看似女性,实则是男性,或者归男性所有,比如笼中小鸟,“依”的都是老男人,没见过一清早有小姑娘钻出被窝去溜鸟的,但宠物猫则肯定属于女主人,绝少有男子汉把小猫揽在怀里乖乖肉地疼。
有一样东西看似男女共有,但细究起来却性别特征鲜明,那就是床。这里笔者提醒小伙子们注意,不管那床你花了多少银子,也不管你多么喜欢那张床,一旦结了婚,它就不属于你了,它的所有权即刻转让,归了你的妻子。妻子对床的依恋、对床的不离不弃、对床的难以言说的情愫,往往令人叹为观止,它成了妻子终生的情人,成了她的避风港和灵魂栖息地,她看电视在床上,打毛衣在床上,“煲电话粥”还是在床上。女人在外受了委屈,回到家里一定要躺到床上;和丈夫闹了别扭,争吵过后,她就去压床板,厉害的能一连许多天不离开床。即使两人分居,也是男人离开,可怜兮兮的抱一床被去客厅沙发上对付,女人反正是不离开床的。
因为那是“我的床”,妻子们都这么说。妻子一般不对丈夫说“我们的床”,而只说“我的床”。有一次和妻子开玩笑,我说要带一个年青漂亮的妞回来,享享“齐人之福”,妻子大度地说:“可以呀,”随即又加上了一句:“但有一条,不能上我的床。”我们的床归妻子所有,这从儿子口中早有印证。那年,我从部队探亲回家,有将近一年没见到儿子了,晚上,两岁的儿子很是英雄,据守在妈妈的床上,硬是不让我上床,口口声声说:“这是妈妈的床”。
读英国作家卡洛琳.格雷厄姆的《卡米拉和查尔斯》,会让人经历一次复杂的情感体验。年轻貌美、倾国倾城的黛安娜不甘心斗不过老女人卡米拉,她一直心存希望,盼着丈夫能回心转意,直到有一天,她发现那条“罗特韦尔犬”上了她的床,那张她新婚之夜用过的床。黛安娜对她的一位朋友说:“我当时气疯了。我知道我的床被(他和她)两个人睡过了。那是我的床,我结婚时睡的床。我跑到楼下对着他(查尔斯)大喊大叫,骂他居然和那个女人睡在我的床上。他一声不吭。我大声地朝他吼叫,哭喊,但她就是一句话不说。我不停地问他为什么要和她鬼混。没有比这更糟的了。我觉得一切都完了。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了。”
黛安娜的朋友说:“在婚姻深陷泥潭的艰难时刻,黛安娜心底里还一直抱有希望,希望查尔斯有一天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回到她的身边。但当那一天她确信查尔斯和卡米拉在她的床上睡过之后,她的希望破灭了。”
床居然如此重要,甚至超过了丈夫,超过了活生生的那个“人”。
过去有一个人非常吝啬,有人向他借自行车一用,他说:“车子不能借。实在要借,妻子可以借给你一用。”这是笑话。但对于女人来说,和黛尔娜一样的宁舍丈夫不舍床榻的大有人在。
从闺房走出来,嫁到夫家,女人带着千缕柔情万般妩媚,将玉体横陈在那张婚床上,任男人千般抚爱万种解读,是时,女人总是带有一种从容赴死的牺牲精神。在潜意识中,女人也许把那张床当作了一个祭坛,当成了一件圣物,在那张床上,有她最私秘的故事,最不容碰触的禁脔,是她一块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是她永远的尊严和寄托。
从某种意义上说,床即女人。而男人,充其量只是一件床上用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