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阳春三月(散文)
一 阳春三月柳色新
三月春风暖,两岸柳色新。春到人间草木知,不觉春风换柳条。落花满春光,疏柳映新塘。春色撩人,柳烟成阵;春光明媚,绿丝飘飘;春雨绵绵,柳眼朦朦……
——题记
有人说,春天的翠色,是被燕子衔来的;春天的妩媚,是被细柳舞出来的。你看,经过寒冬磨砺的柳枝,在春风的轻抚下,在春雨的滋润下,慢慢吐出了新的嫩芽。片片嫩芽,就像一个个婴孩的小嘴,在春雨吻吮中含着滴滴玉珠;在春风温暖的怀抱里,柳条开始悄悄的发芽了。
春风似剪,一夜顷间,丝丝柳条,渐渐滋润,渐渐柔若无骨。于是,她扭动腰肢舞起来,姿态婀娜,摇曳多姿。她就像一个脉脉含情的少女,飘逸秀发,轻舒广袖,和着春风的节拍,踏着轻快的乐曲,伴着莺燕的曼姿,在柔风中翩翩起舞。她忘情的轻舞,报告了春天的消息,也泄露了春柳的心思。于是,春风里到处都飘舞着嫩嫩的、长长的绿丝绦了。
袅袅春柳,轻甩水袖,舞出千古风流。春柳,自古以来就为文人骚客们所钟情、所歌咏。“廿四桥边廿四风,凭栏犹忆旧江东。夕阳返照桃花坞,柳絮飞过片片红。”夕阳西下,丝丝柳絮,借着春风的翅膀,飞舞起红云一片。壮美的画卷,悠美的意境,引人无尽憧憬和遐想……
历来文人对于杨柳不知作过多少美妙的描绘,大抵都侧重在一个字上,那就是“柔”。《诗经?小雅?采薇》中有诗云:“昔我往矣,杨柳依依。”这“依依”,就解作“柔也”。此后,以杨柳柔美妩媚态,厚寄缠绵悱恻情怀者,更是枚不胜举。
喜欢赏柳,逍遥的是那河边杨柳依依如飘的心情,追逐的是那随风飘飘如雪的柳絮。远山之下,河湄之前,房前屋后,暮色中平添了一抹抹新绿,仿佛是一蓑绿色烟雨。宛入“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柳如画。”之梦境。近看,呈现眼前的是:杨柳垂细枝,枝枝缀绿,条条点翠,蝶穿锦慢,杨柳依依绿似烟。更有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正所谓:杨柳不遮春色断,漏泄春光有柳条。
阳春三月,堤柳疏疏,绿水连天,柳枝舒舒,哪一处不是满眼滴翠的绿袖?哪一处不是清丽点缀的诗情?“渭城朝雨邑清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灞桥边上,才华横溢的唐代诗人王维,伴着烟柳,送别故友,情意绵绵,依依不舍,千叮万嘱道不尽,宛如那纤柔细软的柳丝,丝丝缕缕,缕缕丝丝,绵延心头……
循着潮湿的花径,寻杨觅柳而来,你会发现:迎风拔节的钻天柳,婷婷玉立的垂柳,善编柳器的杞柳,斗风抗沙的红柳……或舒展,或遒劲,或毅然,或坦然,双眸蓄蕴着睿智的灵气,心中蕴藏着幽幽的爱恋。在她们身上,有青春的热烈,有柔顺的文静,有含蓄的幽思,有妩媚的风韵。令你沉浸在这葱茏迷离的万缕丛中,思绪飞扬,浮想联翩……
远远望去,枝梢间千条万缕,如烟纱雾彀,充盈眼眸,一片生机、一片葱茏、一片盎然。此情此景,如诗似画,仿佛是一首传递春心的歌谣,一篇憧憬春天景色的诗咏,一曲报告春天信息的前奏,一阕抒发春天愿景的小令。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柳色青葱,好似衣着绿色裙衫的少女,在微风里摇摆细柔修长的腰肢,千丝万缕,轻盈委婉。低垂婷婷袅袅,倾吐绿衣;水中柳影摇曳,婀娜多姿。岸上岸下,形动影随,好像对镜凝睇的少女,又如舞袖飘飘的仙子。这轻盈而柔美的风姿,为三月春色增添了多少娇俏的妩媚、多少美丽的景致呵!
阳春翩至,碧玉成妆,万千丝绦,迎风飒爽,袅袅舞动。到处都有腰身细嫩的小柳枝,在微风中摇曳。瞧,那馒头柳,俏展枝条,顽强且柔和,俊俏英姿,入情入景,令人肃然起敬;看,那金丝垂柳,轻轻摇动,柔顺且妩媚,曼妙袅娜,入画入诗,令人春心荡漾,随之飘舞......
