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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存在(散文) ——破罡街旧事


作者:江少宾 秀才,2579.2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286发表时间:2013-09-07 23:25:53

【水波一样散去】
   破罡。这是一个非常古怪的词,从字面上看,“罡”字前面怎么也不该出现那个“破”字,但偏偏就是这么个古里古怪的词,却堂而皇之的成了一个乡镇的名字。在1974年至1992年那段漫长的岁月里,我就是在这个古里古怪的词语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那些旧年的作业本里也还依稀可见“破罡”这两个字,它既表明了我的来历,同时也标明了我的出生地。
   不能不承认,我自幼就是一个很顽皮的孩子(尽管多年之后我一反常态,沉默寡言,安分守己),具体是怎么的顽皮,我已经不能一一记起。习文的父亲有一次忽然就把我叫成了“齐天大圣”,说我的顽皮劲儿和孙悟空有的一比。那时正热播《西游记》吧,这个外号很快就家喻户晓了,传到父亲耳里的时候,父亲也只能摇头叹气。“齐天大圣”的美名如影随形,一直追着我上了中学,小小的自尊便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对习文的父亲其恨无比。去学校得穿过一个镇子,有很长的一截路,每次上学和放学都要坐蹦蹦车,有一回习文的父亲恰好和我同路,下车付钱的时候,我就顺便付了他的车费(两元),把那张老脸激动得血红,回家便到处宣扬说这孩子懂事了,书没有读到狗肚子里。下回见我,便也叫了我的大名,“齐天大圣”的外号仿佛是一夜之间就忘却了。其实自然是没有忘却,只不过有那回的车费垫底,再叫人家的外号就有点为老不尊了。但即便如此,我对习文的父亲一直没有个好脾气,便是临死吧,我也没有好好的叫他声客气的(长辈临死的时候,下人要喊他的辈分,谓之喊魂),因为见他坐在藤椅上,故弄玄虚的表情(事实上是痛苦的表情),我就格外的来气。直到后来周围起了嚎声,才知道原来眼前的人已然猝死,生命之树只围匝了四十三个年轮。阴阳两隔,竟然仅在这样的一瞬,死亡带来的强烈震撼,第一次使一个少年在14岁那年的某个暗夜里痛哭流涕(对具体日期的忘却,完全可以看成是对生命的漠视)。
   但接踵而至的死亡很快就笼罩出了更大的阴影。就在习文的父亲过世不久,村里又死了一个人。这回的亡者是西生的媳妇,西生其时正在江苏打工,西生的媳妇奶着孩子在家里做田。忽一日就有风言风语传了回来,说西生和小姨子睡到了一起,而西生的小姨也确实是在江苏做事,且是西生主动带了去的,事情想是由此而起了。但据说西生的媳妇原也是不怎么信的,可能以为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子。谁知道竟又投了白荡湖自尽了呢?人言真是可畏啊,按家乡的说法便是“舌头底下压死人”了。她的尸体浮在水上(女的浮,男的沉),一荡一漾的,像一个硕大的泳者在埋头表演。堤坝上站满了人,我也淹身其间,四起的哭声很快就惊动了乡里。娘家闻讯而至之后,却死活不让乡里的人把水里的人捞起,临了便火火的派人去了江苏,说是要等西生回来处理。西生第二天晚间便回了家,同时回家的还有西生的小姨。小姨哭得呼天抢地不能自已,仿佛要把自尽的姐姐唤回到人世。而奇怪的是西生竟然没有一滴眼泪,仿佛自尽的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其他人家的孩子,把个伤心的丈母娘气得几欲昏厥。临了才叫女婿把女儿捞上来,等待公家也就是乡里人给个公道。但清官难断家务事,乡里最后的说法是自己找的死,和西生的出格之举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丈母娘了犹未了,最后竟把自己的床搬到了西生的家里。
   西生和小姨的事后来就成了村人最大的谈资。各种说法都有,有说是小姨熬不住的(小姨芳龄24),有说是西生逼迫所致(西生牛高马大的),也有的说是西生媳妇自己授的意(肥水不流外人田),总之一句话,大家都相信西生确实和小姨子有那么层关系。事情便越描越黑了,直到过完了七七,烧罢了灵屋,小姨子便和西生一起从村子里消逝。谁也不知道西生把小姨子带去了何方,他们的行迹成了村里最大的谜。
