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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峥嵘】阿牛——续(小说)


作者:七月邂逅 布衣,301.4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151发表时间:2013-10-03 10:43:43

阿牛已经七岁,到了上学的年龄。
   开学的前一天,母亲带着阿牛去学校报名。午后,阳光灼热,热气扑面。路上行人稀少,只有阿牛和他的母亲一前一后的走着。学校不是很远,在柳西埠镇的最东头。一路上母亲对阿牛说:“阿牛哇!读书不容易,你要好好上学,听老师的话,把心思放在念书上,别再整天想着那冰棍的事。”
   “我知道,娘就放心吧。”阿牛很听话的说。
   “你爹干活很辛苦,一年挣不了多少钱,供你读书,可别惹他生气。”
   “娘,我会的。只是爹的脾气太坏,我受不了。”
   “你爹就是那样,多少年都没改过来。你娘不也是常受他的气吗。”
   “娘,爹要是对你不好,有我呢!我可不怕我爹。”阿牛放大了声音说。
   母亲知道阿牛之所以不喜欢他爹,主要是阿牛为了吃到冰棒,才去柳四婶家,给柳四婶挠痒。母亲叮嘱阿牛“阿牛,以后不要再去柳四婶家,否则,你爹知道了非揍你不可。”
   “娘放心吧,我不会再去的。”
   母亲不再说话,不一会儿,母子俩来到学校。尽管学校坐落在镇子的东头,可是母亲从来没有来过学校,对学校的环境自然也就不熟悉。阿牛母亲问看门的老头:“我给我儿子报名上学,找谁呀?”那看门老头告诉她找谁谁,在哪幢房子,看门老头显得很热心,并走出门卫指给阿牛母子看。母子俩沿着看门老头所指的方向,走进了办公室。接待阿牛母子的是位杨老师。杨老师询问了阿牛家庭一些情况,帮阿牛填写好报名登记表,然后收好书本费和学杂费,关照阿牛明天早早来学校。阿牛点点头,和他母亲离开了学校。
   第二天,阿牛早早起床,母亲给他做好早饭,阿牛高兴地吃了一大碗,兴致勃勃的背着书包上学去了。他一路蹦蹦跳跳,正巧路过柳四婶的家门口,柳四婶站在门口刷牙,见着阿牛,对他说:
   “阿牛,你上学了?”
   阿牛瞧瞧柳四婶,没有和她搭话。柳四婶又说:
   “这小崽子,还不理我呢!”
   阿牛对柳四婶翻了翻白眼,朝她吼了句“就是不理你,咋了。”
   “嘿!这小崽子,可不是东西,以后四婶不给你冰棍吃了。”
   “我不吃你那臭冰棍!”阿牛说着一路跑开了。阿牛起初上学还很听话,也很用功,学习成绩见长,老师同学也很喜欢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同村的小孩相处久了,阿牛越发变的调皮了许多。
   有次阿牛和同班的几位同学在回家的路上,发现路边有户人家种着的西瓜成熟了,他唆使几个同学趁瓜农不注意,下田偷了一个西瓜,被人家抓个正着。那瓜农揪着阿牛的耳朵,找到了阿牛家,把这事告诉了阿牛的父亲。他父亲很是生气,捋了捋衬衫的衣袖,狠狠地抽了阿牛一耳光子,说:
   “你这小兔崽子,不学好,老子叫你尝尝厉害。下回还偷吧?”
   阿牛不敢顶嘴,知道自己错了,捂着自己的嘴巴说:“下回不敢了。”
   “知道就好,老子花钱给你读书,别给我惹麻烦,否则,我绕不了你。”父亲声色俱厉地说。“你给我滚,吃饭上学去!”
   那天阿牛的心情很是不好,放学回来的路上遇着柳四婶。柳四婶不知道阿牛父亲打他的事,笑嘻嘻地对阿牛说:
   “阿牛,哪天给四婶挠挠痒好吗?”
   阿牛白了柳四婶一眼,“我凭什么要给你挠痒?我又不是你儿子?”
   “哈哈!你就是我儿子,我没有儿子,你给我当儿子好吗?”
   “呸!谁是你儿子呀!我才不做你儿子呢!”阿牛没有给柳四婶好言语。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了些什么,柳四婶也没听明白。阿牛没弄懂柳四婶话里的意思,边走边唱地走向学校。
   十月的天气,太阳炙烤着大地,让人们喘不过气来。花老板仍然买他的冰棍,他推着自行车,驮着个大木箱,四处转悠,时不时的敲着木箱,吆喝着,“买冰棍呐,买冰棍呐!透凉的冰棍!”花老板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学校的大门口,可他不叫喊,他清楚的知道:每当下课,那些个学生会很自觉的一哄而出,直奔他的冰棍摊。那些个喜欢吃冰棍的学生,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从家里偷出来的零花钱,全都送给了花老板,唯独阿牛站的老远的,不买他的冰棍。自从那次阿牛和花老板发生了一次口角以后,阿牛再也不买他的冰棍了,骂他“花王八蛋”以解心中之渴。花老板见阿牛不过来,老远就说:
   “阿牛,过来呀,我送你一根冰棍解解渴,不收你钱。”
   阿牛没好气的说:“谁要吃你那臭冰棍呀?我才不吃呢?”
