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西风瘦(其二)(诗歌)
一夜西风,吹灯,吹心,吹唢呐
吹过我们凝在眉头的霜花,片片枯萎彷徨于脚下
我试图从睡眠进入,让黑夜和白昼分成两岸,憋着一泡尿
我试图在少女的乳房上狠狠摸一把,她问:你爱吗?
我说我爱,我爱得要死!
要不怎么会在坟地里一趟一趟反复拉着犁铧?
要不怎么会流泪,颤抖,掘地三尺
用粗俗的方言邀请我那无名的客人
——今夜,来此好好安息!
西风是住在楼上的新娘和住在楼下的刽子手
唯有我住的这一层,粘湿,环形,鬼魅在泥潭冒泡
唯有我住的这一层,反复蜕皮,发肤有星星的签名
唯有我住的这一层不能自拔,西风翻白眼,涂指甲
胴体滚过脂粉,多少沾一点妩媚和俗气
唯有我住的这一层,西风拉网式排查,在墩板上剁猪蹄刮鱼鳞
可是我血肉模糊的笑了。西风说:我拿你没辙!
是的,这个市场拿我没辙
这个市场背后的别墅和疯人院拿我没辙
深更半夜响起了敲门声,我暂时把梦搁在枕边
去迎接我那无名的客人
天亮以后,西风的髋骨和瘦乳
以及拧着别针的眼神,徐徐落幕
我想那一滩精液
在她的下半身
一定充满了人类无尽的可能
2013年10月2日
于四川故乡资中
【编者按】我们的后青春,我们的时代,包括我们的思想,也许正是这样——阴仄、忧郁、狂想与深刻。纷乱感性的意象里,灵魂被放逐后,在里面肆无忌惮地生活。可以叛逆、可以豪爽、可以无厘头,可以与现实做爱生出怪胎,可以与理想乱伦创建新的世界,可以让读起来错乱的神经长成一种最终被膜拜的精神。问候作者,期待看到您更多文字,为您推荐!【编辑:肖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