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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杏叶】赶海(散文)


作者:杏叶儿 探花,15479.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319发表时间:2013-08-10 16:38:36

二零零九年妹妹便在山东威海买下了一处精装修的海景房,后来由于一些原因她把房子换给了我,我由于路途远工作忙一直没有亲自去过。
   今年七月由于南京酷暑难当,也由于住在海边的仲夏梦一直挥之不去,于是顾不得没人作陪和路途遥远,跟一帮子喜欢大海的人从南京的天安国际报名踏上了去山东威海的旅途。
   这次去威海是跟随看房队伍一起去的,尽管价格从一开始的五十八元变成了一百九十八元,我也没多在意,因为,我想去看海,想去零距离接触大海的波涛。
   一开始我被山东乳山的凉爽深深吸引,这里夏天不需空调,甚至连电扇也不用,和南京的闷热高温恰成鲜明对比。本打算稍作停留就回南京的,可是,凉爽的海风让我无法割舍,于是,放下心里一切,静静地体验与大海共眠的日子。
   一开始喜欢天天出得小区南门往大姆指广场和海岸一号去游泳,由于海岸一号的波涛总是比大拇指广场要汹涌很多,海水也不是很蓝,更没有大拇指广场的繁华和热闹。于是基本就定在了大拇指广场游泳了。游泳时那半会半不会的状态已经持续有几年了,这次痛下决心,一定要能在水里轻松自如地游来游去,哪怕这次葬身海底,哪怕喝下许多咸涩的海水。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广阔的海面,我也终于能自由地游它个二十米,那一刻就幻想以后的每一个夏天,我都要来到海边,与大海为伴,与鱼儿为友。
   八月三号晚吃过晚饭因为刚洗的头发未干,于是横过马路去到海边。没想到路边和小路上停了许多小汽车和摩托车,举目一看浩荡荡的人群从海边向路口涌来。这些人衣裤鞋子几乎都是湿的,他们手上都拎有装有花蛤的塑料袋或塑料桶,一打听才知道他们都是赶海归来。
   从年少时就对赶海有了极模糊的概念,心底也很向往。因为花蛤海鲜市场价也就是十元四斤那么低廉,以为走到海的某个沙滩花蛤都是一抓一把,成群结队。特别留心赶海大军们都是穿平底布鞋或球鞋,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去家家悦超市买了一双价廉物美的平底鞋并在对面的海鲜市场买了一条鸦片鱼慰劳自己。只是自己凭感觉做出来的鸦片鱼不怎么好吃,还没有上次做的多宝鱼鲜嫩,回来一打听才知,鸦片鱼最好是清蒸,这样口感才会更好。
   草草地吃过午饭后午睡了一会,好容易盼到下午五点。于是穿好泳衣泳裤外披防晒服向碧海苑小区对面走去,和一个满脸黝黑的渔民大哥并排走在赶海的队伍中。忽然,我看见不远处的草丛有一叠近似人民币的东西,我慌忙编了个理由和渔民大哥拉开距离。
   当我向草丛走近,一搭子折叠整齐的人民币被一个小塑料袋包裹着静静躲在草丛中,我抑制住内心的狂喜,贼一样地抓起它塞进自己衣裤口袋,涌入络绎不绝的赶海人流。
   走不多远发现人们三五成群围坐一起闲谈的闲谈说笑的说笑,感到很诧异。原来他们是在等待海水退潮后方可顺利走向远海处的沙滩和小岛。
   不一会整个赶海大军一排排手牵手向大海的更深处进发,我也夹在其中带着一些新奇一些慌恐和紧张,因为海水浅处没膝,深处漫过脖颈让人不自觉产生恐惧,幻想万一海水泛滥将随人流葬身海底。
   当走到离海岸约二公里处,这时的海水都淹到了下巴,我带着哭腔请求大家走慢点,可是大家没听见一样继续原速度前行。当我看见眼前一对年近七旬的老夫妻相互搀扶着走向大海深处,顿时有了信心和勇气。心想,这么多人都不会出事,难道会偏偏淹死我一人。于是,放开胆子,怀着赴死的决心,走向大海深处。
