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没有尾巴的怪物(短篇小说)
昨天晚上,无网络,电视无信号。做完作业的女儿叫我陪她看影碟《阿凡达》。这部电影我陪女儿看过几遍了。每次,我都被森林里的纳美勇士和美女身后的漂亮尾巴吸引住了。躺在床上我还在想着他们的尾巴,直至半夜方才迷糊睡去。
“山地哥,快一些,晚了我们就迟到了。这次全国尾巴选美大赛已经是第七届了。”表妹辉儿用尾巴轻轻拍打着我的手腕催促道。朝阳通红,表妹的尾巴毛闪闪发亮,时髦,漂亮,仿佛比狐狸尾巴还好看。
“好的。”我快步跟了上去。
我刚下飞机,有些晕机,不小心摔了一跤,起来时竟然一下想不起来我来自于哪里,来这儿干什么。才出机场门口,一个身材高挑,透出青春动人的女子摇着她漂亮的尾巴,朝我脆生生地喊道:“山地哥,你到了啊,我是来接你的。”
我一看,以前没有见过这么美貌的女子呀,问:“你是……?”
女子嫣然一笑:“我是辉儿,你的表妹。十年没有见面你居然认不出我了。”
我有些尴尬,只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所以一下没有认出来。”
我有些饿了,表妹领我走进一家米线店。老板殷勤地迎了上来,朝我们摇了摇他的尾巴。我们一人吃了一碗米线,急忙向市群众艺术馆走去。
一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人们打扮得很漂亮,最引我注意的是人们身后的尾巴。男人的尾巴粗壮些,尾巴毛又粗又黑,弯曲地贴在身后。不过更吸引我的是女人的尾巴,细长,毛纤细柔顺。有的女人尾巴毛被染成黄色或棕色,走路的时候尾巴在身后左右摇拽。跟在她们身旁的孩子,小尾巴也非常可爱,轻轻地搭在他们妈妈的尾巴上。
“山地哥,小心看路,别到处张望。你刚来这座城市,还是小心些。”表妹辉儿莞尔一笑,扬起她的尾巴,轻轻地挽着我。我顿觉一股暖暖的感觉在心底弥漫开来。
一男一女走在我们前面,双手提着从商店买来的物品,肩并肩地走着,尾巴紧紧地缠在一起。小伙子粗壮的黑尾巴毛温柔地拂着女孩秀丽飘逸的棕色尾毛。女孩的尾巴时而从小伙子尾根顺着尾巴向尾梢部滑去,时而如蛇般缠住男孩的尾巴,如此反复。这是到目前为止我见过最漂亮的两根尾巴。
我们上了公交车后,找了两个位置坐下。我也像表妹一样,把自己的尾巴塞进座位后面那个专门设置的放尾巴用的塑料尾套里。这时,后面又上来了很多人,没有座位了,人们只好握住车上的扶手站着。我面前不远处,一个男人眼睛贼亮,悄悄把尾巴缠住他身前女人的尾巴。那女的返身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大骂“流氓,我告你性骚扰!”男的摸摸脸,灰溜溜地夹着尾巴下车了。
“我们在这儿下车,山地哥。”我跟着辉儿下车,前面写着“美发美容一条街”,辉儿一蹦一跳,说,“顺着这条街走过去,不远处就到市群众艺术馆了。”
我走着,望着。一家“美尾中心”吸引了我。店里,一排的小单人床摆着,上面躺着很多时尚的女人。她们面部朝下。她们身旁的美发师正在对她们的尾巴作业。有的在清洗,有的在修剪,有的正在烫吹,有的正在染油。店里墙上有一条广告:“常用长尾素,变成长尾巴公主,追你的男生数不胜数。”
我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突然,一个尾巴已经萎缩下垂的老奶奶拦住我。她手里拿着很多女用五彩斑斓的尾巴套子,说:“先生,给你的这位女友买一个套子吧,明天就是情人节了。”
我听了赶紧说:“她是我的表妹。”
老奶奶笑了:“现在的男人都这样向外人介绍。”
表妹脸色明显绯红,更加妩媚动人。心想,我刚来这儿,还没有礼物送她,就给她买一个吧。我选了一个飘着几朵雪花的玫瑰红尾巴套给她。老奶奶要了我三百元,我说这么贵啊!老奶奶说:“这根女士尾巴套是全国九大名牌之一‘雪中玫瑰’,当然贵了。这儿也有普通货,十元一根。”
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市群众艺术馆了。
