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荒谬的醉梦 (随笔)
这个星期公司加餐,我和同事们一起在东园酒店喝酒。说起喝酒,我是最没酒量的一个。而葛玲是一个酒场高手,怎么喝也不倒的一个,所以她总是帮我挡阵。但在这样的氛围,我又能抵挡多少次呢,到了最后还是最先倒下的一个。在同事们的嚣哄中,又一阵推杯劝饮,我扑通一声一头栽倒在桌面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公寓而葛玲她们又是怎样离去,自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还记得关心别人,这是我的一惯作风,对朋友们总是肝胆相照,无微不至。
午夜时分,我头痛欲裂。感觉自己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朦胧中,忽闻一阵雨声,滴嗒在窗台上,我有些怀疑自己在梦游。却又感觉自己轻飘飘地离开了床,慢慢地从窗口飘出去。一会又感觉自己在床上,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个时候我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恍惚,儿子坐在沙发上晨读,似乎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令人惊奇的是竟然看见自己和月亮一起挂在树梢?闲聊一些与自己无关的琐碎,甚至与鸟巢里的黄鹂说了不着边际的话。
然而只是一秒,却又看见自己在厨房里忙乎早点。只是一瞬间,又发现自己置身于广场散步,和一群整天和自己跳舞的老太太颌首点头致意,而她们根本没有看见我。忽然间,却又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何时置身在超市,抢购着特价的物品。
咦!很惊奇!我连自己也觉得太不可思议!恍惚中的自己竟然来到了日思梦绕的四川九寨沟,枫叶红似火,古潭水清凉透明,古植物许多叫不出名字,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树,哦!对了,那是曾经在云南丽江的玉龙雪山的山脚下,浏览过玉龙书院,书院对面的玉龙泉旁边就有一片黄叶灿烂的五角枫树。一妾时,喜爱加熟悉的亲切令我疯狂尽收眼底,我顺着美丽的风景,一路畅游,所到之处鲜花盛开,蝴蝶飞舞令我不舍离去,然而晚却身不由己地向空中飘去。紧接着,我好象翻越了几座山,但并不觉得累,身轻如燕。不知不觉到了一个飞机场,那飞机正在起飞,空中小姐张着嘴大声喊叫,而却我听不见她在叫喊什么,隐约悟出她所说的意思,那意思仿佛就写在我面前,说飞机就要起飞了,就差你一个人。说完,她倏地不见了。紧接着似乎有一股旋风,拎起我扔进了机舱,奇怪!偌大的飞机里竟空无一人,唯独只有我自己,而我竟不心生恐惧,象是准备一次旅行似的。
可是时间不允许我思索和分析是怎么回事,我已从飞机上轻飘飘地落在韩国的领土,从上空徐徐降落在闻名中外的旅游景区济州岛。我完全觉得这样奇怪的举动很自然,很飘渺。没有大吃一惊,感觉上也没有什么不妥。立即被眼前美景勾去了心魂与疑惑。就放眼过去,此时济州岛的海滩上有一间貌似是海市蜃楼的建筑物,四周烟雾缭绕,却隐约金光闪闪。我欣喜若狂地走至跟前,那貌似是海市蜃楼的楼群却变成了一间小饭馆,这下我象泄了气的皮球,失望极了。这里沒有亲切的服务员,没有旅客们喧哗,摆在我面前的,只是一桌子美味佳肴,桌子最引人注目的是,桌中间一只大龙虾被切成两半,呈红色的虾体,充满了诱惑力,大概是几十斤重的大龙虾,我一时垂涎欲滴,正想饱餐一顿见未所见,闻未所闻的特大龙虾。正当口水在嘴里打转的时候,一阵龙卷风突然而至,把我卷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这里人多拥挤,喧嚣一片。我耳边嗡嗡作响,感觉一阵头晕,这些人似乎看不见我,为了试了一下是否真实,我抬起右脚,对着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轻轻地踢了一下他的屁股,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下我放心了,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
