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痕(征文诗歌)
◆桐果,桐果
忽然想回去
看看那个在山坡上打桐果的孩子
她打下一树桐果,接着又打下另一棵
桐果满山跑,一个个像长了腿的钢镚
九月的课本与铅笔
她清楚把竹竿举得高一点
天空就近一些
近一些的天空,就会有很多金子
无法计量的布鞋,草帽,柴垛上忙成一团的麻雀
反复打结的日子……
谁能相信,那个打桐果的孩子
把她红扑扑的脸颊,交给我时
一只北方的篾篮子,矫情而悲伤地想起
那一天的落日有多美
◆菊花引
自从菊花坐镇南山
我就不再怀疑,它的从容与优雅
使一个想去斯卡布罗集市的女人
别无所求地,只想获得
一件由亚麻色的裙子和迷迭香
构筑的温暖。万物向上而生
举杯邀约或者登高临下。一只只翘尾的黄蟹子
在满月之时,让人逮住一份悲伤
而木制的镰刀
还在向阳的地方霍霍
谁成为秋收后的新宠:荷兰芹,鼠尾草,百里香……
自打尖锐的风贴到脸前
我就说不出那一朵花的毒性,如何被沸水煮过
而后洞开。我只知道我在赤足狂奔时
所有的香气都弥散了,包括通往斯卡布罗集市的路途
◆在桂花的树梢
认识它的时候
是在乡下
那个固执的女孩,生性中特有的敏感与羞涩
我们曾在一个秋天的宴席上
把过欢——
它喊我姐姐,我喊它妹妹
我们的命运,被一条河流冰凉地追赶着
如果年少是一场花开花落
如果雨精巧到一面蓝色的玻璃镜子
我可不可以微闭一下眼睛
忙碌的亲人还在地头割桑
风也顺着时差刮过来
我一点也没有办法捉着:梦或者记忆靠在一起的嘴唇
想将糖分充足的天空,舔舐干净
◆井
我并不赞成一口井像一头牲口
它死掉的时候,只剩下一副空洞的骨架
慢条斯理的庄稼都还在生长
父亲的镰刀,母亲的菜篮子
还有我的盲肠,被一只引路的蚯蚓
带入更深的幽静中。我不明白的是
那一排被井水钙化过的牙齿
为什么非得长成轱辘的模样:母亲在上面喊我
我顺着脐带爬上来,看见父亲正在那里抽烟
好久没见了,抱抱岚,期望你一切安好:)
岚,久违了,期待你更多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