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桃花扇里的爱情(散文)
日出江南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题记
柔情似水在江南,是非皆因桃花扇。
踩着四月的风情,带着冬日的残梦,一切在百无寂寥中哀怨丛生,睁眼闭眼间全是岁月的懵懂,江南的似水柔情在阴雨连绵的西湖之畔,独守着秦淮惨淡经营。
泉水叮咚,铮铮琴声
雪肤粉面、青丝万千,姹紫嫣红中,透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上有两条青黛柳叶弯娥眉,一双脉脉含情单凤眼,下有一挺高粱小巧鼻,合着一张饱满红润的樱桃口,笑时可见梨涡浅荡,粉面桃花两相应,疑是天界仙子凡尘中,哭时,梨花带雨春无情,楚楚可怜哀怨生,分明是三国翩翩起舞美貂禅,又似那怀抱琵琶诉哀怨的明昭君。
开扇合扇,文采斐然,一袭白衣,处之泰然的江南才子侯朝宗,站在烟雨缥缈的秦淮河畔,任凭和煦的春风将自己的一腔心绪拨乱……
进退两难,知己红颜
华丽的画舫上,白衣丽人笑容浅浅,神态安然,那外界的一切分明与她无关,直到如墨的夜色散如眸子的那一刻,她才缓缓从秦淮流光溢彩的楼阁中拉回了视线,眸子闪亮,光彩流溢,不偏不倚,她的视线在侯朝宗的衣袂上流连忘返……
猛虎有落平阳日,才子也有无语时……
侯朝宗的折扇在手中辗转,侯朝宗今晚注定无眠,万千话语溢满心田,却在那一窝似水柔情被情感的利刃割断,徒将“悔之晚矣”留在天地间…
驻足流连,心思凌乱,丽人却在和煦的暖风中越走越远,侯朝宗的衣袂随着秦淮河水翻转复翻转:天妒红颜无人怜,香君坠落风尘间
也爱,也怜,怎奈空无勇气刺流言……
夜幕遮蔽四野,花灯刺破黑夜,秦淮河的灯火犹如曼妙的“情人箭”,让人沉沦于万劫不复却又心甘情愿地接受摧残,曼妙的歌声在秦淮河上荡漾,悠扬的琴瑟声响在画舫里回荡,莺莺燕燕在灯火阑珊的夜幕中飞翔,那一刻的秦淮让人荡气回肠,迈步上前,抽步转身,徘徊复徘徊,凌乱又凌乱,斑驳的灯光下,侯朝宗步履维艰…
进则身陷于万劫不复的蜚语流言,退则沉沦于千载难排的寂寞琉璃之间,是非过错在那一刻间再无人给予明断,何去何从?进退两难,侯朝宗的心如刀绞,李香君的如火中烧,在一时间被万千青丝缠绕。
罢,罢,罢……
了,了,了……
檀木熏香的画舫中,妁妁生香的桃花跃然绽放在白纸折扇间,侯朝宗的衣袂飘进了秦淮的画舫间,是非功过,蜚语流言与他们何干,才子配佳人,知己觅红颜,又有谁能拆穿现实的虚无与荒诞。
秦淮的箫声渐渐沉寂,秦淮的流言慢慢迭起……
“红颜祸水”的骂名顷刻间将李香君香艳的传奇遮蔽,徒留下一腔寂寥与无奈在秦淮河里,李香君浅笑,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地为侯朝宗打点起远行的行李,她并不舍得他远去,他也不曾想要她活在这是是非非的流言里,所以唯一的活路便只是逃避,逃避……
没有言语,不说别离,李香君的天空里下起了料峭的雨,淅沥淅沥……直打的心力憔悴,没了回忆,徒留一把《桃花扇》伴着自己在漫漫长夜里啜泣。
秦淮的日子还在继续,侯朝宗的脚步却再不曾在那花灯初下的夜晚响起,李香君如秋风里的牡丹,独留一腔落寞打发着自己,此时此刻的侯朝宗,他在哪里,在哪里?
暖春的四月,晚秋的十月,侯朝宗绝迹在凋零的岁月里,那秦淮河上的歌舞升平,那白衣丽人的清婉歌曲,早已只是在梦里,山河飘摇,故国不再,李香君和侯朝宗的爱情被埋藏在无情的岁月里,徒留一把《桃花扇》在无声无息间诉说着无人知晓的传奇……
别离,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