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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杨柳】丁香女子(散文)


作者:满山红叶 探花,18730.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935发表时间:2013-09-07 08:59:06
摘要:新婚燕尔本该卿卿我我,耳鬓厮磨。然而,结婚没三天,他就去赌博,玩的昏天暗地,输了钱就回来打她。地里的活计他根本不管,没办法,她做完家务又马不停蹄的下地侍弄庄稼。寂寞贫瘠的土地,怎么倒腾也挖不出金疙瘩,瓦罐里的米越来越少,无奈之下,她只好到离家二十里地的一个煤矿,给人打零杂。不是没想到离婚,问题是弟弟还要读大学,虽然他是个赌棍,他父亲是乡里一所学校的教书匠,多少有些积蓄,供弟弟上大学的钱还是能出的。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被一个个噩梦惊醒。望着枕边人,那个铁塔一样结实的男人,她的心一阵颤栗。很多年了,一纸婚书的篱笆圈起的,不仅仅是被无情的亵渎着人性,还有那美丽的自由。月色若水,瑟瑟的秋风自破落的窗扇处卷进来,披衣坐在暗影里,身上的几道伤痕,被烟头烫的紫红色伤痕依旧烧灼般的疼。心灵的伤口能愈合吗?这就是她想要的归属吗?泪水潸潸而下,下地疲归,她蹑手蹑脚走到另一间屋子,女儿已经睡了。但是,她分明看到孩子脸上还挂着一颗泪莹!每次,当男人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对着她拳打脚踢,女儿就睁着惊恐的眼睛,躲在墙角低低的抽泣,女儿十三岁了,她从小就目睹着父母烽火连三月的战争,这个世上最无法割舍的只有她了。
   还在做姑娘时,她喜欢中学校园那一株株蓊郁的丁香树,当馥郁的花开让校园充满希望的风景,她就曾经梦想过,一定要拥有能够陪伴自己一生一世的爱情。她深爱着丁香,传说中如果遇到七色花瓣的丁香,就将和一位爱你的人牵手。她每年都采撷丁香的花瓣,制做成标本夹在书页中,静默独处时,放在掌心欣赏着,品味着,那一段幸福的时光清泉般在灵魂深处涌流。
   兄弟姐妹一大帮,土里刨食的父母,实在无力供她读书了,作为女子,回到乡里。除了洗洗刷刷,她学会了针织,下田插秧苗,上山砍柴禾,男人能做的,她也扛起来了。那一年,弟弟考上了大学,这可是村子里为数不多,考进省城大学的骄子,面对昂贵的学费,父亲蹲在院子里,一支接一支抽闷烟,一家人饭桌上谁也不说话。因为,娘接连生了五个丫头片子,在父亲以为老张家要断了香火时。母亲在土炕上生下了弟弟,真的很难描述父亲当时的兴奋。侯在门外的父亲,听乡里接生婆说是个带把的,头发有些花白的父亲在原地蹦了几个高,不顾接生婆的反对,冲进屋子抱起襁褓里娃子就一顿猛亲,照着女人的额头巴巴的亲了几下。从前由于自己没生儿子,在村里人那儿抬不起头,男人也说她站着窝儿不下好蛋。女人以子为贵,现在,娘终于可以昂起头做人了。父亲对她的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再给她脸色看了,也不摔瓦砸盘子了。全家人像呵护着眼珠子似的,把这个孩子捧着遮着。弟弟也争气,读书很好,顺利考上了大学,这时候她身上的几个姐姐都相继嫁到了远方,但家境都不是很富裕,没有剩余接济父母他们。
   那个晚上,她端着一碗倭瓜拌苞米饭,躲到月影下的青石台阶上吃,其实,她哪里有胃口吃,父亲已经答应把她嫁给邻村的一个后生,那个后生她认识,是在她去集口的路上,他推着自己编好的筐篓去卖,和她搭讪的。没什么印象,他最让人忘不掉的是右脸上一颗黑痣,豆粒那么大,家里急需用钱,而且对方同意拿出一部分钱供弟弟读书。正是丁香绽放的时节,那一碗倭瓜饭她一口没动,夜露落在她的头上,一股透彻肺腑的凉意,使她哽咽,又怕父母看到自己的悲伤,就咬着牙强忍着,什么时候,母亲走过来了,“闺女,难为你了,可咱家的情况……”
   “妈啥也……别说了,我……嫁就是了”。她埋着头把那碗饭咽进了肚子里,老家有个风俗,待嫁的女子头天晚上是要吃一顿平日里吃不到的好饭,她家穷的连炕席都是破了一截又一截。苞米糊糊喝饱了便是庆幸,所以,这倭瓜拌饭成了为她践行的最后晚宴。
   没有唢呐没有鲜花,一路上马车“咣当,咣当”行驶着,这个男人却漾着快乐的微笑,她清楚,男人对她很满意。沿途野生野长的丁香树,一树的花开究竟为谁?也许一生也不可能遇上倾城之月的爱情。尽管不曾有爱情至上的痴狂,试问哪个女子不怀春?男人面颊上那颗黑痣此刻也仿佛在向她宣告着某种胜利的嘲讽。嘴里还残留着昨晚倭瓜拌饭的苦涩味道,她痛楚的闭上了眼。
   面对尘世的风云变幻,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命运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来说,她只有像厩里的牲口被牵着鼻子走,既然把自己卖给了这桩婚姻,她别无选择。
   新婚燕尔本该卿卿我我,耳鬓厮磨。然而,结婚没三天,他就去赌博,玩的昏天暗地,输了钱就回来打她。地里的活计他根本不管,没办法,她做完家务又马不停蹄的下地侍弄庄稼。寂寞贫瘠的土地,怎么倒腾也挖不出金疙瘩,瓦罐里的米越来越少,无奈之下,她只好到离家二十里地的一个煤矿,给人打零杂。不是没想到离婚,问题是弟弟还要读大学,虽然他是个赌棍,他父亲是乡里一所学校的教书匠,多少有些积蓄,供弟弟上大学的钱还是能出的。而且,三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是被婚姻套牢的一匹马,打骂,成了家常便饭,为了生活以及肚子里的孩子,她举步维艰的活着。
