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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存在的路上


作者:恒量 童生,719.4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122发表时间:2008-10-13 21:34:06
摘要:当萨特举着大旗站在存在主义的蜂颠上的时候,当无数的人以存在主义者自居的时候,当后现代主义像旋风一样席卷全球的时候,我依然像一个笨拙的老翁一样彳亍在通向存在的路上。 然而我并不清楚我是一个此在的在者,还是存在借以存在的存在者。整日里我漫游在形而上的世界,进行着思想的事物——思维。笛卡儿的“我思故我在”像魔鬼一样攫住我的意识,我总在思维着我,以确定我的存在,我害怕因为我的一时的不思而造成我的阙如,我渴望我是绝对的,完全的我的充满。但我发现我之中依然有无数永远不可能探索到的黑洞,每个夜晚当疲倦和睡眠引诱着我躺下的时候,我便离开了,变得飘忽不定,像鬼魅一样。而彼时仿佛我也是不存在的了,因为除了我,没有人可以确定我的存在,我的离场,使我的存在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迷。存在,这无处不在的存在,这像芬芳的花香一样四处飘逸着的存在让我像着了迷似的寻找它的踪迹,我是那么的渴望不凭任何启示不凭任何神秘的成分而仅凭理性来廓清它的轮廓,撩开它那神秘的面纱呵。然而我的热忱并没有带着我在存在的路上走得更远。我不无失落的发现我只是在原地踏步,动作滑稽而可笑。于是我试着把自己带入纯然的理性境域内,用那纯粹的理性的沉思来沉思存在,虽然结果依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好,但我确信我已真正的离开起点一段距离并行走在离存在越来越近的路上了。

当萨特举着大旗站在存在主义的蜂颠上的时候,当无数的人以存在主义者自居的时候,当后现代主义像旋风一样席卷全球的时候,我依然像一个笨拙的老翁一样彳亍在通向存在的路上。
   然而我并不清楚我是一个此在的在者,还是存在借以存在的存在者。整日里我漫游在形而上的世界,进行着思想的事物——思维。笛卡儿的“我思故我在”像魔鬼一样攫住我的意识,我总在思维着我,以确定我的存在,我害怕因为我的一时的不思而造成我的阙如,我渴望我是绝对的,完全的我的充满。但我发现我之中依然有无数永远不可能探索到的黑洞,每个夜晚当疲倦和睡眠引诱着我躺下的时候,我便离开了,变得飘忽不定,像鬼魅一样。而彼时仿佛我也是不存在的了,因为除了我,没有人可以确定我的存在,我的离场,使我的存在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迷。存在,这无处不在的存在,这像芬芳的花香一样四处飘逸着的存在让我像着了迷似的寻找它的踪迹,我是那么的渴望不凭任何启示不凭任何神秘的成分而仅凭理性来廓清它的轮廓,撩开它那神秘的面纱呵。然而我的热忱并没有带着我在存在的路上走得更远。我不无失落的发现我只是在原地踏步,动作滑稽而可笑。于是我试着把自己带入纯然的理性境域内,用那纯粹的理性的沉思来沉思存在,虽然结果依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好,但我确信我已真正的离开起点一段距离并行走在离存在越来越近的路上了。
  
