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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险遇重生)

作品名称:山那边景致      作者:亦可      发布时间:2013-08-29 15:09:15      字数:6481

  我像沉睡了几千年被人给猛然叫醒了,蒲公英绒被给我带来的温暖让我忘记了曾经出现的寒冷的存在。睡在我身旁的兔子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咳嗽声依旧不断。和我们相对的一个圆木床上是扎着绷带的田鼠,他看见我从死亡的深渊中爬了出来,高兴地拍手欢呼。眼前的一切让我觉得似梦而又非梦,我们正躺在一个温暖美丽小家中。
  这个家,很明显不是田鼠的,也不是兔子的。我从镂空的雕花窗户中可以看到辽阔的原野,层叠的梯田,满眼的翠色,还有像极了鞋子的一个巨形浅水滩。午后的阳光透过花雕的空隙熙熙攘攘地挤了进来,像极了顽皮的孩子,正在迫不及待的贪婪地观看这别致的屋子。大地的清香被阳光说服的不能自己,也一股劲儿的涌了进来,我起身从床上坐起,贪婪地将傍晚的阳光和大地的清香捧倒正在咳嗽的兔子面前,兔子兴奋极了,挣着抢着和我同看窗外的世界。他不停地用手给我指着隐约可以看清的动物牧场,动物广场,生死谷的位置,我很惊叹这个家伙的识路能力。由于兔子习惯了地底下的生活,站着这样的高空中眺望,他难免有点不适应,地上的花花草草,在他眼里都成了左右摇晃的怪物,让他的头瞬间眩晕起来。我快速将兔子从窗前抱过,放我我身旁让他躺在蒲公英绒被里。在地底下生活的大多数动物都会患有轻微恐高症,田鼠也是,因此我不打算叫他来看这极精彩的窗外世界。
  我将视线转回了屋子里边,圆形的天花板上是一副雕刻版的《晚春图》,饱满的月季,灵巧的水仙,轻盈的蒲公英,可爱的兔子,机敏的田鼠全在其上,这样的杰作让我赞叹不已,天底下竟有这样的能工巧匠。顺着天花板四周的是带有淡淡清香的檀木吊灯,与生气的天花板搭配的和谐而雅致。每个檀木吊灯下,都会有一根白色的梧桐木柱子,上面都是临摹的四季之景,春婉约而脆,夏华丽而艳,秋优雅而金,冬冰清而洁。四根柱子,很随意的将四季轻轻拉拢在了小屋之中,若不是自然界中最伟大的艺术家,恐怕再也没人会用这种巧而妙的方法留住四季。四根梧桐木圆柱之间的就是三扇极大的镂空雕花窗户,窗棂又最显特色,最具雅致感的滑而润的弧线构成,美到极致的设计让我对艺术有了重新一层的理解:大自然培养艺术家最当之无愧的老师。我的惊叹,让躺在床上的田鼠也欠起身来感受这与众不同的美。屋里的一切极雅、极淡、极清新,柳叶缀成的窗帘,枫叶铺成的地毯,嫩叶做成的桌布,都把这里装饰成天堂的模样。若是我可以在这里过完四季,或是将生命的终点结束在这里,这一切便已足够,一生,预览惊诧之美一次即可!
