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他使我感动(散文)
最近,我翻阅去年的照片,竟发现我在路过某“空军农场”所拍摄的那张照片。我凝视照片,想写点东西,但是写什么呢?我恍惚不定,犹豫不决,觉得写一点吧,至少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也不白白的浪费自己的情感。
坐在电脑前想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用什么题目,我思索了好久,迟迟定不下来。那个画面又闯入我的脑海: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从那破烂的、矮小的、黑暗的小棚子里走出走进,在十一月刺骨的凉风里,忙乎着自己种菜的乐趣。他承包的五亩荒地,在他精心的打理下,各类蔬菜长得还不错:地里有白菜、韭菜、茼蒿、香菜、萝卜……那个老汉就是山东籍的孙老头。
认识孙老头,是因为那年,我曾走进他的小屋,与他聊了很久,知道他的一些事,只是不想写,他有许多事给我说过,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当年的一场大风没有吹倒他的小棚子,他说:他是最幸运的。他在这里已经是第十个年头了,无论冬夏,无论春秋,他与耳濡目染的老太就吃住在这小棚子里。他们最怕的就是大风和大雪的恶劣天气,热不怕,冷不怕。我说为什么?他说大风来了会吹翻他的小棚子,大雪来了会把自己小棚子压倒。
记得那次我与孙老头的谈话印象是:
“那你常年在外,怎么不回家?”
“为了生活,我们已经很习惯了,只要有安身的地方。”
“你有几个儿女?”“三个子女,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那子女不赡养你们吗?”
“养呀!但我们不要他们养,觉得自己还能动,就在外面给他们挣点钱用。”
“子女们都成家了,还要你们给他们啦!”
“哎!两个儿子都盖起了楼房,小孩要上学,也不容易。”
我着实被他的事情所感动,就这样我和孙老汉认识了。
有天周末我去溜达,在他小棚子前的菜地里,我遇到了他。他正在埋头栽“莴苣”,见我走来,他主动与我搭话。我知道孙老汉是闲不住的人,想不打扰他做事。他却叫我进他的菜地聊聊,也好我没事聊就聊吧。
“老孙,你这大白菜都烂在地里了,咋不卖呀?”我问。
他说:“没到时候,卖不出价钱。”
“为什么?”
“要等天气很冷,才能卖个好价,最好是下雪天。”
“哦!那你几垄韭菜怎么不割了去卖呢?”
“那韭菜,没长起来,大棚给风刮毁了,就让它自长自灭吧,不值钱啦,没人要。”
“那你就便宜些卖了呀?”
“呵呵,便宜也没人要。这季节白菜、萝卜正上市。”
“那可惜糟蹋了这么多的菜呀。”
“唉!是呀。”老人说到这儿,深深叹了口气。
十一月的风呼呼地刮着,刺骨地凉。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老孙闲聊的时候,那是个夏天,与他坐在小棚子里,还吹着染了许多灰尘的电扇。老孙和我说过的一句话。“我这辈子做事,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在外已经做了几十年了,再大的困难我都去做!从不做损害人的事。干自己的活,吃自己的饭,心里自在、踏实。”
自从那一次的谈话,他留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他的朴实话让我感动;他那简朴的生活让我震惊,也让我看到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山东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