紧接着,我绕开这群喧闹的人,进入了一条热闹的街市,路边摆满了各种珠宝,古玩,饰物,还有自己最喜欢的饰品,我以为象刚才一样,没有人会看见我,我便旁若无人,顺手拎起旁边的蛇皮口袋,把摊子上的珠宝,古玩,饰物,统统扔进蛇皮袋里,然后想走掉。可是,刚迈出左腿,却被一帮凶悍的男人围住,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捆绑起来,我大声呼救,挣扎着。他们毫不理会我的挣扎和呼救,把我拖到一个山洞里,接着右手一挥,山洞倾刻被大石块封死了。我被困在山洞里,欲哭无泪,只好顺着石头阶梯往下走,越走越亮,眼前出现一片光亮,满眼璀璨夺目。我惊喜得蹦了起来,真想大声欢呼。原来整个山洞里面全是珠玉,金银财宝。还有许多世上罕见的宝贝,古画之类。我怀疑自己眼花了,索性闭上眼再睁开眼看,不看还好,再看就懵了,好几条浑身黑不溜秋的大蟒蛇环绕着这些宝物,看守着。偶尔抬起蛇头,吐着长芯。而我竟然不恐惧!如果在平时,我早已魂飞魄散,或者吓得半死。那些大蟒蛇似乎没有看见我,待我小心翼翼,慢慢走近。也许出于我的贪婪,见这些大蟒蛇对我没有威胁性,我便有恃无恐地步近珠宝堆。而当我靠近这些诱人的金银珠宝之时,大蟒蛇却无声无色地隐退,不知何处!我蹲下身,顺手拈起一颗金元宝,可金元宝在我手心倾刻变成了一个骷髅头。我吓得毛骨悚然,赶紧丢掉,慌乱走开。此时,洞墙上吱呀一声,墙上出现一个充满正义之气而又和蔼可亲的人。他赤裸着上身,身上刻有阿里巴巴的字样,我惊讶后退两步!原来自己竟置身在传说中,阿里巴巴的珠宝洞穴,也许刚才那些把我扔进山洞面目凶顽的人就是盗贼吧。
我一阵欣喜若狂,这样的好事竟然让我碰上了,阿里巴巴啊!正义的财神!正当我狂喜的时候,另一扇洞门自动开了,也许我踩到了某个机关吧!一股阴风把我从山洞里推出去,啊!外面真好,有太阳,有小草,有花儿,有绿树!我似乎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黑暗,重见光明一样。然而就在这时,我恍惚坠入了铁坦尼克号,四周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海,而大海倾刻变成了冰川,寒气逼人,刺骨透心。原来刚才所看到的太阳,小草都是假象。展现在我眼前的是冰冷的海水,大船正在缓缓地往下沉,许多昏死的人们浮在海面上。我也跟着大船渐渐往下沉,我本想大声呼救,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心想命已休矣。就在此时,我意外地看见了杰克和露茜,死死地拥抱着,至死也不愿放开手。我想,能够陪着他们死去,也许是幸福的吧?正当我惶恐不安和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身体却慢慢飘了起来,象是充了气的轻汽球,冉冉上升。在天空中,我感觉两腿发软,我看到了熟悉的椰子树,和一片蓝色的大海,和似曾相识的旧街头。可是还没看清是什么地方,便趔趄地跌落在一棵椰子树上,一下子坐在硬硬的椰子上,也不知道什么叫疼痛。
猛然间,我跌进了一个窑洞似的地方,四周是大山围绕,火一样热,太阳也特别猛烈。我无意中抬眼看见一个个阿拉伯妇女,肌肤黝黑,头上顶着水罐,我便一下子来了劲,因为还是第一次看见外国人呢。看她们的脚步匆匆地赶路,嘴唇干裂。才知道这个地方已经半年沒下雨了。此时哀叹自己无能为力,做不了救世主,看到这些人干渴冒烟,垂死挣扎,我即使满是恻隐之心也无济于事。正当我自怨自艾之时,一场凶猛的大雨淋漓尽致地下起来,我看见这些人仰起头,大叫着上帝仁慈,张开双臂,张开干枯的嘴巴,贪婪地喝着雨水。他们又活了过来......正当我感到欣慰的时候。“妈妈!下大雨了!起来收衣服,我赶时间去学校了......儿子在我耳边大声地叫喊。我突地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理了一下情绪,大雨正霹雳打在窗玻璃上,砰砰声响,我顿时清醒了许多,赶紧跑去阳台把衣服收了回来。这雨?好大!这场雨,救了很多人吧!我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电话玲响了起来,肯定是葛玲打来的,也好,我也顺便把梦里见到的都告诉她,她肯定不会相信,但不管相信不相信,我也要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