  咚咚咚的敲门声让我从极致的美中醒过来,啄木鸟大哥带着一只掉了毛的灰色麻雀进来,这只麻雀显然是刚受过重伤的,纤细的腿部有大片血块凝结。啄木鸟大哥拿来个盛满清水的木盆,我帮麻雀洗干净了身上的血块,那个一个粉红的玫瑰毛巾擦干了掉了毛的小小身躯,又将他与田鼠放在了一起。啄木鸟拿来了很多绷带,嘱咐我为田鼠重新换药包扎,他则在一边拿着小刀片割破麻雀的腿部取出米粒大的子弹,本来就身体虚弱的麻雀在没有麻药的巨疼之下晕厥了。啄木鸟快速为麻雀止血包扎,手术完毕后放在了床上让他静养。田鼠看着麻雀,眼神里的怜悯瞬间四溢。啄木鸟大哥已在厨房为麻雀和兔子熬药去了,可怜的兔子被吓晕了头,再加上原本的咳嗽,病情又慢慢加重了。
  田鼠在我替他包扎完绷带后,才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们几天前遭遇的一切。我坐在田鼠身旁静静地听他讲着我失去意识时所发生事情,兔子和麻雀两只可怜的小东西还在温柔的睡梦中与生命挣扎。
  “呆子,那天我向你和田鼠告别后,就直奔去了我们来时的山林,但在那里,我并没有找到我们想要的甘草。后来我跑了很远的地方,我已经分不清路的方向,那时已差不多有五六点了,我和担心你和兔子的安全,但我不能折回,就在我左右为难之际,我看见了一颗很大的金银花树,上面的嫩叶在暴雨过后显得苍翠欲滴,我很想爬上树去多采摘点,可你知道,我并不擅长爬树这类活动。哎!”田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不爬,兔子或许就会因此而死掉。就在我小心翼翼地采摘了一大袋嫩叶准备下树时,一只鹞鹰像箭一样用强大的翅膀把我从树上打下,好在我身躯较小,重量也不算太重,只是将腿摔骨折了。那晚,我就在那棵金银花树下待了整整一夜,寒冷将我时时包围,好在采来的叶子还在,我把他们放在我身上勉强度过了这个令人难捱的夜晚。第二天早上,我饿的发晕了,碰巧啄木鸟大哥经过这里,把我带回他家并给我吃了丰盛的食物,我央求啄木鸟大哥去浅水滩旁边找你和兔子,而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的睡在床上了。后来啄木鸟大哥告诉我,他去时,你们俩像死尸一样冻僵在地上,他用蛤蟆的拖车把你们从浅水滩拖到他家,你们来时已是第二天晚上,啄木鸟大哥这几天的工作就是为我们三个熬药,今天早上还出去采集甘草了,若不是啄木鸟大哥给我们甘草水喝,恐怕我们三都一同走到地狱那头了。”田鼠说完,扬起嘴角轻轻一笑。感激在我的心里微微荡漾,啄木鸟大哥看似怪癖的性格里却包含了动物间最美好的感情。我和田鼠将这浓浓的感情埋在心里,彼此沉默了下来。
  啄木鸟大哥熬好了甘草水,我把兔子叫醒,让他喝下了大大的一碗。兔子披了一件纤维草披风坐起来仔细打量新来的麻雀,他的表情各种奇怪,懒得动脑的他直接问我:“呆子,我们是在麻雀的家吗?为什么他要睡着?”我对兔子的痴傻早已非常习惯了,也没多拐弯,直接回答道:“笨兔子,是麻雀受伤了,啄木鸟大哥把他救回来了,我们也是。”兔子的茫然仍然写在脸上,我知道这个反应慢的家伙会自己就会明白,便没有多说,到厨房去给啄木鸟大哥帮忙了。
