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初见(诗歌) ——九月月圆
(一)
初见(有感于电影《初见》)
我分明听见
汽笛鸣起的一刻
阿婆的心,在我的心里
轻轻地碎了
我知道
我会离开
从我来小镇的的那一天
就清晰的明白
有一天
会悄悄地离开
只是没想到
是以这种残忍的方式
来告别
火车并未走远
但窗外一晃而过的路景和轰鸣的响声
时刻提醒我
小镇越来越远了
关于小镇的记忆
一点一滴
在我的心里开始沸腾
慢慢把我窒息
阿婆的声影越来越憔悴
理发师老头的声音越来越沧桑
以及二娃、小雨
就在眼前,走远
我不知道离开
是多久
也不知道回来
是哪个春秋
萤火虫伴着夏夜开始闪烁
小河的歌声
那座山头
月落升起
童年的迷茫
又一次开始
火车远了
再没了声音
惊醒地虫儿
又沉沉地入睡
(二)
手抓一把芦花
我在看不到边际的芦花城里行走
到处是锋利的芦苇
显然,这里的鸟儿都觉得自己的身手够灵敏
穿行在芦苇深处
它们飞倦了,就在晃悠的芦苇上
欣赏芦花的雪白
飞高兴了,便扎进窝里
生出一堆娃娃
我前行在无边无际的芦花淀
父亲在前头,母亲在中间
我手抓一把芦花
踏着母亲的脚印,踩着父亲撕开的路
在芦花淀里穿行
一群又一群的鸟儿飞过
却如此匆匆
哦,那一处已葬成火海
此时它们还叫得还是那么欢呼?
父亲的厚皮衫撕开一道道口子
芦叶扎进他的身体,带出串串血珠
母亲的双手满是伤痕,她只是哈着气
我呆呆注视着拇指上的几道伤口
痛苦的哭泣
那样的日子那么的长久
好久好久,很久很久
又那么的短暂
但父亲与母亲早已伤痕累累
很久,好久......
父亲倦了,累了,倒了下去
依旧是没有尽头的芦花淀
父亲走在最后,我走在最前头
无情芦叶割开我的皮肤,扎进我的血肉
我望着母亲的泪花,轻声低颤抖
那一片火海的芦苇一如新生
洁白的芦花飘荡着鸟儿的欢呼
前面是无垠的芦花淀
挡在我面前的是手拿镰刀的芦苇
我身后的是一手芦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