   准确点说破罡乡(现在是藕山镇)巢山村才是我的出生地。巢山海拔并不高,刮浮夸风的时候村里的一个老秀才也不过说是200米,但山上葳蕤的灌木(多为荆棘)和苍天的马尾(松树的一种)却蔚为壮观,山上的灌木三年一砍,到得这年,已高与人齐。其时西生已经走失了半年,谁都以为西生是和小姨子一起私奔到了外地,谁知就在砍山的时候,却发现西生和小姨子双双吊死在一棵粗大的松上。最先发现西生的是他的母亲,她撕心裂肺的嚎声像一柄粗糙的刀锋,固执地割破了砍山人压抑已久的兴奋。砍山的人渐渐向嚎声处聚拢,待看清了事情的原委,便集体噤了声。西生已经没有了人样,更低处的小姨则拖着长长的舌,眼里两片空洞,成群结队的蚂蚁正从那两个碜人的洞里出出进进。西生的母亲终于在嚎声中昏厥,人们这才回过神来,有的去打理死人的遗骨,有的去安慰西生的母亲。大伙叽叽喳喳了半晌,最后便自作主张的决定就地埋人。约莫也就是两个钟头的样子,乡亲们就在西生吊死的树下挖了一个两尺深的坑,埋进去的其实也近乎是两堆骨头了,填土的时候,西生的母亲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对乡亲们擅自把西生和小姨子合葬的举动也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这是我所见过的最简单然而却又是最肃穆的丧事,待填好了最后一锹土,乡亲们无论男女无论老少,便像约好了似的一起跪到在地,直到和西生有些亲戚关系的宪文终于大哭失声。更多的人开始落泪,女人甚至还哭诉出了西生的种种好处,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默默的站着,西生和小姨制造的死亡以及死亡所带来的巨大的阴影,终于像一记响鞭,把他赶出了懵懂。
   多年之后他才发现,西生吊死的那棵树和坟墓的方向有着惊人的一致,它们都指向了白荡湖,指向了西生媳妇投湖自尽的白荡湖上的闸门。而通往闸门的那条小路现在正铺陈在他的面前,像一条细细的灰色的绳索,曲曲弯弯成一个巨大的疑问。
   而在巢山和白荡湖之间的,是一个被叫作巢山的小村,是那个被叫着破罡乡的一部分。此刻的村落像山岚一样肃穆,几无人声。阳光快尽了,白荡湖上荡漾着即将没落的光晕,它们一波波逐来,又一波波散去,像村落里的炊烟,像那些痛疼的生命,在巢山和白荡湖之间,刹那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铁匠铺】
   铁匠铺门脸不大,但在破罡街上,它是最大的一家。和破罡街上其他的店铺一样,铁匠铺属于垄断行业,独家经营,别无分店。这种约定俗成的现象维持了若干年,店主们仿佛是集体商量好了,共同制定了这样一个游戏规则。也正因此,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的破罡街竟发展成了一个品种齐全的小商品批发中心,一个普通家庭所需的全部物件,跑不出半个破罡街,手上就能一应俱全。
   铁匠铺的主人姓胡,听人说,他原先在横埠开过一家铁匠铺。在枞阳,横埠是个大镇,市面繁华,交通便利,从破罡到合肥,怎么走,横埠都是必经之地。因此,胡铁匠把铁匠铺开进那会还“鬼不生蛋”的破罡街,许多人都想不出其中的道理。事实上,“鬼不生蛋”也有“鬼不生蛋”的好处,至少在整个破罡乡,没有人会抢他的生意。农忙之前,家家户户的镰刀都送来了,人在老杜茶馆里喝茶,几根春卷下肚,再去铁匠铺,锈迹斑斑的镰刀已经被打磨得极为锋利。胡铁匠对自己的手艺显然是满意的,每次递上焕然一新的镰刀,他的脸上总会漾起大把的笑意。这时候,乡亲们少不得总要夸上两句,胡铁匠便会大方起来,死活不收钱。钱其实本来就不多,打磨一把镰刀,三元。时间久了,熟识了,乡亲们便悄悄地议论起胡铁匠,他的生意几乎是明摆着的,不好,但也不算太坏,估计也就勉强解决他一个人的温饱问题。几年了,胡铁匠的铺子里始终只有他一个人,而他又是那么壮实的一个汉子,他怎么就可以?这一点,尤其让老少爷们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想,大家再看胡铁匠,眼里就有了其他的内容。他来破罡街,到底图个啥呢?