几个小男孩在群艺馆大门口玩耍,其中两个正在打闹着玩。一个用他的短小尾巴吊在树枝上,与站在下面的那个男孩乱抓乱打,哈哈笑着。
我们没有停留,急忙往正门走去,只有七分钟比赛就开始了。
两个工作人员站在门口,穿着保安服、戴着保安尾巴套。他们看了门票后,递给我们每人一个一次性的天蓝色尾巴套。看我迷茫的模样,辉儿笑道:“这在公共场合都要发的,是防止性骚扰用的。”
找到座位后,我们把尾巴套上一次性尾巴套,再塞入座位后的尾巴塑料盒。
主席台上,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已经站好,他们先是背朝大家,弯腰,翘尾,尾左摆,然后右摆,之后,转过身来。宣布“全国第七届尾巴比美大赛”正式开始。
来自天南海北的美女选手们分别上台。工作人员展开尺子,进行尾巴测量。之后每一个选手表演三分钟的自创尾巴舞,然后是才艺展示,专家点评,评委打分。
我看得痴呆了!最精彩的就是选手们自创的尾巴舞,真是一场美轮美奂的表演。尾巴最长的那个选手来自于北方,叫玉儿,她的尾巴两米长。她清颜白衫,姿态飘逸,造型若仙若灵,步法极为优雅。纤柔细长的尾巴和音飘舞,与她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她的长发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尾巴优美的环绕在她的身体上,继而单脚着地,飞快地旋转,尾巴如彩带一般离开腰身,翩翩摇曳,宛如仙女挥舞彩带一般,她始终微笑着,灵活熟练的四肢五官富有神韵,用如痴如醉的舞姿娓娓道来人类尾巴的优美,和如诗歌般的历史。
玉儿技压群芳,不出我的所料,果然获得冠军。
世界名曲《我们的尾巴就是美》响了起来,胜出的十名选手上台领奖。她们整整齐齐地站在领奖台上,一字排开,背朝观众,舒缓地上下摇动着尾巴。
主持人请冠军玉儿作获奖感言,大厅鸦雀无声。玉儿缓缓走出,朝观众鞠了一躬,又转身背朝观众,摇动着她的美丽长尾巴。
群艺馆内所有记者的镜头对准着她的尾巴。
这一刹那,我记忆突然恢复,原来我在机场门口摔跤导致短暂失忆。我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大声喊道:“啊?原来我们都有尾巴啊!”
倏地,整个群艺馆里被我这一大声呼喊震惊了,所有眼光、灯光、镜头齐刷刷地朝我站立的地方移了过来。
“快看,这人是一个没有尾巴的怪物!”不知是谁惊叫了起来。
辉儿脸色大变,她结巴地说:“你,你……不是俺表哥!你是来泡我的,你这个没有尾巴的骗子!”
我大吃一惊,慌忙一摸屁股,天啊,果然没有尾巴。吓得我一纵跳到过道里,飞快地朝大门口跑去。
我冲到大门口时,却不料踩到了地上的香蕉皮,迎头撞在大门上。
“啊!”我惊慌地叫了起来,猛然惊醒,原来我做梦了啊!
这篇传奇小说来源一个梦,倒是真的,但它给我灵感,被我加工了。
就着一气呵成写了出来,文里没有点明我要表达的意思,而是留白于读者,个中味道,自去咀嚼……
谢谢雨亭,你才回来就让你花时间编审我的拙文!
这篇传奇小说来源一个梦,倒是真的,但它给我灵感,被我加工了。
就着一气呵成写了出来,文里没有点明我要表达的意思,而是留白于读者,个中味道,自去品爵……
谢谢雨亭,你才回来就让你花时间编审我的拙文!
谢谢鱼儿!
立场不同,视角不同,怪物的定义也是不同的。
不管你多正常,在一个完全不正常的环境中,你就是怪物。
尽管这只是一场梦。却留给我们太多的思考。现实生活中我们往往也会因为有特例的人存在而给予他们异样的眼光更甚者是去排挤他们,却难于做到去真正融合包容他们。
因为切中要害,颇有深度。你的意思正是我要表达的思想主题。
谢谢你,祝你在江山玩得开心,写作愉快!
这世上,这样的例子多得是。
有一个地方的领导班子,只要那个二把手廉洁,那一把手和其他五个成员都是贪婪的家伙,结果把那个廉洁的找了一个理由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