   “哈哈!臭冰棍?你小子才臭呢!”
   “你才臭呢!你是臭王八蛋!臭王八蛋!……”
   “嘿!好你个臭小子,嘴还挺厉害的呢,看我敢不揍你!”
   “你敢!你敢!你个臭花王八蛋!”说着说着,只见花老板把车子靠墙边,追了过来,阿牛见势不妙,一溜烟地跑进了教室。
   阿牛一天一天的长大,随着他一天几趟,从柳西埠村的西头走到村东头的学校,要路过好多人家。村民们发觉阿牛越来越像一个人。吃了饭,没闲事人聚在村头,纷纷私下在议论。
   “这阿牛不是他爹的种?”王二说。
   柳三叔说:“别瞎说,不是他爹种,难不成是你的种呀!”
   “是你种,是你种!”王二似乎很生气。”
   “那你说说看,到底是谁的种呀?”柳三叔接着问。
   “我说不上,反正不像他爹。”王二又说。
   ……
   那些个闲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说不清。这时,站在旁边好半天没吭声的李二狗接上话了。
   “这阿牛,没准就是柳四婶那死去的男人的种!”
   柳三叔急忙问“你咋知道呢?”
   “你没瞧那阿牛的脸蛋像他像极了,尤其是那走路的姿势,没有不像的!”这李二狗的话简直神透了,大家都闭了嘴听他说。他不慌不忙地接着又说:
   “你们不信?那好吧,待阿牛放学路过,仔细瞅瞅就会明白!”果然放学了,阿牛背着书包从学校往回走,还没有到村头,就见村里一群闲人聚在一起,指指点点,也不知他们说起什么。阿牛也不在意那些个人,照旧走自己的路。这时,王二叫住阿牛。
   “阿牛,放学了呀?”
   阿牛没好气的答应了他“哎!放学了。”
   “天还早着呢,阿牛过来和叔们玩玩。”
   “不!我回家还要做作业呢。”
   王二说:“做啥作业呀?叔帮你做!”阿牛不再理会,径直朝自己的家走去。阿牛回到家,在屋里搬出一张春凳放在门口,又搬了张小竹椅,然后从书包里拿出自己要做的作业。落日的余辉,照着柳西村。各家各户的烟囱冒着袅袅的炊烟,勤劳的农人陆陆续续从田间回到各自的屋里。阿牛的母亲已经做好晚饭,阿牛父亲累了一天,早早洗好自己的脚,拖着鞋,坐在桌旁,一个人喝着酒,时不时的夹些菜,送进嘴里,接着又抿口酒在嘴里。母亲见阿牛还在做着作业,就对阿牛说:
   “阿牛,做好没?做好吃饭啦!”
   阿牛答应了一声:“娘!我做完了。”
   “做完就收拾东西吃饭。”母亲说。阿牛做完作业,将春凳和小竹椅一一搬回屋里。母亲早就把阿牛的饭盛好,放在桌上了。阿牛和母亲对坐,一声不吭,埋头吃饭。阿牛一口接一口,一碗饭不一会儿就扒完了。父亲继续喝着酒,似乎没完没了。阿牛偷偷勾了父亲一眼,觉得父亲的脸色有些难看,不像平日那样闪着光亮。阿牛找来面盆倒些热水,洗完脸,又倒进脚盆洗脚。然后跟着母亲进了房间。父亲什么时候喝完酒,什么时候睡的,阿牛上床早就进入梦乡,对父亲所为一概不知。
   天上的月亮,在云层中穿梭,月光不是十分的明亮,时隐时现。远方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叫的声音。夜十分安静,静的使人有些可怕。整个柳西埠村沉浸在熟睡之中。
   东方发亮,雄鸡鸣个不停,柳西埠村的人陆续起床。村里随处可见炊烟缕缕升起,有气无力的样子。大人们早早的吃过早饭,下田干活去了;读书的孩子背着书包连蹦带跳的朝学校奔去。阿牛像往常一样独自朝学校走去,路过柳四婶的家门口,柳四婶也早早的站在门口,见阿牛低着头,说:
   “阿牛,今儿放学到四婶家来一趟,好吗?四婶有话和你说。”
   阿牛斜视了四婶一眼,没好气的说:“有啥好说的,不就是想让我给你挠挠痒吗?我才不去呢!”
   “不是!婶和你说说话,心里闷得慌。”
   “我是小孩,没话和你说,你找大人们说去。”阿牛很懂事的说。阿牛心想:四婶有什么话,非得和我说,我一个小孩,怎能和她说到一起去,时间不容阿牛多想,他加快了脚步,径直朝学校走去。
   放学了,阿牛与同学们相伴而行。却不料柳三叔的儿子“柳伢子”和王二家的儿子“王傻笑”,他们俩边走边说:
   “阿牛阿牛是野牛,
   吃喝花钱不用愁;
   四婶干儿福享尽,
   肥肥屁股满是油!”
