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的花瓣 难忘的插曲

　　第三十三章 凋零的花瓣

对于一项事业成功来说无外乎这几个条件：一是项目、二是资金、三是场地、四是团队。对于张平而言：项目是独一无二且领先于同行，但资金却严重短缺。场地虽然不是那么体面但也算是恢弘气派了——六个教室两个办公室一个仓库，至于团队却是个半成品。老师大多是兼职临时的，管理、研发、市场开拓与调研更是严重不足。常言说：“千军易得，良将难求。”没有几个好助手，要想征服一片天地谈何容易。最要命的却是——本来就不健全的管理团队，却也矛盾重重、举步维艰。本来金洁回来却也算是好事一桩，但张平确实有点怕她了。走的时候本来学校就没利润可谈，她硬是要一万一的经济补偿。这且不说，合作之时引资加速发展更是没有回旋余地。如果答应她回来，还不止是福是祸？
自从金洁离开之后，张平先后换了两次接待。办公室没有人怎么能行，总不能把自己一个人困到那吧？在张平心中，接待就应该是口齿伶俐、形象气质好、为人热情勤快的女孩。第一个女孩看起来很漂亮，完全可以与明星模特PK。但却不能吃一点苦，买了几次东西便在办公室打起吊瓶来了。“你看我这嗓子，都说不出话来了。这的水质不行，我喝不惯。”呵呵，人家都没事就她……还真是大家闺秀。没办法，张平只能答应她辞职。第二个看起来综合条件也不错，没想到第三天人家就迟到了。“对不起，我车坏了。我又找了一份工作，不能在这干了……”第三个还算是可靠，自己骑着电动车带着张平往返于旧货市场、广告喷绘店与学校之间。张平抱着她的腰，在外人看来像是一对情侣似的。女孩很清纯——柳叶眉、瓜子脸、披肩的秀发、洁白的皮肤与苗条的身材，像是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声音，听起来也十分的甜美。
半年以来，在张平的心理只记住了三个人。一个是孟金杰，一个是张兵兵，而另一个是李楠。说起李楠，张平觉得这个女孩不仅英语讲得好而且和同事家长的关系也处得特别好。人也长得漂亮、典雅，举止自然大方谈吐得体。张平心说——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助理或者女朋友该多好。直而稍微上翘的眉毛、大眼睛双眼皮、狮子臂、一张樱桃小嘴再加上像苹果一样的脸庞，不管什么时候脸上总是挂满了微笑，声音总是那么温柔甜美。苗条的身材、挺拔的乳房、洁白的裙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位大家闺秀、美丽的公主。不管是发工资还是调课，在张平的记忆里从来就没和人家红过脸。“张老师，我的课不要排得太满。我想考招教，最多给我安排两个学生就行。”“那好，你先教着那个六年级和初一的学生吧。”李楠，是从鹤壁考专升本过来的今年毕业。似乎在人家那里，从来就不缺工作只是现在不能离开学校罢了。张平多么希望自己这是一个事业单位呀，这样她就不用回去让父母安排工作了。天变得越来越热了，没有电扇或者空调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最可气的是有一次初一的学生前来上课，数学和英语老师同时请假调课似乎并没有和人家家长那边协调好。弄得人家非要退费，“这不管人家老师的事，是你们管理有问题。算算我们还有多少课时退吧，我们不在这上了。”孩子的母亲气得不得了，这孩子可是张平亲自招过来的。只是自己事太多，老影响学生上课不得不给人家换老师。这下倒好，越是资金紧张越是出事。900多块钱的学费呀，无论张平怎么说人家是非退补课。这还不说，西营街那4个孩子少给人家收了1个月多月的学费。当时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算的账，要是课给人家上完不赔才怪！看来做会计和管理，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呀。2012给张平留下了太多的回忆，幸福快乐、成败与酸楚……让他无从回味。有一次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给张平介绍个女朋友。金洁骑电动车带他一块去的，两个人在安钢丹尼斯见了一面。张平觉得对方太老了看起来，金洁却说：“身材不错呀……”“哪有你漂亮呀，要是我这一辈子能娶到像你这样的我就要知足了。”“我可啥都不会，哈哈”。不管是否合作两个人还是像朋友一样。
