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放飞心灵 (散文)
周日晚上,经不起同学的电话狂轰,我从教室里偷偷溜出来,打车直奔玛拉沁酒店。路上,燕还打电话一再叮嘱,“梅,快点过来,我和莉已经顶不住了,你快点过来支援,把这几个男生放倒!”哈哈,任重而道远啊,接完电话,我顿时有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气,这么重要的任务,舍我其谁?其实,这段时间积淀了太多的心绪,好想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好想在酒场上放纵自己,哪怕烂醉如泥。
来到酒店,正如燕所说,平时老不喝酒的莉已经喝得满脸泛红,靠在椅背上只有说话的力气了,敏也头支在桌子上,直和我摇头,燕见了我很是激动,一再的安顿我喝酒,静则马上为我把量酒器和酒杯都倒满,边递边说:“梅,我也刚来,已经一圈了,你继续。”......那场面,好让人感到温暖。看到兄弟姐妹们一张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心里漾起一阵阵暖流。看着手上小酒瓮一般的酒杯,我没有推脱,同学们在一起是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候,用不着遮掩,用不着虚伪,来他个一醉方休又如何?
一番的推杯换盏照例在吵吵闹闹中进行着,说吵闹,无非是你的酒多了点,或者他要某某陪着喝,或者再加几句煽情的离别思念的话,最后归结为一点,干。其实在场的人也不多,五男五女,一个通关下来,女生一起碰茶水,男女生互相一个来回,再加上对方一杯,也就十多杯。阵势是大了点,过程是乱了点,结局吗,大家都见好就收了,谁也舍不得把谁灌醉,都二十几年的老同学了,情同手足了,说要放倒谁还真是一句玩笑话。大家只是借着酒劲,说话豪放一些,玩笑开得多一些,斯文气少一些罢了。唉,想要醉一场还真难。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也算是吧!
也许是喝了酒还不尽兴罢,不知谁的提议,非要去歌厅唱歌。去吧,继续放纵,把所有的不快、所有的涩意都通通的、彻底的赶走。细细数来,好像好久没有这样了。人到四十,总觉得肩上担子很重,感觉周遭有好几条绳索在绑缚着自己,压抑着你,又像是有人总在后面用皮鞭追赶着你,让你不得停歇......有时候,感觉自己好委屈,又感觉好孤独、好寂寞,不知单位和家这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到底是为了什么?好想好想放飞心灵,什么都不想,跳他个精疲力尽,唱他个声嘶力竭,或者哭他个天昏地暗......真没出息,疯狂是疯狂了,可是,当我唱到被我唱了无数次的《后来》时,眼泪还是怎么擦都擦不完。真的好讨厌好讨厌,这么个又唱又跳的场合,真是不合时宜。有时候,真的好讨厌自己,老大不小了,动不动爱掉眼泪,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多愁善感......
放飞心灵,无非是忙里偷闲,无非是又像小孩子一样,摘掉成人的面具,放下身段、放下包袱、放下伪装,纵情欢笑;无非是暂时的逃离纷繁复杂,找一块心灵的净土,肆意的宣泄一番;无非是找几个知交故友,共叙心绪,哪怕浊酒一杯,哪怕花生豆一碟......最后,借李太白的《将进酒》也粉饰一下自己: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