  厨房很别致,坐落在一个向外突出的小树桩上,极小巧又整洁。啄木鸟大哥正在锅里熬着浓浓的杏仁粥,我悄声走进去,吓了他一大跳,他转身很高兴地拍拍翅膀,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呆子,这里交给你啦。你大哥我这些天可给累坏了。杏仁粥煮好了端给麻雀,让他多喝一些,这个可以治疗跌打损伤。然后你在煮一锅红枣粥,这个得多点,你们四个呀,都得喝!至于晚餐嘛,我自己来做,不用你来劳力。”说完,他便从厨房扑棱棱地飞了出去,站在正屋白色梧桐木柱子的一个小洞里睡着了。啄木鸟啊啄木鸟,多余的话说一点也会很有趣的啊!啄木鸟大哥的怪癖,山林的小动物们都一清二楚:善良的心总被让人难以理解的怪癖行为所包裹。上次的相逢,已经使我对啄木鸟大哥形成了习惯,便不再抱怨,细心熬起他嘱咐的两样汤。日落之前,我的差事已经完成,啄木鸟大哥很准时的进了厨房,我们所有关于这次如何援救的问题都被他拒绝回答了,甚至不留给我们一个聊天的机会。他的生活就这样,总是在时间上有节奏的跳舞,若有不合拍的,也会将这一段直接跳过,跟上时间的节拍继续起
  舞。我们都明白啄木鸟的怪脾气,便不去盘根问底。麻雀喝了两顿有营养的热汤清醒了过来,但布满全身的剧烈的疼痛仍让他紧咬双喙,苍白色成了他身体颜色的主调。我在屋子里搜着了一些啄木鸟晒干的当归,并把它们研成碎末和着甘草水敷在了麻雀受伤的腿部。田鼠则让我去行李箱取出了小提琴,由我伴奏他和兔子合唱,想要开一个病中音乐会,麻雀在床上静躺,他没有一丝力气去哼哪怕是音调极低的乐曲,只有靠耳朵去聆听。我把兔子从靠近窗户的床上转移到了这个巨大的圆木床上,兔子的咳嗽尚未恢复,只适合一些哼一些中低音的曲调。我们一切准备好之后便在大厅开始了又一次华美的音乐会。这次的演奏曲目是由兔子作词并编曲的一首通俗祈祷乐,歌词甜美雅致,正适合这样的氛围演唱,其歌名为《上帝的眷顾》。
  “圣洁的天永恒的灵魂美丽的大地我所眷恋的地方爱与善同生希望与光辉永存我们祈祷我们祈祷我们祈祷上帝更美生命更辉煌
  你我相连亘古的友谊和谐的家园我所追求的梦想你与我同在快乐与幸福长驻虔诚期待
  虔诚期待虔诚期待善爱长青生活更美好
  啊!啊!啊!上帝的眷恋重生你我
  啊!啊!啊!上帝的眷恋重涌希望”
  啄木鸟大哥拍着翅膀兴奋地盘旋坐落在梧桐木白柱上,我站起身来放下小提琴邀请啄木鸟大哥参加,田鼠和兔子仍在激动中合唱,躺在床上的麻雀眼神里充满了喜悦,病痛让这短暂的快乐驱除远去了。啄木鸟大哥站在柱子上用我们从未听到的洪亮声音说道:“小兔崽子们,我们的兔子可成了作曲家啦!今天各位在此,大哥我也不表演个节目,就太没有趣味啦!呆子,去楼上的小阁房给我拿萧来,今天,我要当着大家的面,演奏这首由我独创的《雨夜幽鸣》,大家先安静下来,酝酿氛围。”啄木鸟大哥的话一结束,田鼠、兔子、麻雀各自呈现了最安静时的状态,这会真是像极了清冷幽静的雨夜。
  我顺着正屋左侧的台阶像上边一层的阁屋爬去,那里与正屋的和谐雅致风格很不协调,小小的屋子里堆满了零零散散的木制乐器,正中间堆着的镂空雕花窗户把屋子里的光错落有致地挡在了窗户外边,只有木头缝隙间的狭缝里投来极暗淡的光。我细数阁屋两边散放的乐器,总共五种:形似葫芦的大小提琴在最右边一个宁静的角落里静放,白色马尾做成的弓毛搁在其上,弓毛还未经坚硬松香涂抹,与褐色的琴身形成了一个天然音符,白色与褐色撞击形成的无声之乐弥漫整个阁屋。与大小提琴相对较喧闹的左边则安置着瘦身的萧与竹笛,暗绿色的萧身和葱黄色的竹笛活生生地将一股溪流之水般的清澈带到屋里,缓缓流淌不失韵味。在萧与竹笛侧身的地方便呆着悠悠释放檀香的吉他姑娘,身上的淡淡的檀香把其他几种乐曲发出的无声之韵卷进了自己的怀中,开始了一段喃喃细语的柔情诉说,紫檀的暗红色随着低声细语萦绕在了阁屋的每个角落。我的安静与凝神在这件阁屋偷偷助长了。一个暗绿色中带有清澈灵动的萧被我选中,我来到正屋里,安静——让我一下子掉进了黑夜。我把萧递给啄木鸟大哥,自己坐在了梧桐木下开始享受我从未亲临的鬼神之音。