何谓对错？何谓良策？有谁能一言便说个清楚？一旦身在其中，是非曲直谁来一语言表？千古一恨，却因一念之差。成功与失败，只悬在片刻之间。闲言少叙，书归正传。且说张平并没有接纳金洁回来，阻力有三：一是以张兵兵为代表的教师反对，二是有律师朋友和老乡的不赞成，三是除了资金和接待占优势之外就整体对学校贡献而言却不能和张平抗衡却一心想股权平分。在此时的张平看来，学校最当紧的是加快项目合作与多方引资。当然每做出一项决定，都有许多得失与不妥之处的发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人才的严重缺失，特别是能扭转学校时局的栋梁之才。正可谓“爱纷纷/雨纷纷/几朵夕阳几朵晨/欲飞之情鸟/断弦根/乱脆音。”想引人才没有雄厚的资金做基础谈何容易？想引资金没有完整而先进的项目与招商体系及口若悬河的人才，更是难上加难。当然若是金洁能答应与其他人合作一起进来发展是最好不过。然自古以来许多国家大事都没有一个万全之策，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辅导学校。没办法，张平只得继续发布需找办学合作伙伴的信息。
“喂，你好。我在东工路眼科医院南边刚弄了个小辅导班，学生也不多看你在找人合作。要不我们见个面吧，明天上午10：00行吗？”打电话的是一个20多岁的女孩，听声音还比较文静。“我租的是一个独院，楼上楼下各两间。以前在广州负责给人家招生的，才回来不久”“那好，你明天上午来我们学校吧。文化路中段报亭对面3楼，我在办公室等你。”不管结果如何，见了面再做决定也不迟。“呵呵，我还怕你们不和我合作呢。你们场地什么都有了，我仅仅自己教了几个学生而已。”此时已经入6月份的中下旬，前几日咏梅也想合作来着——条件是必须成为人家的分校张平没有答应。张平从来就没想过要靠加盟别人，来求得生存与发展。第二天，阳光透过树荫洒落在窗台。女孩果然来了，那圆圆的脸上散发着青春的气息。纤细的手指在不住地翻着，上面有文字和图表。“这是我在广州时的资料，很系统的招生模式。”
张平见她十分真诚，也很勤奋便答应试着合作几天。人倒也能吃苦，和张兵兵一样始终和老师处不好关系资金投入也是杯水车薪。张平觉得这样的合作，对学校的贡献似乎微乎其微。再说先前那两个女士，张平想和其中一个合作可人家不答应。暑假就要来了，老师的工资发放就是问题。更何况现在学校穷的连空调和多媒体都装不起，尽管有一位家长先支付了1万块钱的学费。可是招生效果却令人心寒，登记的人不少可来听课得却不超10个。现在一大堆的问题都需要资金来解决，张平有些后悔真应该答应金洁回来合作。至少有她在，资金不会这么的紧张。可如今人家已经在安钢，有根据地了。无奈，张平只能忍痛将学校转让。他知道即使将教室租出去一半，也难解决燃眉之急。路到底在何方——

第三十四章 难忘的插曲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在有的时候确实如此。经过一番周折张平终于放下肩上的重担，边教课边有人上门讨薪的日子实在难熬。早知道这样5月份就应该把学校转出去，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如今倒好不但钱没挣着，就连自己最需要的电脑也赔了进去。只剩下从电视台领的两块牌子，还有200块钱的路费和一辆自行车。这座城市他已经待了10余年了，如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张平的确想换一个城市生活了，在这里他实在太压抑了。可是就身上这点钱，又能去什么地方呢？“教育、文学——这两个大冤家，我究竟何时才会有出头之日呀？”张平思索着，徘徊着——眼前一片迷茫。“人至中年，家庭事业一无所有……我到底错在哪里？”张平一遍又一遍反问自己，他的确有点累了却无法停下来脚步。
或许，他和金洁没有任何经济纠纷将会揭开新的一页。这种情况只有夫妻或兄妹之间可能发生，这对张平来说显然是不现实的。路已经走过了，又怎么可能回到原点呢？张平想去洛阳，可是就身上这点钱恐怕连立足都很难。如今又是8月之初，找份家教糊口都是问题。这可怎么办呢？虽然说曾有一个洛阳的老乡，前来找过自己考察市场的时候——可毕竟没有深交呀！“世界之大，哪里才是我立足之地？”张平反复在想，一座座城池就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匆匆走过。忽然一地方在他眼前一亮，没错就是它——西安。北京、南京和西安——是中国影响力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三个古都，如今又是首都或省会高校和刊物也颇多、人才汇集。若能在那里立足，何愁没有发展机会？虽然南京和杭州，自己也非常想去但却不想久留。想去一个城市，首先要有个落脚的地方。找谁呢？同学、老乡、亲戚……突然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