烟雨观春柳,月夜听箫声;多情深许几,几许深情多。此时此刻,让我情不自禁想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的绝妙佳境。春风轻柔,杨柳垂丝,不知是谁的纤纤素手,将这千条万条的柳丝,染上了青翠,嫩绿?
“满眼花柳宠三月,一路翠色直到山。”明媚的阳春三月,每一苞柳芽、每一束柳条、每一丝柳絮,都是阳春的使者、阳春的主角,都在吐露传递着春的气息,都用一种浪漫飘逸的情怀,柔表着幽邃朦胧的意境,悠抒着温婉缠绵的诗语……
又是一袭春风暖,又见一年柳色新。满山遍野,万枝千条,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有了青青的柳色,如画的三月,怎不山明水秀,袅袅婷婷?明媚的阳春,怎不满目翠绿,泼墨流彩?有了柳色青青,如诗的三月,又怎不令每一位踏青寻梦者心驰神往、留连往返?
二 醉美春色迷望眼
当春带着她特有的新绿,海一样地漫来时,直让人心醉;当春携着她特有的温煦,潮一样地涌来时,直令人销魂。走进春天,万木萌发,桃花羞放,飞花点翠;走进春天,百花含苞,草绿花红,千枝绽绿……真可谓:美丽春光赏不够,缤纷春色观不尽!
春来了,飘柳万绦绿如海。风和日煦,草长莺飞,碧玉妆成,丝绦拂堤,杨柳依依……处处洋溢着和暖的气息,时时奏响着和谐的旋律,刻刻演绎着动人的画面!
春来了,千里莺啼绿映红。莺歌燕舞,无处不在召唤着春的莅临!柳绿花红,无处不在涌动着春的讯息:在那鸣啭的黄鹂声中,在那含苞的迎春花中,在那缠绵的柔雨丝中,在那飘扬的柳丝条中。
自古以来,诗人喜爱春天,赞美春天,是因为春天景色宜人,处处皆可入诗。漫步古诗百花园,只见咏春诗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令人目不暇接,随意采撷几朵,慢慢品读,细细回味,不知不觉已陶醉其中……
春,是一桢浸染着生命之色的画布。新绿、嫩绿、鲜绿、翠绿,满眼的绿色呀,恰温柔着我们的视线。还有那星星般闪动的一点点红、一点点黄、一点点粉、一点点紫呀,正惊喜着我们的目光……
于是,开始在春色中漫步。踩在她松软的泥土上,才知道生命的温床可以如此的柔暖平实。只要春姑娘飘然而至,所有沉睡的种子,都可以在这片沃土中孕育萌发,并赋予生命一种幻化的新姿。
春,是一幅饱蘸着生命繁华的画卷。无论是破土而出的,还是含苞待放的;无论是慢慢舒展的,还是缓缓流淌的;也无论是悄无声息的,还是莺莺絮语的,只要春姑娘把春的帷幕拉开,她们就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在春的舞台上汇演着神奇的华章。
于是,开始在春光里漫游。披着柔媚的春光,让略带甜意的风,从面颊掠过,便会领悟到春的气息里,包含着一种最令人感动的柔情。也会感叹大自然就是一位奇特的母亲,她竟选择在万物萧条的冬的尽头,将千姿百态的生命孕育而出,让它们踏着那最为柔媚的第一缕春光,相拥而至,把无限的生机带给人世。
春,是一拱彰显着生命神奇的画廊。你看,每一种生命都有自己特定的形态,都蕴含着特定的生命信息。无论是高大的,还是弱小的,都有稚气和成熟的时节。无论是引人注目的,还是平淡无奇的,都在完成一段生命的壮举。所有在春天萌生的万物呀,都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用尽全部的热情,谱唱一曲生命的颂歌!
春,是一帖挥洒着生命浪漫的画板。你看,春天的细雨,如丝似雾,漫步微雨中,那份难得的“小雨纤纤风细细”的惬意与浪漫,便会油然心间。春天的柳丝,娇柔姝容,如影随形,轻盈的心翼,便会随之飘逸飞舞;春天的颜色,五彩缤纷。太阳是灿灿的,天空是湛蓝的,树梢是嫩绿的,迎春花是娇艳的……难怪古今画家都爱挥毫泼墨描画春景,因为春天是世间一切美的融合,一切色彩的总汇!
春,美不胜收,“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春,暖人心脾,“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春,沁扉润透,“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春,酒香飘溢,“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春,魂牵梦绕,“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憩住。”
……
春光无限又一年,醉美春色迷望眼。春天,一个富有生机的季节!春天,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春天,一个蕴盈诗情的季节!春天,一个美丽神奇的季节!春天,一个令人遐想的季节!春天呵,孕育着多少串珍珠般斑斓美丽的故事?只要你留心,定会发现她的惟妙惟肖、神秘美丽,带给你十足的震撼与惊叹;只要你细心,定会发现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清新淡雅的气质,令你赏心悦目,流连忘返!!
