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村民公仆

　　温泉镇组织委员到高老村，宣布了对高明才村主任的任命。
　　村委会新主任高明才，带着洪潮跑了一趟省交通厅，那位亲戚对家乡修建村村通公路，感到非常关心和高兴。他亲自领着洪潮和高明才，跑到交通厅负责村村通公路项目工程处，又找到负责此项项目经费的副厅长办公室。但由于已快近年底，全年追加经费都是已全部下拔到县里，厅长最后答应明年，让山南县交通厅上报项目，到时一定批准修建计划，拔付经费。
　　村主任在省城一回来，他走访了村里原前的老干部和全体党员，对两个村合并后村委会地址不能方便群众，有没有什么想法。他本人直言不讳地说，这次经费没批下来，刚好还有机会把新村委会建起来，柏油路可以更长一点，也更方便村民出行。他这样一说，大部份村民和党员全同意，换一个适中的地方，新建村委会。
　　他把群众的意见，带到村委会上研究讨论。
　　洪潮让大家发言。
　　“我赞成！”李根苗接着说：“上届，我就多次提出，一是书记不支持，二是修建经费的事。”
　　民兵营长叶家红说：“同意！”他接着说只是村里超支没有这个钱怎么办。
　　“在任一届，不干点对老百姓的事，是对不起全村民的。”他又说道。
　　叶大花说：“我举双手赞同。”她接着说村里一是可以减少开会就餐，二是把砖厂一年承包的钱，换成建村部的砖块，三是把村现在的几间房子拍卖掉，四是争取今年各行工作年终考评得名次，把奖励的钱全部弥补到村部上。“如果还不够，可以向本村几个在外包工程的老板，我们分头去找他们谈谈。”
　　主任说：“我也有这个想法，要去就把村里修公路的事一道与他们商量，那笔自筹资金数目也不在小数目，在老百姓头上按规定自筹百分比的钱，不一定能筹到。有的家庭也的确有困难，我想经济条件好的动员多出点，对特别困难的就免出钱了。”他说着望了一下根苗和洪潮，接着说：“做村委会的钱，我看叶文书说的前三项筹款办法，差不了多少钱。工程队、拉砖、拉水泥车子都是让本村人干，先说好我们照顾他们生意，他们在我们资金一下周转不过来时，工程款先付一部分，车费先垫一部分，三年之内一定付清。”
　　妇女主任冯小花说：“我也双手赞成！”她说村里入户口时，年轻人有的不在家，让上了年纪的人跑来一趟很不方便，阴天下雨路又是泥又是滑，生怕上年纪人的甩倒。我有时送走他们晚上都是睡不好觉，非常担心怕出事。
　　“好！”洪潮说：“大家都是同意，我本人更同意。就像民兵营长叶家红刚才说的，我来挂职三年，如果不为高老村干几件事情，我走后自己都是不安，高老村老百姓也会骂我。感谢同志们的关心帮助，我全力支持你们开展工作。”
　　他喝了一口茶，给大家撒了支烟，然后自己点着烟吸了一口，望着村班子说，今年以来高老村实行了县委县政府和组织部对我的工作要求，那就是在三年内培养一支过硬的村支部干部队伍。在工作上，今年起色也很大，从不团结到班子拧成一股绳，从干事互相推诿，到每个人认真负责，这个起色很大！我们一定在农历年底，把新村委会建起来。
　　“我们要召开一个村民组长和全体党员大会，统一思想，为下步选址充分征求意见，尽量选择合适的地方，以方便群众办事为先题，为村基础建设做点事！”洪潮说。
　　高老村关于新建村委会，村民组长会议全体投了赞成票，在党员大会上孙书记和原村文书提出了反对，他们说不能让村里在扩大超支负债，不能加大农民负担，村部暂时可以维持，待上面有项目或要求，我们那时新建，可以向上面要点钱。
　　洪潮说：“我们不能在等上面要求或项目了，这是我们村自己的事，我们要自己想办法。到下雪下雨天，村民到村委会来很不方便。如果今年不建村委会，明年初申报村村通公路计划要是批下来，路一修好在改选村委会也就不现实了。”
　　“要是重新选址，准备在什么地方？”孙老书记说。
　　“你对本村情况很熟悉，你给我们提个合适的地方！”洪潮接着说：“我们准备选个适中的地方，各自然村村民来村办事都是方便点！”
　　“最好在二环路中间断。找一块荒山的地方，面积适当大点，村卫生室也要搬迁过去，前面最好盖个院子。现在村里的年轻人摩托车特别多，过去有时到村办事，车子都是停到路中间了！”孙老书记建议道。
　　李根苗说:“老书记这个提议好，农村像现在这样发展，过几年农村在外打工的年轻人，买个小车怕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老书记的提议，我也同意！”高明才主任说。
　　其实村干部党员都是说老书记说的对。
　　孙老书记说：“说真心话，我上一届也没干什么事。”一方面可能是年龄关系吧！做事总是求稳，完成镇里工作放在首位，对村子建设考虑得少了些。刚选下来，感觉脸不好看，洪书记和李主任找我谈心，我总是认为他们在笑话我。现在，一听你们真的干事，我知道我思想是老了，应该放给你们年轻人干了。
　　“您还是我们的老书记，我们村过去离不开你，现在以后也离不开，你为原老院村做了很大的贡献。”洪书记说。
　　“你是老党员，你要当好我们的顾问哟！”李根苗书记说。
　　村长明才说：“孙书记，老村部的房子，你有没有买下来意向?”