张奎勇，一个高中同学如今在那里开家政公司。虽然规模不算大，自己在那里待上几日应该没多大问题吧。想到这里，张平将自行车丢给一个老乡便匆匆上路。脑海里不住地出现兵马俑、《唐宫燕》、《杨贵妃秘史》、《武则天》等影视剧里的画面，这片造就名人和古代王朝的土地如今也成为中国西北部政治文化中心。在这里，张平第一次见到了大雁塔和长安古城墙。《隋唐演义》、《楚汉争霸》、《美人心计》、西安事变……将这边古老的城池，演绎得淋漓尽致、家喻户晓。西汉和大唐这两个古代最强盛最有影响力的王朝都在这里建都，不能不说西安自古以来就是一片风水宝地。更何况还有咸阳和延安这两员大将保驾，何愁不名垂千史？闲言少叙，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张平，始终在这里找不到家的感觉。河南——我要回家，张平这才意识到在外地终究没有归属感。通过网络联系了一家洛阳的辅导学校，管吃住也有少量的工资。还好已经到了8月底，各个午托和辅导学校都准备招生了。或许那里，将是自己人生的又一大转折点和一段新的旅程。
洛阳牡丹、龙门石窟、白马寺——“我”来了，张平实在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洛阳是西汉和唐朝的陪都，却是东汉王朝的根基和命脉也是曹魏政权和周王朝所在地。牡丹桥和老城石街是洛阳市区一大风景，而道路以城市命名在涧西区尤为突出。更为别致的是，市区的每一个红绿灯十字交叉口至少有两处“天然雨伞”。更为巧合的是——和安阳一样同有一座文峰塔，只是地理位置和形状不同罢了。“喂，你好。你们地理位置在哪里呀？”“在东站”。“哦，我在一个老乡的朋友开的招待所这里。我们见面谈谈吧，如果合适我就过去跟你们合作。”张平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联系了那个老乡帮忙。接电话的是一位中年女性，在一所中学教英语也是那个学生公寓的老板娘。张平住的房间在4楼，有一台电视机和两张床不过整个房间就他一个人。说起来，这老乡照顾得还算周到也很够义气——最起码住一两个晚上，不用给他掏房租。虽然人家白天忙说好的晚上过来，但至少给自己安排住处了不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看来还真是这样。
晚上，那位老乡果然来了。黑黑的、胖胖的，个子不高、头却不小40来岁。“走，一块吃饭去。今天一个朋友的饭店开业，捧捧场去。你尽管在这住着，时间长了管记账有了钱再给他。时间短了，只要打声招呼走就行了。”热闹一番自不必说，第二天下午两点人家午托的人开车过来了。早上和中午，张平饭都没吃靠开水和买的烧饼充饥。他身上的钱确实不多了，哪里还敢大手大脚。来人是一对夫妇，女的还算匀称男的又黑又瘦像根竹竿。“我到你们那主要是办班和找家教，在招到学生之前可以帮你们给学生辅导作业。不过，你们还要先给我提供一辆自行车作为交通工具。”“我们是洛阳比较穷的一个区，收费比较低学校关系还是有的。仅现在住宿的学生都200多人，你要能把现有的资源利用好就不错了。以前也有人来办过，学生就是招不起来。”一番交谈之后，他们终于达成共识。和学生住在一起，确实不太习惯但却没有一点办法。对方有意让张平辅导学生作业，600块钱管吃住。可张平实在不习惯这样的生活，毕竟自己也不小了既要存钱还要有独立的空间。
做招生版、写广告、发布家教和合作信息……张平一刻也没有停过。可是将近一个月过去了，除了给人家介绍一份家教之外。张平仅仅招到一名学生收了400块钱，还是报班的。怎么会是这样，要是在安阳自己的学生早该排满了。还好通过网络，张平认识了一位洛阳师院的数学老师。此人姓赵，名文超。每次坐公交吃饭，都是人家掏钱。先后拜访了一家开幼儿园的、开技校的和开寄宿制双休日辅导班的，还参观了文化宫和两家个人租房的场地。“葛老师，有100多人也想增加晚上的补习班。要不我们过去谈谈，你先有个地方站住脚再说。”哎，赵老师这人还真不错就是办事太拖拉。看来想在这里立足，瞧瞧这国色天香的洛阳牡丹还确实不容易。双休日在葛老师这教数学的是老梅——只有初中文化的烟鬼，手指被熏熏的黄黄的、又瘦又矮。不过人还是蛮友好的，一见面便有意邀对方到老家县城发展，张平确实有些感动只不过想在市区。
梅老师走了，带着几份遗憾和惆怅。可葛老师呢，和那个午托一样想把张平绑在她晚辅导的战车上。3个年级一个教室，如何补课？如果补课分了班，作业辅导又要请老师人家还不愿意。看来想吃人家一碗饭，还确实不容易。但如果自己不补课只辅导，恐怕吃住就只能和学生在一起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搬出去，独立住呀？冬天就要到了，自己拿什么来预寒呀？合作终究还是破裂了，无奈在赵老师的帮助下只能暂进企业保存实力了。张平知道以前进电子厂，那可是只有女孩子的份。如今的富士康，可是要男女通“吃了”。据说，能介绍进去一个人还要返1500的介绍费呢，只要对方工作满一年。电子企业，内部环境和管理究竟如何还要一探便知。秋天来了，带着那习习的凉意着实让人不由得深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