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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思故人(散文)


作者:阳春 布衣,189.6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282发表时间:2013-09-05 15:55:19

世上的事,说不清。人之将死之即,总是见到即死之人,胡言乱语。其实其中必有其原因,只是活着的人难以理解罢了。
   有个老人,名叫夏长本,他在弥留之际,也是嘴里不停的呼着故去人的名子,听得让人毛骨悚然。特别在夜里,灯光昏暗,阴风摇曳着似将要息灭的灯火,守夜之人深恐被他叫到自己的名子。
   夏长本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嘴里总是不停的喃喃自语,嘴里断断续续的说出逝去多年人的名子。“啊!啊……你来了啊,哦!老会计也来了啊……啊啊,高营长也来了啊……”
   人之将死,左脚在阳间右脚刚踏上阴道之时,就有一些很要好的故人来接其,阳间的逝去也是阴间的开始,所以死亡别悲伤,人们常常感叹说:人间是客栈,阴间才是老家啊。但是遗人心中悲伤不已,难以割舍,每每想到即去之人的好处,就痛不欲生。
   围在床边的人们都知道老会计是何许人,因为他们见过。而高营长就不认识了,不过人们在以前常常听夏长本津津乐道的说过关于他和高营长的一些故事。
   每年夏季的时候,人们都喜欢围在一起在他家门前纳凉。每当这个时候,夏长本就会说出关于他和高营长的一些事,并无限婉惜的说“如果他在世的话,会一定来看我的,可能他在战场上被打死了哟,多好的一个人呀……”。
   那是中国内忧外患的时候,国内国共分裂,日本趁机侵略,继而土匪汉奸肆虏乡里,人民生活在水深火日之中。老夏住在安微宣城南郊绿锦村,那个时候宣城城市小的不得了,可称得上名副其实的弹丸之地。宣城现在的鳌峰路以南、电大巷以西都是城外。那个时候宣城被日本军占去,国民党军队退守于宣城南三十里外的华子岭,而新四军在宣城斑毛岭一带活动。有时宣城也来一些流动部队,是新四军。一来就是许多,大多数住在农民家里打地铺。夏长本说,这些人从不扰民,吃东西还给钱,住一夜就走。晚上的时候,老夏怕这些人偷东西,在夜里就起来看看,见到那些人和衣躺在地上,有的躺在屋外的屋檐边呼呼大睡,一身的泥一脸的疲倦,心中顿生怜惜之意。当时正值深秋之际,可这些士兵们还衣着单薄,他就从房中取出一些旧被絮和一些旧衣之类盖在那些人身上。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这些军人就起来了,一个大个子军人握住夏长本的手久久不放,当时夏只有二十几岁。那个大个子军人自称是营长,姓高,山东烟台人。那高营长说了好多感谢的话,并要求他参军入伍,可当时由于家有老母还有几个年幼的弟弟,就没有同意。高营长想让夏长本作一次向导,夏长本欣然同意。在行军的中,他们很聊得来,双方都有相见恨晚之感。情激之下并相互告知对方姓名和年龄,高营长并承诺以后如果不死的话一定来找他。当部队行至宣城城南也就是现在的九同碑村民组的那个石马处边的大塘埂上时(现在的梅溪公园西大门处),夏长本被高营长猛的从后面一推,高营长一下子爬倒在他身上。夏长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耳边“啾”的一声,他知道是子弹破空的声音,后了才知道是城墙头上小日本兵干的事。
   每年的夏季纳凉时,都自然说起这件事,说高营长救了他的命。以前他总是盼望着高营长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解放多少年了,他的盼望渐渐被失望代替。有时人们见到他静静的坐在墙边想着什么,有时听见他轻轻的叹息声。人们有时对他说:是不是高营长把你搞忘记了哟。他会肯定的说:不会!不会!他这人我知道!如果在世的话,一定会来看我!
   几十年过去了……八十二岁的他终于在另一个世界见到了日思夜念的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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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对一生难忘的事,人总喜欢津津乐道,特别是人到暮年或是弥留之际,夏长本就是,他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曾救过他命的高营长。几十年过去了,曾经的高营长不明下落,直到他离开尘世,大约才得以见到日思月想的恩人。本文以纪实的方法再现了一段历史,表现了至死难忘的患难之情。感谢赐稿!【编辑:田一丁】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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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田一丁        2013-09-05 16:04:20
  怀念也是一种感恩,以感恩的心对待人或事,世间的行走就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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