　　“老村委会，还是公开拍卖好。”孙老书记喝了一口茶，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上榜公布，村民谁出的钱高，就卖给谁。如果没有人比我出的高，我就买下。”
　　“村里要钱急用，我对这件事绝不干预。”孙老书记望了望洪潮和李根苗说。
　　“感谢老书记支持工作！”根苗书记说。
　　村委会在村里公告拍卖时，孙老书记高出两千块钱买下了老村部。
　　洪潮说：“村干部都是说你出高了两千块，他们意思要退给你！”
　　“千万不能退，这也是我老党员对村里的一份贡献吧！”孙老书记说。
　　“我们也不给让你私人多出这么多钱。”李根苗说。
　　“我承包了村里的砖瓦厂，这几年也挣了不少钱，就算我这个企业给村里捐赠两千块好了。”他接着说：“过去，村部在这里，我家又开了个小百货店，老百姓到村里办事，顺便买个东西，要是没有高老村，我这个店早就关门了，我得了利润比这多了。”
　　主任还要说什么，洪潮说孙老书记风格高，又这样说出来，我们真从私人感情上很过不去。但是，为了全村的群众，我们以前都有点误解了你，当初村里很多人说怕你反对，又怕你压价，怕你有思想认识。现在，你说出的话，做出的事，让我们全体村干值得学习。
　　孙老书记和洪潮，村民组长和党小组长，村李书记和高主任，他们在几个可选地址，看了两天，最后把村部选在了二环路，东边的一块荒山坡上。镇土地办和镇政府都是批准了这个方案。
　　洪潮和李根苗从镇拿到批文，他对李书记说：“今晚，我不到村里去了，要回城为家属的事，找施局长去。明天上午，我要到水利局找贾局长，看年底能不能给点水利兴修资金，高老村的水利好几年也没修了。今冬，我想选几个重点的塘堰兴修一下，明后年在要点钱，把高老村的水利好好兴修一次。”
　　“你想的对！”李书记说：“水利局可是我们高老村结的对子，他们应该支持这项工作。”
　　“你放心吧！”李书记又说：“村里有事，我打电话通知你。”
　　“你得抓紧把工程队落实好，砖可以先叫车子拖了。我们最好在冬天到来的时候，把房子建好。”洪潮说。
　　“好的！”
　　“我走了！”洪潮和李根苗分手后，他到高阳派出所去，他这阵太忙，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高阳了。
　　“你这个大忙人，好久都不到我这来了呀！”高阳一见老战友来了，他忙起身拉着说。
　　高阳说：“听镇里说，你最近干了不少事！”
　　洪潮说，都是村民自己干的，我只是当了参谋。“没想到，一个笔杆子在机关不适合，到农村如鱼得水。”高阳笑着说。
　　“你最近忙什么，也见不到你面呀！”洪潮说着。
　　高阳说:“这几个月，还好！治安还比较稳定。”他接着说：“国庆、元旦、春节年底三节，我们重点是保节日稳定。现在群众在家的也不多，我们重点是村镇治安管好。年底，人鱼混杂，工作量要大些。”
　　“雪晴的事，怎么样了？”高阳关心地问。
　　“保胎期一过，农机局怕不同意了。”
　　“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我想让她接着休息。”
　　“我也是这个观点。”高阳说。他看洪潮一下愁眉苦脸起来。
　　“雪晴什么意见?”
　　“她现在思想很乱，一会说要上班，怕工作丢了，老是吵也不是办法。一会说不关心她，她情绪很不稳，几次在电话中哭。“洪潮说。
　　“多劝劝！”
　　“我都不知说什么了。”
　　高阳问：“她家什么意见。”
　　“她妈让她去上班，说过了保胎期没什么事的。”洪潮说。
　　“油漆味道大，对胎儿一定有影响。”
　　“我也是这样想的。
　　“孩子事大！”高阳说。
　　“她是真怕农机局以后不要她上班吗？”
　　高阳说：“真不上，也饿不死！日子过紧点就是了。”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对洪潮说：“这个手机，给你用吧！”
　　“哪里来的?”洪潮问。
　　“前几天，我出差到江苏，原团里那个宣传股报道员，他现在在写电视剧本了，有几部片子拍成了电影和电视。他送我两部手机，说给一个给我，一个给名霞。我手机还好的，用惯了也不想换。”高阳说。
　　“你用新的吧！我用你的好了。”洪潮不好意思地说。
　　“我用惯了。都是老战友了，要是德宝他非抢我新的不可。”高阳说。
　　“你晚上回不回村?”
　　洪潮说：“准备去桃花村，接雪晴回城！农机局胖主任打电话，说非要她自己去找局长说。”他接着说：“上次我和施局长吵了，施局长还让我去农机局吗？”他一脸的哭笑。
　　“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一会走上去好了。”
　　高阳说:“没事，我刚好也去巡逻一下，警车没事时，我经常往山里开开，这样也起到警示的作用。”
　　他们上了警车，高阳和洪潮说：“晚上我不送你们回去了，我还有事。”
　　“她最近情况，怎么样？”洪潮问。
　　“还好，就是有时信息发得不少。”高阳说。
　　“她夫妻关系好了吗？”
　　高阳说：“她想离婚！”
　　“你可要把握好自己呀！”洪潮关心地说。
　　“我们没有那层关系。”高阳接着说：“你呢？”
　　“我什么？”洪潮说。
　　高阳说：“听娇燕说，黄艳可是喜欢上了你。”
　　“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她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吗？”
　　“她表姐可说，她有一次差点自杀了！”
　　洪潮一惊，说：“她没有对我说过，怎么了？”他心跳不安起来。
　　“好像是最近的事。”高阳说：“你是不是好久没有联系她了。”
　　“是的！”
　　“你们那次有过吗？”
　　“是指上次在金孔雀度假村吗？”洪潮问。
　　“是的。”
　　“没有！”
　　“那就好！”高阳说：“抽时间和她聊聊。她还年轻，别想太多了。”
　　洪潮已深深地在想，黄艳真的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