   夜越来越近,四处慢慢变黑,我的好奇心也一点点被夜色所驱赶和困惑。
   跟随着赶海大军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波涛汹涌的海水与乱右中,这时你会真切同情渔民们艰辛贫苦的生活,假如一家几口靠海吃海单单是天天浸泡海水几小时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更何况还要和浪涛搏斗,还要去深海处淘宝。
   当我带着兴奋带着好奇还夹带一丝恐惧趟过深浅不一激流奔涌的海水时,终于来到人口密集的被海水淹没的沙滩,才发现那些有用细钢筋焊接的酷似鱼钗又似铁锹的渔民们能轻松地从海底铲起砂砾倒入准备好的如筛子一样的工具里,淘洗后捡取大小不一的花蛤,水越深那里隐藏的花蛤越大。我徒手站在齐腰深的海水里试了几次双手也握不起一粒沙。一个好心的渔民大叔告诉我顺水向南约一千米那里有浅滩可以和手拿抓钩或戴手套的人们一起去碰运气,一定会有所收获。
   我只好再顺着人流向南飘移,不一会发现海面亮起盏盏渔火,不少人头戴矿灯一样的工具灯在海里照明,我慌忙问哪里有卖这种灯的?得到回答是市场到处都有二十元一个,还有铁爪一样的赶海工具也都能购得。但那似铁锹一样的大钢钗都是渔民自制,我仔细观摩了一下它的构造:底部呈长方形尾部带五条尖尖的钗,每隔十毫米用直径约四毫米的细钢筋焊接成条状,四周圈围成三面约十厘米高的护栏,朝下的有铁钗的那面是空的,再用一根圆形钢管焊接用一直径约五厘米长约一米二的木柄再塞进钢管作连接。
   很多人背着自制的筛子一样的器具走向大海。还有人在汽车的轮胎下面密密地缝上网状的袋子,一些穿着时髦的外地人也混杂其中,单从肤色就能一眼辨别。他们大多和我一样出于好奇和冲动想走近渔民感受他们的生活。
   我庆幸自己穿的是球鞋,所以脚底的乱石对我不造成威胁。当我举目看见海面闪烁的许多灯火和汇集几处的人群,被海面的美丽夜景所吸引。这时候我想起贪玩的妹妹和爱旅游的周锦宏,假如她们在我身边一定也是十分惊奇和刺激,这样的玩法于我们还是第一次,我的胆子也一定会更大些。
   我边想边在海水中前行,腿上不小心被焦石割破两处。海水已漫到我的颈脖。略通水性的我不免有些惊慌,我那一点水性也是近日大海苦练的结果。我忽然想如果海水突然上涨或者巨浪一个接着一个怎么办?我刚刚拾到的一摞人民币也不知会好了谁?虽然害怕但已没有退路只好跟着人流继续向前冲。
   终于在心悸和不安中来到浅滩,学着别人的样子蹲在海水中双手在砂砾里摸索起来。
   原来这里的砂砾不像岸边那么细柔,有的地方乱石似刀片一样锋利,这就需要特别注意和小心。原以为花蛤们在沙滩上遍地都是,其实不然。那些花蛤都躲在乱石混和的沙砾中,有时候在海水里摸索半天连一个花蛤的影子也摸不到,掌心和手指也会被碰撞出许多伤口。运气好的话,蹲在海水里,每隔几秒就能捞起一个或几个花蛤。这时候,感觉会最好,你会觉得千辛万苦一切都值得,想起餐桌上香气扑鼻的海鲜,便忘了时间的流逝和海水的深浅。
   约摸过了两个小时,赶海大军又一起朝着同一个方向离开,向海岸靠近。
   如果是一、两个人是万万不可出来赶海的,因为海面的海水看上去一望无际,你也不知道海水的深浅,更搞不清什么时候退潮涨潮。必须紧跟当地渔民,他们熟知海里的一切状况,他们个个都是勤劳勇敢的人。
   我庆幸我的海屋子和大海只一路之隔,不需要骑车驾车。我还庆幸站在客厅的窗口能清晰地看见大海的一角。
   回来时才发现,由于太投入都忘了海水一直在慢慢退潮。赶海的人们都各有收获,那些有工具经验丰富的渔民,多的有十几公斤的花蛤,少的也有几公斤。而我,由于没有工具也没有经验,虽然收获不多,但也够我一人海天海地地喝酒一回了。
   这时候,走在海面,最深处的海水也只淹没大腿,很多人头顶的灯光在海面绕来绕去,形成不规则的光线,肉眼看起来特别有趣,还有呼喊声、说笑声、打骂声也夹在其中,感觉就是来到了另一个王国。