   阿牛听了莫名其妙,追赶着他俩,“你们在说谁呢?”“柳伢子”和“王傻笑”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就说你呀?”阿牛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你们再瞎说,看我敢不揍你们。”“柳伢子”和“王傻笑”似乎不在乎阿牛,继续嚷着““阿牛阿牛是野牛,吃喝花钱不用愁;……”阿牛火了,在路边捡起半块砖头,追赶着他们俩,“柳伢子”和“王傻笑”吓得飞跑,阿牛追赶不上,气得狠狠骂“两个小狗熊,明天我再来找你们算账!”
   阿牛恼火的回到家,把这事说给母亲听。阿牛的母亲没有责怪自己的儿子,只是轻轻的说了句:“别听那些个狗崽子的话,随他们嚼下巴去!”阿牛也不再说什么,自己搬着春凳和椅子,照样在家门口写自己的作业。母亲在屋里,忙着自己的家务活。
   自阿牛回家给她所说的话,内心里很不是滋味。八年前的情景在她眼前一一浮现。阿牛的母亲叫“翠花”,是这柳西埠村出了名的漂亮少妇,人见人爱。记得阿牛的父亲有次被生产队派去很远的地方挑土方,做水库大坝,数月未回。在一个夏日夜晚,月光朦胧的照在柳西埠村。全村男女老少都聚集在村头的小学校,看朝鲜《看不见的战线》露天电影。阿牛母亲——“翠花”正好在后屋洗澡,被路过的柳四婶的男人给盯上了,他从虚掩的门缝里偷窥到翠花洗澡的情景。翠花手里拿着一个葫芦瓢,舀着盆里的热水,哗哗啦啦地从头往下淋,雾气弥漫。水淋在她的身上,那水从她的头上,顺着脖子、沿着乳沟,小腹部,一直流到峡谷里,又从峡谷缝中流出来。她双手不停地在身上揉搓着,上身有力地一起一伏,宛如一只嬉戏的海豚,凌空勾出一个个优美的动作。水喷到她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她就在那个部位揉搓。柳四婶男人张大了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翠花。翠花水灵灵的凤眼,白净净的脸蛋,鼓涨涨的奶子,纤细细的腰肢,浑圆圆的屁股,浑身透出少妇成熟的醇香,很是吸人眼球、勾人魂魄,这么好的身段,如一朵路边的野花,谁见了谁都想采。
   翠花洗完澡,扭动着丰满的玉体,摆动着高挺的奶子,款款地走了出来,两个奶头上还挂着一个晶莹的水珠。这一切,可把柳四婶的男人眼馋死了,他对翠花早就垂涎三尺了,一直瞅不着机会,他趁“翠花”没有防备,推开门一把将翠花搂在自己的怀里,把那张满是烟味的嘴死死的盖在了“翠花”的嘴上,使得“翠花”喘不过气来,她极力的挣扎和反抗,可是处于本能的冲动,她禁不住这强烈的诱惑,她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只能任其摆布……
   电影散场了,村里的人陆续地走进各自的家门。柳四婶的男人觉得对不住翠花,临走前丢给翠花十块钱就离开了。
   翠花自和阿牛的父亲结婚,从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强烈的激情和舒服,她觉得自己真正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感受到从没用过的一种快感和满足。翠花没有怨恨柳四婶的男人,她知道阿牛的父亲根本不可能像柳四婶男人那样猛烈和刺激。可是柳四婶的男人在事发的第二天就出了场车祸永远的走了,也就是那次翠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从而怀上了阿牛。阿牛的父亲在完成挑土方做大坝农活后回到家。翠花把怀孕的事告诉了阿牛的父亲,可是阿牛父亲心里很清楚。他知道自己是个窝囊废,是个没有用的东西,也没有多问什么,心想:翠花肚里怀的不是他的种,是谁的,他没有过多的问,他觉得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是自己女人身上掉下来的肉,生下来怎么说也是他家的人。可这事不能让阿牛知道!阿牛的父亲对翠花早已交代过,否则,阿牛父亲是不会让翠花过上安生日子的。翠花一直瞒着自己的儿子。俗话说“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村里人在说三道四,但是翠花绝不会把这事如实告诉阿牛,只能搁在自己的心里。心想:别人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自己装着不知道,没有这么回事!
   阿牛做好了作业。母亲也做好晚饭走出屋门,和阿牛一起收拾着春凳上的笔和书包进屋吃晚饭。母亲关注阿牛早早洗漱好,上床睡觉。阿牛躺在床上,一时没了睡意,他回想起“柳伢子”和“王傻笑”今天和他说的一番话,是真还是假?难不成母亲瞒着自己?父亲整日不吭声,喝着自己的小酒,想着自己的心思?……想着想着,阿牛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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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阿牛这个孩子很有个性,知道听话,本来一颗幼小的心灵可以顺利的成长,可是被自己的身世缠住了。他是柳四婶男人的儿子,这事两家人都知道,上小学后又被村民们传出风声。文笔细腻,层次感强,生活气息浓郁,期待继续,荐读分享,祝国庆节愉快。【峥嵘社团编辑: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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