   记忆里,胡铁匠大约在四十开外,一张古铜色的国字脸,两道黑漆漆的八字眉,摔开膀子打铁的时候,还能看见两团颤动的胸大肌。最要命的是,他,一个大男人,打铁的时候,居然还唱黄梅戏,“唱得那个好哦”!在当年的小街破罡,胡铁匠的这一切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一年,乡里搞了次扳手腕比赛,胡铁匠轻松地获得了第一。他赢得实在是太轻松了,以至于让参赛的老少爷们都觉得很没有面子。乡下的男人身无长物,有的就是力气,现在连这点本钱都没了,和胡铁匠更是没办法比。老少爷们的羞愧埋在心里,又不好说出口,只好胡乱地冲孩子或牲口发一通脾气。女人们的羞愧则压抑不住,明显地写在脸上,她们走进铁匠铺的时候,脸是红的,走出铁匠铺的时候,脸还是红的。这时候的胡铁匠,时常一个人站在油漆斑驳的门框里,挠着头,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样子显得非常可爱,又有那么一点点滑稽。这样一个中年男人就有点意思了,仿佛,他压根就没有经过男女之事。但这怎么可能呢?女人们私下里便在议论,她们说,别看那么五大三粗的一个人,或许,他是“不行”的。这个解释太合理了,整个破罡乡的老少爷们都为之扬眉吐气。
   传言一旦长了翅膀,就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发展到后来,传言甚至还衍生出数种有鼻子有眼的可怕版本,每一个版本都血淋淋地指向胡铁匠的下半身,每一个版本都具有致命的杀伤力。那段日子的胡铁匠像个粗壮的影子,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在轻声叹息。他影子似的接过镰刀,影子似的递上镰刀,影子似的收钱,影子似的摆弄手里的活计……只是,不再下象棋。
   除了打铁,除了黄梅戏,胡铁匠的另一个爱好便是下象棋。夏天的傍晚,常能看见他裸着黝黑的上半身,和不同的人捉对厮杀,有大人,有学生,有时候竟会是妇女,但每一回,胡铁匠总是大呼小叫,神采飞扬,每一根毛孔都缀着一滴晶莹的颗粒。有一次,胡铁匠竟然喊住了我,问我愿不愿意陪他下盘棋。我惊讶地站住了,当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的时候,我犹疑地摇了摇头,接着便加快了步子。那一刻,我清晰地看见了胡铁匠脸上的失望,一个中年男人脸上的失望,居然是红色的。
   后来,破罡街上便很少再看见胡铁匠,铁匠铺里的炉火,时常是熄的。不久之后,破罡街上便开了第二家铁匠铺,奇怪的是,没有人对此提出过质疑,包括胡铁匠自己。这家铁匠铺开了一个恶劣的先河,破罡街上那个约定俗成已多年的游戏规则从此土崩瓦解,不复存在,许多重复经营的店铺从此一哄而上,在破罡街上陆续铺了开来。
   渐渐的,破罡街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景象,嘈杂,纷乱,男来女往。大家也似乎都忘了胡铁匠,仿佛,那是一块伤疤,没有人愿意主动揭开它。事实上,打第二家铁匠铺开张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胡铁匠,那扇油漆斑驳的大门,时常虚掩着,宛若一段老去的时光。今年春节回破罡,胡铁匠和他的铺子已经不在了,当我路过那个已经不复存在的铁匠铺子时,我忽然就想起了他那一回的失望。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胡铁匠其实是个臭棋篓子,他下棋,仅仅是想找个人说话。
   许多年过去了,有些人注定只被我们路过,有些人注定会被我们遗忘。
  
   【劁猪匠】
   朱志友的诊所是破罡街另一个热闹的去处。诊所大约只有二十个平方,设施也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然而整个破罡街又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乡亲们有个头痛脑热的,也只有去找朱志友。