   男人是个虐待狂,醉酒后他要变着戏法的折磨她,烟头烧伤,酒瓶子砸伤,钳子拔伤,总之伤痕累累的她,几回的要把自己交付于死神,都被幼小的女儿给呼唤回来了。加上生的是女子,男人更不把她当人看,一个月未坐满,就被他撵去煤矿上班,为他效力。女人做不好月子,烙一身病根儿。孩子的尿布数九隆冬的,她端到河套打开冰窟窿,就洗。直到如今,她的腰腿和手脚一碰凉水就痉挛的疼。有人对她的留下来表示不理解,世上的路千万条,何必走这独木桥?难道,离开了这棵歪脖子树,就不能生存吗?是的,女人啊!女人,天生就是水做的嘛?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放手的机会?写到这里,我的泪不自主的滴落,谁不渴望美满久长的婚姻,不向往疲惫时一副温暖的肩膀,一颗可以融化整个冬天的心?那些芬芳了她无数岁月的丁香花,或者,就在这平庸而又被奴役的环境中渐渐的凋谢,甚至枯萎。她眼里期待已久的爱情,随着花落幻做来世今生凄美决绝的离殇。
   煤矿的活儿,她没辞退。所幸的是弟弟大学毕业,有了自己的天地。当女儿过早的懂得了她这个年龄不该知晓的人间酸楚,早熟的孩子,放学回来默默地帮她做活路,掏灰,扫院子,收山,小胳膊被坚硬的苞米叶子划开一道道血口子,她只是吸吸牙,从不喊苦。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她欣慰的笑了。曾几何时,女儿对她说:“别人的爸爸那么和蔼可亲,小梅的爹娘走到哪里都要步步相随,为什么爸爸这样对你,妈妈,知道吗?我好想爸爸能抱我一回。可是。”……妈妈,我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是一种奢侈吗?”女儿说这话时,泣不成声,男人喜欢的是麻将,是酒,在女儿的世界,她看到的是父亲的拳头,母亲的懦弱,忍让和委曲求全。婚姻进行时,她无法做出明朗的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吗?答案是否定的,十几年的婚姻,令她青春逝去,周身每个关节都在疼痛,男人漠视她的一切,充其量她就是一头驴,一头被套上车辕的驴。娘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孩子,你就是这个命!”一座围城的营建,它需要的是双方的努力和付出,很多年,也许,女人已适应了男人的粗俗与暴力,但是,女人啊,我想说,我们不是男人的附属品,至少,女人有自己的尊严和人格,保护妇女合法权益在这个物质社会,不是形同虚设,最主要的是女人自己要强大起来,如果自身怯懦,什么健全的法制也救不了你。
   你我相识于网络,也许一辈子见不到彼此。同是女人,我倍感同情你的不幸,相信,天下女人都希望你在自己的骨子里站起来,抬起头,你会发现这个尘世是美好的,有更多的人在关注着你,静静的爱着你。借助深深的网络,我用这支拙笔,写出粗糙不堪的文字,而我祝福与牵挂你的心是透明的,我很惭愧,因为我对你知之甚少,仅仅是通过好友青花的简单描述,了解到你身患好几种疾病,一次次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可爱,可怜的女子,挥挥手吧,用坚强掩埋过去的废墟。
   假若,今生还有相逢的垛口,女人,我会陪你一起共撑时间凄风冷雨,敞开你的心扉,让善良与爱在你的心房驻扎。最后,你应该明的是,男人女人都是平等的,倘若婚姻的两个人没有伫立在同一条地平线上,何以牺牲自己?我永远理解你的那句话,你说:“婚姻的破碎不足惜,我们伤害最深的却是无辜的孩子。大人可以去找各自的那片蓝空,而孩子呢?她岂不是眼睁睁的被孤独和残缺不全的亲情撕裂者难以愈合的伤口?”因此,女人你留下,不是懦弱,不是离不开,而是为了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我懂你。
   此时,春天来了,女人,你的春天也来了。无论网络还是现实,女人,你的身前身后都是关心你的人。隔屏相望,千里之遥,那又如何?只要我们心灵相通,什么也阻挡不了情义的传递。谨以此篇,呼吁更多的人从迷茫与困惑中走出来,女人,未来的路上,你不寂寞,因为,我们每个人在世上,只要是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追逐,爱情婚姻和事业,绝不会是单行道。
   喜欢丁香的女子,风雨中,我分明触摸到了你哭泣的泪眼。容我伸出手臂,为你擦去腮上的泪滴。山高水长,我的爱将随四季的变换,与你花落花开,沉沉浮浮。
   因为,你就是一株美丽的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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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深情的看完作者情真意切的这篇文章,无意间也将我的心拉到了同情和怜惜的一边。又是一桩极不平等,没有爱情的无奈婚姻。为这位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未曾谋面可爱,可怜的女人呼吁和呐喊。作者文笔细腻,情感真实,很容易唤起读者的共鸣,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章,值得荐赏。【编辑:追叶】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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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慧剑情丝        2013-10-12 00:02:55
  就坐在一楼 带着一丝真情看作品 细细品味字里行间的一丝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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