三 桃花依旧笑春风
三月,春风如剪,忽如一夜春风至,吹开了片片桃红;三月,桃红飞满天,桃花若仙女,惹春风倾醉。静坐在春的封面,打开心灵的窗口,感受着春的气息,舞一段暗香盈袖,让折叠的梦渐渐矗立起来。
又是一年春来到,桃花依旧笑春风。三月,桃花粉红的脸颊,映红了整个天宇,一片片羞滴滴的云霞,在天边羞红了脸。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春天特有的桃花的馨香,缕缕飘逸弥漫着,扑鼻而来,沁人心扉。
三月,满城尽染桃花娆美;三月,春风簇拥着桃花,舞动着优美情怀。春风吻醉了桃花,桃花陶醉在春风浓浓爱意中,脸颊上洋溢着醉人的绯红;三月,春风拥着桃花翩跹如蝶,引来无数情人兴致勃勃结伴而来,徜徉于温馨浪漫的世外桃源,饱尝那浪漫甜蜜的醇酿爱情。
记忆掠过阡陌,那些粉红、粉红的花衣,清幽、清幽的带着一丝丝柔美和一缕缕暗香,在岁月的深处优雅地绽放涌动,温柔而馥郁。花开的声音,如波似浪,缤纷缠绵。沁香的五瓣朵儿,随风飘过耳畔,落在发髻之上,弥散的芬芳,瞬间便淹没了心的堤岸。
漫步那落英缤纷的桃花簇丛,目光在满片满片的绯红中停滞徘徊,细碎的心事,随着那一片片缤纷飘溢而摇曳着,记忆折叠成风的剪影,计数着岁月的匆然流逝。低眉,清幽的泪滴,凝成了经年的琥珀,璀璨了沉淀的琼浆。多情的桃红,也如我一样在静静的守候么?
记忆中,目光灼灼的你,就亭亭玉立在这一片片桃红中,深情款款,舒展着一颗无尘的心,掬一捧春光,轻展笑颜,将柔软的情丝,融进岁月的灿烂里,融化在明媚的春韵里。用无悔的真情,在那个桃花盛放的春天,将甜梦纯情绽放。你,嫣然含笑地在春的枝头,编织出一道人生最美丽的风景——酿成陈年的花雕,不经意间化作一首情诗,一幅情画。在早春的时日里,旖旎着,荡漾着——我妩媚如水的情怀。
盈袖飘舞间,你的眼波,流转成一池碧水,悠然斜依在生命的山道间,演绎着绝美风景。绕耳的呢喃里,感动着彼此的感动,温润着彼此的温润。徜徉于簌簌飘落的绯红里,倾听着光阴的轻绵柔语,一起轻抚着岁月的瑶琴,用最清醇的心境装饰年华;一起以潋滟从容的姿态,循着春天的脚步声,在自然的清香里,看山,看水,看云,看月;在绚丽唯美的画卷上,踏着春的节拍翩翩起舞。
依稀中,荏苒的华年,在岁月里折射出人生的跌宕。一些最初的心情,不知何时被岁月的风霜吹皱,缠绵着苦涩,漫延在无垠的空间。不停的寻觅着你缥缈的倩影,一种酸楚的味道,从心底渐渐升腾,凝成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晶莹,错错落落斑驳在流离的光影里。发丝,在晚风中卷起烟愁,花间点点滴滴的往事,如梦如幻,若隐若现。情思万缕,随着那悠悠的琴声,漫过时空,划破岁月的角尖,渐渐褪色凋落,几分成香。
朦胧中,游离的脚步,在岁月的拐角处驻足回眸,你,是否听到我深抚心弦的韵律,颤鸣回荡?你,是否泊在春天的肩头,翩跹而至?那一树树的嫣红,可有你,粉红、粉红的笑靥?那一片片的绚丽,可有你,粉红、粉红的梦境?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一首千年的古诗,让我心绪难平,岁岁年年;一段珍藏的旧情,让我爱怨交织,年年岁岁!!静静的凝视着——枝杈间那朵最鲜艳的桃红,仿佛你正飘舞红袖,柔情含眸,抚琴低吟着:“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屏息聆听,萦耳绕心,凝望远眺,映入眼帘的那片片的桃花,依旧灿灿地开着、浅浅地笑着,在微微春风里轻轻舞动着,柔柔摇曳着,有一朵夺目耀眼的桃红,好像正在向我频频招手……三月,桃花的季节;三月,沉香的季节;三月,多情的季节;三月,回忆的季节。我,愿融化在你暖融的怀抱中,将心抚慰,将情释放,把梦放飞;我,愿醉卧在诗意的桃花源中,痴痴的,痴痴的,望眼,望眼,等你,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