   朱志友是个多面手,最拿手的是劁猪,人送外号“朱一刀”。我很小的时候,见过朱志友帮我家劁猪,朱志友一来就弯腰钻进猪栏里,他温柔地拍打着猪脊背,跟在猪屁股后面转,不紧不慢地哼着唤食调子,寻找合适的时机下手。朱志友的劁刀非常小,阳光打上去亮得眩目,像一小团火焰在刀锋上跳跃,燃烧。几分钟之后猪就安静了,支棱着耳朵,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浑然不觉。朱志友手起刀落,劁刀飞快地画了一道耀眼的弧线,起身的时候,猪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朱一刀”就是“朱一刀”,地上只有几滴血,一头刚刚懂得男女之事的小公猪,从此就老实了。
   日子久了,一个村的猪差不多都认得了朱志友,他一来,一个村的猪都要惊叫,连在泥浆里打滚的猪也会踉跄着爬起来,往巢山上没头没脑地逃跑。“朱一刀”的盛名越传越广,连三十华里外的万桥都有人知道。朱志友唯一的一次失手就是在万桥。那年春天,朱志友在万桥一口气劁了十一头,劁到第十二头的时候,那头痛疼的小公猪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第二天,伤口就化了脓,第三天,就不能进食了。这一次,成了朱志友的“滑铁卢”,他的劁猪生涯也从此画上了一个句号。在乡亲们的传言里,户主是个小寡妇,不仅年轻,而且美貌。也难怪,乡亲们私下里都说,一个四十旺岁的大男人,也难为他能熬得住。朱志友的老婆死于难产,许多年,朱志友一直没有再续弦。
   打那之后,朱志友便彻底地收起了劁刀,乡亲们也很难再见到他的影子,那个走村串户的劁猪匠,仿佛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在朱志友消失了一年多之后,破罡街上忽然出现了“志友诊所”。一开始乡亲们是疑惑的,一个劁猪的,能开什么诊所呢,简直是在瞎鸟搞。因此,志友诊所一度无人问津,门庭冷落。但“朱一刀”就是“朱一刀”,艺高人胆大,他先是给侄媳妇接生,母子平安,乡亲们闻讯吃了一惊;后来胡支书摔断了一条腿,他又多次登门,胡支书竟然重新站起来了。乡亲们见到之后又吃了一惊。
   乡亲们的惊讶溢于言表,这个“朱一刀”还真有几把刷子,不服都不照。志友诊所很快就热闹了起来,乡亲们有个头痛脑热的,总要请朱志友给开几副药,对付这些小而不言的病痛,朱志友总是手到病除,信心满满。这时候的朱志友已经很像一个医生了,他穿着长长的白大褂,脖子上常年挂着一个听诊器,往日那个远近闻名的劁猪匠,变成了一个很吃香的“接生婆”。朱志友接生从不收费,村里比我小的那一拨人,几乎都是朱志友给免费接下来的,男人们面子上虽然堆着难言的感激,心里却都有些发酸。从古到今,男人接生,乡亲们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可卫生院在扫帚沟街上,太远,费用又贵得死人,比起不值几个钱的面子,还是请朱志友比较划算。谁会和钱有仇呢?更何况,人家这是为老婆积阴德!人家这是在做善事!免费接生的朱志友终于赢得了乡亲们的一致拥戴,一到赶集,志友诊所就人流不息,门庭若市。
   比我小的那一拨人,都是被朱志友给“吓”出来的。朱志友接生从来就不需要帮手,他总是关着门,对着孕妇的私处大声吆喝。母亲生小妹的时候,年纪已经大得很了,难产,朱志友就辛辛苦苦地吆喝了四、五个钟头。乡亲们都知道,朱志友这一招虽然够损,但确实管用,于是由着他放声吆喝。
   日子久了,卫生院里的医生也学会了吆喝,甚至还用上了扩音喇叭,无限放大的喊声一直波及到一河之隔的藕山中学。再后来,卫生院就放出了话来,说他们的实践已经多次证明,朱志友完全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他是把女人当畜生呢,所以才那么吆喝。朱志友只是笑,下回接生,依旧如法炮制,放声吆喝。
   卫生院放出来的话让乡亲们心存疑惑,无论如何,一座卫生院总比一个小诊所要权威得多,再联想到朱志友劁猪时的表现,乡亲们心里的火苗于是一个劲地乱蹿。他什么意思呢?难不成在他眼里,女人还不如猪么!