   一、存在不是上帝
   我们看惯了无数上帝的形式,看够了上帝以不同的面貌出现在自古希腊直迄黑格尔的哲学中,只消我们浏览一下自古以来的哲学史,我们便会发现上帝无处不在的魅影。当人们开始寻思万物的根源,开始追问万物从何而来时,当哲人们开始沉思世界的本质,开始寻找万物流变的最初因时,上帝便在人类的天空上面肆意的窃笑,他清楚人们最终找到的不过是各种各样的他,只是他被人类找到时的面貌不尽相同而已。然而看似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上帝竟然没有意识到早已有人向他举起了让他致命的斧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头就落到了地上,随后尼采跳了出来,高叫着上帝死了,声音是那样的令人不敢不信服,是那样的锥心疼痛,让人惶恐,不知所措。自此上帝就只能像鬼魂一样飘忽在哲学的田地里,并一直在寻找复活的契机,企图再次充当哲学的大脑,将所有的东西都揽入自己的怀中,不过他的计谋总没有得逞,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类离他越来越远,将他抛弃在荒无人烟的荒野里。但有一个事实是并永远是没有了上帝并不代表没有了最初因;没有了上帝,也不代表万物没有了本质。在这里我并不想简单的将上帝的头砍掉然后再安上存在的脑袋,也不想在某些人的耻笑中鼓吹存在即是万物的本质。我仅想在这里澄清一个事实即存在有可能是我们所说的那个根本,然后我试着给出几个证明:(1)万物之所以是它所是,那么必定由一个促使她是它所是的东西。(2)存在并没有野心,它不吸纳也不流溢,它只是它本身,而万物也因此是它本身所是的在。(3)存在即是存在者,存在者理所当然的存在。(4)存在并非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讲它是封闭的,自足的。(5)存在能够自行的遮蔽与解蔽,并在光明中向存在者敞开,在由存在者向存在过渡的澄明中自行显现自身。(6)存在的即是存在,存在在存在者之中,存在者隐喻着存在。(7)存在即万物的在,万物因存在而成为存在者。行文至此我相信我成功的逃开了上帝,却依然不清楚是不是只是在表面上成功的逃开了上帝的魔掌。在这一过程中我深感某种程度上的力不从心,虽然我并不想成为上帝复活的阶梯,但总有一种力量把我推向那个该死的方向。我试图用一条恒久的鸿沟将存在与上帝隔开,避免他们有任何形式的沟通,以至狼狈为奸,但我发现我只能确认存在不是上帝,而除此之外,我仅能保持沉默。
  
   二、存在的现象学
   现在我面对的是无数的在者。我作为此在的在者可以看到翻动的树叶,飞翔的鸽子,行走的人,奔驰的汽车,嬉戏的小猫,怒放的花朵;我能够听到小鸟的啁啾,猎狗的狂吠,小孩的笑声,以及一些人歇斯底里的呐喊;我还能闻到野花醉人的芬芳,淡淡的青草味,湿润的泥土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的油烟,并且我还面对着我自己。然而我能大胆的说我存在着吗?这是不是依然需要一个前提呢?我能毫不担心的说这些我所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也是存在着的吗?它们是需要我的确认,还是它们本身就自然而无挂碍的存在着呢?我又一次陷入了迷惑,陷入了灰色的泥潭中。
   值得指出的是,我是在泛哲学的意义上来讲现象学的,或者毋宁说就是我所经验到的朴素的现象。为了确认我的在场,我首先力图让我自己返回到存在,存在借在体——觉解感知其他的存在,并把其他的存在者还原为被抛入状态,而自身通过在体——觉解像一面镜子一样映照出被抛的在者。这样在者一同存在。但另一个问题是当我从存在走向存在者,其他的存在者依然还存在着吗?作为存在者我仅能够感知到自身的存在,而只有在存在中我才能洞察所有存在的在者。因此难道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事物此时在而彼时不在吗?而在其他的存在者那里我是不是也是此时在而彼时不在了呢?在这个预设的轨道上我被活活的绑了起来,我挖空心思在寻找一个时刻存在的窗口,在寻找一个可以通过它瞭望到其他存在者的窗口,然而这可能吗?存在者不是封闭的吗?这是不是就是斯宾诺莎所说的单子?存在者是单子,那么存在又是什么?我们是不是已经登上了一辆开往永劫不复的列车?难道阿基米德点就这样被我们永远的错过了吗?
   不,我想不是这样的。让我们按原路溯回。我们看到这万千变化着的世界,很显然的一个事实是他们的确是一直存在着的。而我也只是这世界中的一分子,因而我也是一直存在着的,只不过我存在这一事实需要我自身的在体——觉解罢了。当我不再把自己确立为世界的中心时,我发现很多事都轻易的解决了,当然在解决的同时,我就更接近真实,而更远离其他存在者罢了。然而审慎而笃学的你可能察觉到我不小心在上文用了一个危险的字眼“很显然”,亦即自明的。你会忽然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因为绕了这么大个弯,我实际上依然什么都没有说。你能清晰的看到我为了躲开一些怀疑的论调的鬼火在怎样的左蔽右藏,为了铲除那些感性的毒瘤在怎样的挥舞着我手中的奥卡托姆的剃刀。你甚至可以窃笑我累得气喘吁吁却依然一无所获一无所得,你尽可以扯开你那洪亮的嗓子,嘶叫着你的惊人的发现。只不过你得小心你头上那隐匿着的存在的雷电,因为说不定在你正得意洋洋得不可一世的时候它就会击中你,在你走向非存在的那一刻感受到并信服存在存在。
  
