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落字成影,梦的衣裳(散文)
当我安静下来,开始落笔写下这篇文字时,正是我刚从一场梦里醒来的时候。
窗外,晨曦微熏。有风儿吹过我的窗子,悠悠然、轻荡荡。庭院深处的那棵白玉兰,在随风吐露着一阵阵扑鼻的芬芳。茂密的枝叶里,有一群说不上名字的鸟儿,在叽叽喳喳、雀跃不已。隐约地,还传来几声蟋蟀的叫声,绵长而又悠远。忽然间,一场湿湿的雨便开始下起来了。起初,是一阵接连一阵的沙沙声,尔后,就听到雨点儿敲打屋檐的声响,滴答滴答、清脆无比。
于是,忍不住停下敲打键盘的指尖,静静地想,这个晨曦,一切,是多么地鲜明生动而又幸福美好啊。
从四年前开始重新拾笔书写文字以来,记不清有多少个这样的晨昏,隔着窗子静静地听风、听雨、听鸟鸣;看楼下那个院子里的草木泛青、看满树的花开花落、看天上的云卷云舒、看小巷里灯火阑珊……然后,在微亮的晨光中、在静谧的夜色里,开始不动声色地写字。其实,不管是否承认,一直都明了,内心深处,是越来越依恋文字。总是爱把尘世里的一些琐碎、一些情绪、一些悲喜都或深或浅的揉入进那些长长短短的文字里,哪怕,即便有时仅仅只是自已能够读懂,也会觉得意义非同寻常。
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文字,是我最忠实的影子。不管是悲伤还是喜悦、是宁静还是彷徨,它总是伴随在我的左右,不离不弃。
一直以来,都是个爱做梦的女子。每次从梦中醒来,总是满脸的惆怅与迷茫。梦里的情境,即便是付诸以长长短短的文字之后,也觉得难以一一述说分明。可是有时又会想,若是没有了文字,那么,那些梦境,那些浅浅的忧伤与欢喜,我又该如何再去细细地描绘与述说。也许,生来便是个善感的女子。春日的落花、盛夏的草木、深秋的黄叶、严冬的白雪,甚至于,一段缓缓而过的流水、一帘缠绵细密的雨丝、一方苔藓遍布的青石、一朵随风飘荡的蒲公英,总是会让我的心,在瞬间变得柔软而细腻,变得欣喜或忧伤。在那些小小的情绪里,在那些被打动被感化的瞬间,除了文字,我再也找不出其它更好的方式来倾诉、来呐喊、来记录。
这样的文字,或许乏味了些、或许清浅了些,但却是我这样一个女子,一路走来时所记录下的那些快乐着的片刻、忧伤着的瞬间。
也一直深觉,文字,是最能让自已真实无比地触摸到内心的东西。有时会觉得,文字对于我,是一种无言的蛊惑,总是让我欲罢不能。这些年来,它总是让我反反复复地纠缠在一些似曾相识的场景或是梦境中,默默地感伤、深深地叹息。然而,即便如此,我却心甘情愿地深陷其间。因为,文字,是梦的翅膀,也同样是梦的衣裳。如此,我无法想像,若是远离了文字,我的生活,那原本平淡而平庸的生活,究竟会变成一幅什么样子?恰如一本书里所说,我爱你,永远。时间没什么了不起。而文字,对我而言,也大抵会是如此。
因此,唯有感谢。
感谢梦,因为梦所给予我的,是最为华美绚丽的衣裳。
感谢爱,让我细细感受那些疼痛与喜悦、聚散与别离。
感谢文字,让我的心远离尘世的喧嚣,变得淡泊而宁静。
那么,就这样吧,在这篇文字的结尾处,关于梦想,我只是想说:
我希望,在不久之后的将来,我的那些清浅的文字,能够与一些熟悉或者陌生的目光相遇,疼痛着、快乐着,翩跹如蝶,落字成影。
还有,若有梦,若有文字,自此,我们的心,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