   回到海景房匆忙在热水器的喷头下淋浴,心里没有忘记那拾到的人民币,于是细细一数,不多不少,四十八张。一开心,忘了海水浸泡时的狼狈和无助,口里哼起了小曲。也顾不上用盐水浸泡让花蛤吐沙,三下五除二就把摸来的花蛤炒成了美味,打开一瓶准备好的二锅头,对着大海,对着明月,便有了“海边一壶酒,独酌也开心”的味道。
   我好奇这样的生活,这样成群结队成百上千人的赶海,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单独躲在某处,用不同的赶海工具在砂砾里淘洗,最刺激最惊险的还是淹没在海水深处,只冒出一点点头,练的是胆量也是意志。
   虽然人已经晒得如非洲人一般漆黑,可心底觉得非常亮堂。威海的方言我也听不大懂,但他们的直率和纯朴还是给我留下很好的印象。
   大海一直是我梦里神往,这次赶海行动我一定好好珍藏,它是我人生最绚丽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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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原来杏叶在山东也有房子啊,威海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城市,不仅仅是濒临大海,也由于空气质量优越而闻名遐迩。这个夏天真热,寻一处避暑胜地确实是一件美妙的事情。闭门推窗,大海的蓝色便一览无余,呼吸新鲜的海风,那略带腥味的气息会让你觉得是那么的清新,舒爽。与海为邻,你会觉得自己的渺小,你会觉得这个世界的浩瀚。随着渔民去赶海,融入到他们的生活里去,贴近大海的呼吸,聆听大海内心的独白,便会丢弃生活的诸多浮躁,心情归于平静,走进大海,当然更多的还是会体会海的风情和馈赠。好久不见杏叶,还好吗?祝一切都好!荐读!【编辑:胥婉城】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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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胥婉城        2013-08-10 16:42:13
  话说你是一个人去的啊?哈哈,人家捡花蛤,你捡人民币,这运气啊,真是鸿运当头,悄悄问一下,能否捐点办个征文?
婉若倾城。
回复1 楼        文友:杏叶儿        2013-08-12 08:49:00
  谢社长辛苦编辑,问好!如果华文征文,一切听从社长安排。祝福!
2 楼        文友:老同学        2013-08-11 17:17:41
  杏叶儿好运连连 !吉祥如意 还好酒啊
回复2 楼        文友:杏叶儿        2013-08-12 08:49:52
  谢老同学,这里送去问候和祝福!
3 楼        文友:围墙        2013-08-12 18:28:34
  好羡慕啊!竟然捡到钱,运气真好啊!快快与我分享,不管了,我决定明年和你去山东威海度假,一定会捡到大沓的钞票!嘻嘻!好期待!问好!
若你是耀眼的星星,即使在黑夜里,也会照亮方寸。
回复3 楼        文友:杏叶儿        2013-08-13 09:27:34
  墙来山东,最好把妹夫和儿子一起带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赶海,去喝酒,感觉那里凉爽的夏天。问好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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