  萧声像一股清澈的溪流清脆地在山间荡漾,时而曲调幽深,时而欢快活泼,那是夜间山林里动物的华丽狂欢,渐渐地曲调趋于平静,寂静的像一汪不流动的止水。月亮随着渐渐上升的空灵音调从山上慢慢爬起,光辉将山林照的透彻,寂静的山林里清冷四溢。忽然,一阵杜鹃般的啼血声惊破了这原本空寂的山林,音符在萧管里上下左右猛烈地乱碰起来,萧身里的气流在仅有的空间中挤错了方向,如同夜雨猛降,慌忙砸在了密林间的树叶上。一阵阵悠长哀怨的曲调从这慌乱中跻身而出,响彻在慌了神的夜间,那分明是受夜雨袭击时林间动物们惊恐地逃命声。短暂的慌乱之后,一切又寂静下来,时而如同林间的鸟喃,时而又像翠玉碎裂的欢快,在箫声渐快活的节奏中,雨过天晴了,一切又继续在了清澈透明的溪流中。
  箫声已停,啄木鸟一如既往的未说一句话扑棱着翅膀落到了向外突出的树桩上。我、兔子、田鼠、麻雀沉静在了令人心生向往而又魂飞魄散的雨夜,余音绕梁这句话用于此刻一点也不觉得假惺惺。好动的兔子打破了我们此刻陶醉着的沉默,用奶声奶气的强调说道:“此刻开始,我兔子授予啄木鸟大哥为萧音之王。我兔子为作曲之王,田鼠为写诗之王,至于呆子,应该是和谐之后,咳咳,这,这个名称听上去有点怪怪的,先就这么凑合着用吧,以后有更合适的再改。麻雀,我们对你还不太了解,封号的事还得慢慢来。”说完,兔子趴在床上大笑起来,我们被他这天真孩子气的行为逗得可乐了。啄木鸟大哥用翅膀端着几个盘子飞到了餐桌前,将美味的牛奶面包,五谷豆浆,新鲜橙汁放在了桌上,霸气地转过身不满意的怒吼道:“谁说麻雀不应该封封号,他可是我们动物界有名的名嘴之王,那次的动物盛会能少得了风流倜傥,韵味俱佳的麻雀主持人。至于我的萧音之王更是子虚乌有,百兽里面的夜莺是最配的拥有它的,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玩玩而已。要是你们真要给我封号,木雕之王这个称号我还接受得起。”啄木鸟抖抖头上的花冠,扑哧扑哧长啼了几声,接着用长者的口吻说道:“你们都小,真正的技艺盛会你们闻都未闻过几个,还提什么之王。现在就是你们培养和锻炼的时机啊,错过了可就难成大事喽。”说完,又一次消失在了我们四人之中。
  啄木鸟大哥在厨房与正屋之间扑棱着翅膀飞了三四趟,这才把丰盛的晚餐摆齐全,一个小小的圆形白杨木餐桌上盛满各种色香味俱佳的食物,除了先前摆上的三样,其余共九样,五种菜蔬系列和四种养生效果极佳的汤类。小小的餐桌上尽是香脆可口的油泼土豆片,晶莹透绿的酱渍生菜叶,冰雪洁白的生拌萝卜丝,如珠似玉的青炒小豌豆,百开不厌的鲜妍黄花菜。满屋子里都被一股股浓浓的菜肴味给狂妄侵占了。最孩子气的兔子被美味诱惑地不能自己,毛茸茸的三瓣嘴上沾满了欲流出的口水,田鼠在一边打趣道:“喂,我亲爱的兔妹妹啊,怎么今儿个就晕的这么浓烈啊,这口水都从肚子里颠倒着出来啦!”田鼠说完咯咯咯地抱着前爪靠在蒲公英绒被上大笑起来。这一句幽默的玩笑话把在座的各位都给逗乐了,就连最矜持的麻雀也只嚷着把他扶起来看看兔妹妹晕了方向的口水。兔子在一旁羞红了脸,拿着一块苦苣花手帕尽往脸上蒙。我和田鼠在被子上笑成了一团,肠子都似打了结死死地拴在肚子里。对低级笑话完全没兴趣的啄木鸟大哥侧着目大声怒道:“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值得你们一个个失去如此喧哗嘛!