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李逵卖炭(杂文)
有道是“无商不奸”。
面对一家家店铺门口高悬着“顾客是上帝!公平卖买,老少无欺”的招牌,总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好像是明知道进了鹞子馆而满墙都是“严禁黄赌毒”的标语一样,有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感觉。
面对琳琅满目鱼龙混杂的中国百货商品市场,自以为聪明的我却常常觉得智商低下,甚至成了迷魂汤里的草履虫,蒙蒙的失了灵性。
尤其是烟酒市场,假冒伪劣商品多如牛毛,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我一改男人们惯有的嗜好:既不抽烟也不喝酒!但是烟酒毕竟是交际品,偶尔也会沾沾。
尤其在炎热的夏天,喝啤酒权当喝饮料。
几天前买的一箱啤酒,昨天只剩下最后一瓶。
当我揭开瓶盖,总喜欢先翻看有没有“开盖有奖”,要是有个“再来半瓶”就会觉得天上还真有馅饼。甚至会自言自语陶醉一番:“嘿嘿嘿嘿,真是鸡公锯上的外来肉!”相信这种贪小便宜心理人人都有,直至弄得我喜不乐癫,心情格外愉快。这也算是吃啤酒的一种乐趣吧!
当我开启这最后一瓶福建漳州诏安出的全麦啤酒时,没想到在我的饮酒史上会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而,兑奖时的小插曲却让我见识了什么叫杂货铺的掌柜——见钱眼开。也领教了这个看来人面的老板原来是兽心。这老板长得白白净净白面书生一般,头上如一块盐碱地寸草不生,更像是一个电灯泡。然而就冲他屁股上吊算盘——见利就沾的行为,叫他秃驴大伙应该没啥意见。尽管他皮肤白得像雪,体形也如面条,但我还是给他取个“李逵卖炭——人黑货也黑”。也许读者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咋回事嘛!
原来,当我打开最后一瓶啤酒时发现来了个稀客——三等奖。这种喝酒史上从没有过的“稀客”让我好不欢喜。可翻来寻去没有在商标上发现三等奖奖什么?心里的高兴顿时减退大半,有点莫名的懊恼与沮丧。
三等奖?到底是什么?
妻对我说,去买啤酒的地方兑那老板自然会对你说。想想也是,于是饭后连忙去乌洋找那秃头。谁知那人看后装着不屑一顾道:“三等奖有什么的?五毛钱而己!”经他一说我如泄了气的轮胎,一下就蔫了。于是很扫兴地对秃头说:“我以为是一部小车原来是五角。这酒厂也是神经,五角就写五角写个三等奖做什么?不是孔明先生摆迷魂阵吗?干脆送你了,五角钱我懒得过手。”说完悻悻而去。
回到租屋,有种到手的黄鳝又溜了的感觉,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便有意无意地对同屋租住的其他人说了。他们喝啤酒喝得多,一听三等奖。说:“您笨啊!看你平时猴精似的,既是三等奖岂止是五角?五角是末奖,有必要写三等奖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经他一提醒我仿佛醍醐灌顶,突然想起商标上有客户热线电话,于是我照着电话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位小妹,声音娇滴滴甜润润的,含糖量挺高,最起码5个加号:“噢!三等奖啊?好像是一件啤酒。”一听是一件啤酒,我突然觉得有种被骗的感觉,心里不禁暗暗骂了一句:“妈的!这些狼子心黑的无良掌柜,竟然拿老子当猴耍!不行,我得维护自己的权益,向他要回属于自己的一箱啤酒。”
于是我顺便问清啤酒厂的接线员兑奖方式。
她说:“向卖你啤酒的店铺直接兑就OK了!”
放下电话,我马上驱车向买啤酒的店铺而去。路上我想好了,万一他拒不承认耍赖我就报12315,看他当掌柜的面子往哪儿搁!
约一支烟工夫,便到了乌洋市场路口的那家商铺。我在门外就朝里面嚷嚷:“你们家掌柜的哪儿去啦?”
听到我的语气很冲,有股浓浓的火药味儿。
也许心怀鬼胎的店老板作贼心虚,从家人的身后探出一个驼鸟蛋似的光溜溜的脑袋,一脸的猪肝色。
见我一肚子火气,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什…什么事?”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好意思,老板,早上给你兑的三等奖啤酒盖子应是一件啤酒。”
秃子开始扮痴诈傻:“是吗?我…我怎么不知道呢?你哪问滴?”
“我是直接打商标上的厂家电话。不信你自个打去!”我说话口气很冲,包含炸药引信将要被点燃的味道。
那秃驴用正眼瞧了瞧我,红纸水抹过般的脸上晃过一丝惊慌,然后才装模着样地摆弄着手机,用手指东点西击佯装打电话咨询。这时我眼光飘移到他办公桌侧面的一张广告纸上,只见上面有一张硕大的广告纸,上面有个开盖后啤酒瓶口滋滋冒着酒花的广告。其中写着硕大的四字:“开盖有奖!”
我定睛一看正是我买的福建全麦,里面写着——
一等奖:某某彩电;
二等奖:某某空调;
三等奖:啤酒一件。
我连忙招呼店老板:“老板别浪费电话费了,这儿黑字白纸写着啤酒一件。”
那老板有点狗拿猪尿泡后一场空欢喜的感觉。仍不死心地佯装拔电话后极不情愿地抱出一件啤酒:“给你,还是你小子有运气!”
我心想:“哼!还猪鼻子插葱——装象!想跟我耍滑头?真是青蛙赶泥鳅——看谁更滑!再看看他那寸草不长的光脑壳,真是乌龟照镜子——瞧那鳖样!更像老鸹吃食——一副贪相!”
但我为了给他台阶下,依然吃鱼不吐骨头似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知者不为过。谢谢你这卖的啤酒给我带来好运!”说完美滋滋地抱着一箱啤酒放上摩托车后座捆绑好后绝尘而去。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看来,无商不奸是普遍现象,但是天不藏奸,狐狸再狡猾也躲不过好猎手。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蝎子再毒怕公鸡,今天这秃驴再会叫遇上我这把刀也自甘被剁!
最末的教训是:打虎靠力,捉猴靠智,要捉狐狸就要比狐狸更狡猾!哪怕它变成孙悟空也逃不出俺如来佛的五指山!
有相似心态的店老板人你看看你看看:弄假到头终是假,岂能欺得世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