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大观】在肃南草原上的一次部落生活(外一首)
在肃南草原上的一次部落生活
我自始至终,生活与草有关
相信和草原擦肩而过
想象在一匹马的眼睛里,诗歌
真的奢侈了,可以驰骋不羁,可以自由分娩
可以两脚粘满奶油行走
诗意比夜色更加茂密
我的黑夜,头发搓为灯芯
燃烧我的身体、蔓延我的激情
我躲避在草丛
我背叛祖先,与姓氏背道
我是一个民族的宠儿
马群长嘶,牛角做的号角吹出爱情
和我的卓玛躲到山后
卓玛,雪山属于我,洁白的哈达
草原热情的脐带
我的誓言就是最闪亮的首饰
固守一生富裕,无需金银打磨
我的双手轻轻放在大地
卓玛的腹上,熨烫的茧花
学前胎教,昭示未来
一个善骑善射的王子
敷衍一个不朽的部落
草原,春风丰腴我的母马
背驮的富裕高贵
老鹰俯冲的时候,大批的马群
被我的爱包围
我用文字刻画草原的放荡、妩媚、任性
委婉与倔强不置一词
冬天的雪夜
我覆盖着狼皮,侥幸与狼共舞
夜摸索着漫长的草原
我草原的一角,狼眼里燃起篝火
我的朋友
马奶子酒和褡裢一起献上
大山踉踉跄跄,磕着我的影子
卓玛的眼里,她的胸脯比山的海拔更高
更会养活一个部落
我仰天长笑,操一根松枝比划
剑在手,我的金刀驸马,我的民族,我的部落
成群成群的红隼,左右八百里加急
春天的袭击过来,火焰过来
草原卓玛的爱情过来
我装扮成红衣喇嘛,手持念珠
啊,啊啊···
为化了的雪超度
让它的灵魂在泥土下安息
肉体快快生锈,绿色一直追赶
我梦里扬鞭而来的马群
【思念,记忆的倒春寒】
——谨以此诗纪念母亲逝世28周年和父亲逝世3周年
我执口不说痛疼,站在生活的浪尖
我的父母
从我生命里抽走两根支柱
我是树梢上最小的叶子
今夜我被雪水最先打湿前襟
大声呼唤无济于事
与生俱来的恐惧日夜更新
梦魇比一次农事更会大汗淋漓
我身体里滚烫的血液,暗示
春分一茬小麦
谷雨时,我在田间赤脚走向岁末
窗子需要打开
需要看见蝴蝶扑在梦里
我梦里湿润着,心花很容易怒放
思念释放的能量摧残记忆的茁壮
二十八年的积雪,以思念的方式雪崩
三年的寒冷没给记忆好名声
灵魂碎了,比玻璃懂得向脆弱挣扎
殊途中我用血肉的净土埋葬了亲人
二月尽管寒冷,母亲
我已零落不堪
看见的和看不见的,窒息过来
我的年龄紧靠宽容。父亲,我抛弃了
或是忽视了宗训的存在
思念的气流吹过来
记忆抵御不了再一次袭击
我这片小树叶薄的不能再薄了
我试图拽住一个日子
迷信思念的风暴将彻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