是不是怕我的屋子被你们尖怪的笑声震不塌!”啄木鸟大哥让人难以捉摸的脾气顿时让屋子里的喧闹安静了下来,薄脸皮的兔子拿着手绢一个劲地擦快要跌出眼眶里的泪水。麻雀奴奴嘴转个身朝着墙角发脾气了,我和田鼠在被子上瞬间陷入前所未有的尴尬状态中。啄木鸟则在桌前尽情地吃着餐桌上摆的佳肴,我们足足在尴尬中沉默了两分钟,他在我们彼此的不悦中享受了令他极为快活的晚餐,而后快速飞走倒挂在了梧桐木白柱上,玩起蝙蝠才能表演的极其完美的健身运动。
  我把餐桌端到圆形木柱床上,扶起田鼠和麻雀,把闹脾气的兔子来过来围坐在餐桌旁。麻雀对这顿晚餐似乎没什么兴趣,吃了几口五谷面包和绿豆糕后,便在一旁吃自己翅膀里栽着的隐形小虫子了。兔子则不然,对萝卜片和生菜叶充满了极大兴趣,一会就将两盘菜横扫完毕,自个儿在床边偷着乐了。我和不挑食的田鼠将剩下的所有晚餐吃了个精光,相对于行途中的每份饭菜,在我们这里,这些都足以算得上是天堂对我们的赐予,感激远远大于抱怨。啄木鸟在空中远远地偷窥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让兔子在厨房里端来一碗昨晚油炸的大青虫放在餐桌上,我、田鼠、兔子对这盘独特的菜充满了厌恶感,都转过身来背对着,麻雀则吧唧吧唧一边唱歌一边享受,啄木鸟看心热了,尽然也加进来分享这盘让我们三个极恶心的大青虫。我瞬间发现,动物间永远也不可能找到高度一致的共同点,我们唯有尝试着去尊重这些形态各异的不同点,才能相互适应,彼此融合。
  这个让人开心而又不乏厌恶感的晚餐在啄木鸟和麻雀的一声“好”中结束了。我带着兔子从旋木台阶上下来,到好久未亲临的土地上吸吸空气。大地像是换了一件新的衣裳,瞬间有种陌生感涌上心头。熟知自然四季的兔子告诉我这已是另一个季节了:夏。难怪阳光待在我们侧身对着的地方,迟迟不肯向西边的山坡上滑下,痴傻的我竟以为是太阳对我们有了太多依恋而不愿意回家呢,不过,我宁愿这么想,这样的想象最起码也是让人无比美妙的。我的想象在满眼的深绿色中不停地翻着跟斗,他好像已达到我日夜都想过的生死谷,那里应该也已是一片茂盛的翠绿吧!想象就这么样像一个从来捉不着的影子在夏季的原野上狂欢着,那似乎和兔子跑的速度是一样快的,一会儿都在我眼前消失了。这只傻兔子在旋空的屋子中呆了太久,一到地面上就同我的思维一样不停撒野,我向远处眺望了好几回都不见其踪影。我俯下身亲吻了我最热爱的土地,顺着旋木爬到一个可以眺望的阳台上,高高的树干让我对远方的风景一览无余。傻兔子正在地上不停地刨土,不停地用鼻尖去触碰他日夜都想拥着的柔土,兔子毕竟在土里生活习惯了,我不想打扰他这样的痴傻,再说,站在高处看风景也是一种极大享受,我又有什么权利去放弃。
  原野里的夏与春,有着完全不相同的面貌。深绿成了夏的主打色,极个别的花成了深绿的点缀,如果这些小动物到过人间,肯定也会觉得此时大地就是一件极美妙的碎花长裙。远方的桃树已有极小巧的毛茸茸的小绿桃挂在树上,我忽然很想念那一个个不经意间离去的蜜蜂,我多么希望有一个花还在,蜂尚在的结果出现在瞬息转换的自然界中,但这些我无法知晓,来的,去的,存在的,消失的,都像谜一样成了永恒。天色暗淡了,我大声向远处叫兔子回家,每一次,在寂静的原野里都有一阵空荡荡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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