   乡亲们疑惑归疑惑,生气归生气,但没人愿意去较这个真,下回生孩子,还是乐滋滋地跑到志友诊所。请朱志友接生,准备一两包好烟就成了,要是去卫生院,随便住几天就是一千多。——这笔帐,乡亲们会算。
   我有一个拐弯抹角的堂姐在县医院工作,诊所开张之前,朱志友曾经去县医院学习过。据堂姐讲,朱志友接生之所以吆喝,是因为除了吆喝,他什么也不会做。
   我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乡亲们,但我估计,堂姐说的,应该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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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罡”字,我们平常生活中比较少见,在字典里一般与“天罡”、“罡风”同用,作者的这篇文章却给我们解读了“罡”字的另一种意思。作者笔下的“破罡”是一个乡镇的名字,在这个乡镇里正上演着一幕幕的故事,在白荡湖、在铁匠铺、在朱志友的诊所,悲伤、喜悦、淡漠、麻木不仁、流言蜚语等等充斥着破罡,无端的存在又无端的离我们渐行渐远。在这个破罡里,我们看到像水波一样散去的生命、胡铁匠的孤独寂寞、劁猪匠朱志友的可悲及乡人的浅薄,无一不让我们感慨和悲悯。在我们的一生中,从懵懂无知到翻然醒悟,生命会转瞬就消逝的无影无踪、流言蜚语的强大力量足够摧残一切也包括生命。我们希望看到人们的宽宏和理解,可事实上并没有,以致于才有各种各样的惋惜。直到看到文尾,作者心里隐藏着朱志友的秘密,且并不打算把这个秘密告诉大家,才让人感觉到这个乡镇的变化,无论这里所有的一切曾经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和结束,破罡在他们心里永远会占据位置。感谢赐稿流年,佳作荐阅!【编辑:止于静】【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3090926】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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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止于静        2013-09-07 23:42:36
  或许,我们说起自己的故乡,总是会有一番感慨。这里会有自己眷恋的事情,也会让我们黯然神伤;这里有太多浅薄的眼光,也会让我们无可奈何。可无论如何,无论怎样,故乡依旧会留在我们心底,纵使有些故事已经远去,可一回头,那些故事还历历在目。
   劁猪匠是专门给猪做阉割手术的人,小时候家里养猪,也知道这样的事。想想竟然像是隔着好久的事情了。突然被作者的文章带到回忆里。
   问好作者,感谢佳作分享。
2 楼        文友:静如画        2013-09-08 13:20:56
  《破罡街旧事》里作者讲述了三个故事,水波一样散去,铁匠铺,劁猪匠,栩栩如生的人物刻画和情景描写,使人感觉仿佛一切都在眼前。
   作者文笔干净利索,表达方式简洁明了,将破罡街当年的人事叙述的清晰感人。
   一句“舌头底下压死人”成了三则故事的暗线,正所谓人言可畏,
   众口铄金,当一件事一传十,十传百时,很多事实都会被扭曲,从而让当事人遭受沉重的心理负担。
   文字有些无奈和惆怅,社会的言论让一切失去了本真,看到的只有冷漠,绝望和迂腐。
   如画拜读佳作,问候作者,安好!
3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3-09-09 21:43:31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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