   三、遮蔽与解蔽
   我们把存在预设为自明的。然而自明的却并非是说我们随时都可以直视它的存在,不是说可以一直将它保存在我们了望的目光中。自明的也不是说存在随时都自行显现,随处都自行显现。相反,存在更多的时候是自行遮蔽着的,我们所看到的只是此在的在者,而并非存在本身。而只有当存在者走向存在的时候,存在才向存在者敞开,亦即解蔽。
   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存在者何时走向存在,存在又如何向存在者敞开?为了详尽的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得做如下准备:(一)存在者无非是存在的外化,或者说是相互的扩散。(二)存在和存在者一直保持着某种程度上的亲和性。(三)存在有此在的状态,此在—存在通过在体——觉解向此在——存在者敞开。(四)存在者在迫切需要确定自身存在时,自觉寻找存在。有了这些准备,我们再来看本段开始时提出的问题。
   无可置疑的存在者都有寻找自身的原始属性,而只有非存在才对存在无动于衷。即便是石头树木这些亦不例外。石头通过破裂寻求自身,树木在不息的生长过程中觅获自身,前者寻找自身硬度的存在,后者寻找自身生命和高度的存在。因而存在者也就必定有一个时刻需要寻求本己来确认存在。而存在者和存在却又是时刻在相互渗透,相互流溢者的,在彼时,存在者即是某种存在,存在亦是某种存在者,在这种状态中,存在向存在者敞开,存在在存在者面前自行解蔽。尔后存在者返回它是的存在者,存在依然在存在者中如彼的存在。只是在这我不得不坦言,这一过程渗透进了神秘的成分,但虽然渗透进了神秘的成分,却并没有神的参与。存在拒绝一切的神。而神秘只是相当程度上的复杂,只要我们挑明脉络,再神秘的成分最后也会消匿不见,神秘在本质上并不具有神性。而存在除了存在外也并不具有更多的属性,它仅是存在的充满,至于存在何时如何的解蔽,也在于存在本身,作为存在者,我们要做的恐怕只是确认存在,而不是去想去看重存在何时向我们敞开。这一切都是自然的过程。
  
   在通往存在的路上,跋涉的过程是艰辛的,如我过去艰难的跋涉在其他的路上一样。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无数的问题像藤蔓一样缠住双脚,而正当我要挣脱开的时候,又有其他的藤蔓重新将我缠住,这让我意识到没有一条路不需要勇气去面对,没有一条走上的路不需要对它本身坚定的信念,也正是抱着对存在某种程度上的强烈的归属感,我才走上了通往存在的荆棘路。如你已经看到的那样,我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幼稚的,令人忍俊不禁的,甚而是颤颤巍巍的。但如若你能看到我的目光,你将会觉得我的目光就是我能继续走下去的希望。恐惧疑惑是我的诚实,而坚定却是我的勇气。我现在的每一点努力,都必将成为我的存在的累积。而我之所以没有随后现代主义哲学的大潮一起飘忽,是因为我抓住了坚不可摧的存在的柱子,是因为在存在的永恒中,我可以看到数不尽的转瞬即逝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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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存在只是一种存在,说有哲理也有很高深的哲理,就白了,也就只是一种生命形式的存在。【编辑:邬海波】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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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无奈的飘荡        2008-10-14 21:24:11
  哲理性的分析,锋利的文笔.让人敬佩,更让人羡慕.问好
2 楼        文友:美是一次邂逅        2010-02-15 04:10:13
  体会颇深,见解独到。文字所及,文采绝伦,值得品读!
人走,茶亦凉,有明月,照背影涉水而过。
3 楼        文友:焦揉泛        2015-09-12 17:31:36
  写的真不错,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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