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品 ——岁寒,然后知松柏亦众生也
16岁,一个特殊的年纪——每一岁都可以说是特殊的,但十六岁最易让人怀恋。
许多朝代,十六岁是成年,而今天,十六岁是青春。小说的主人公们总喜欢在十六岁,十六岁,带着青春的让人怀恋的魔力。
高二,最苦。这不知是谁说的话,竟让人们都相信了,不怕苦的人,不苦,不喜欢学习,怕苦的人,也不苦,真正苦的是遇易则疏,遇难则艰的人。我是个没有多大毅力的人,尽管我奶奶说我打针不哭耐性最好,但我知道我绝对是个三分钟热度的典型——没有这样的人,那里显得出大毅力者的坚持不懈?“天生我材必有用”,这个社会,有用没用,谁说得清?
之所以那么多人为出名而走极端,因为我们怕被遗忘,因为虚荣心太强——千载之后,你是黄土,不会有人知道这是骨灰,也不会有人关心这是骨灰——有人恨你,想把你剁成肉酱,寝你皮食你肉,也比没有人记得你的好,萧十一郎带走了连城璧的一切,除了他的命——与死何异?倘若他有别的梦想,别的爱好,能想开些,他依然活着,但他的一生只是为名,为了连城家族的荣光,所以他已被名主宰——被名主宰,被名束缚的,又岂止是他?主宰人的,束缚人的,又岂止是名?这时间比名利更能主宰,更能束缚人的,只有感情了,责任,亲情,忠诚,爱情,哪一样不是枷锁?——尽管这枷锁更多的时候显得幸福,但是,他们是真正能锁住一个人的——有人记住你,没人记住你,与你一个已成黄土的人又有何干?“千古兴亡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迷茫,很多人在高中都迷茫,我身边很多同学都在迷茫,我呢?不知道是否迷茫,沉浮人世,安于现状似乎不太好,至于看得开了,摒弃红尘,人生也真太没意思,“积极向上”,总能体验到些不同的物事,收获不同的乐趣与刺激,人生的乐趣,也在于此,许多人在进入黑社会之前,只怕与古龙一样,怀着一样的江湖梦,但泥足深陷的人太多——有人想去起点写书,有人想从政,只怕都是一样的梦,然而,真正拿得起放得下,一掠即离的人太少,陶渊明消极么?古龙消极么?消极与上进,谁分得清,谁是智者,谁分得清?——分不清的太多,我发现,只有做了真正的事,才能算真正的人——发乎本心,没有逼迫,没有目的,没有功利。
“狂饮三日,大醉归西”,“马革裹尸,身死疆场”,“万人唾骂,食其骨肉”,“病体难支,出师未捷”……“人生有酒需当醉,一滴何曾到黄泉”,“马革裹尸当自誓,娥眉伐性休重说”,“崇焕不明君主意,尸首蚁食尚御敌”,“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或悲壮,或凄凉,已死而天下知的人很多,我不是,我还没死,功与名,亲情,责任,这些比刀剑还厉害的武器,防得了多少?又何必要防?人非圣贤,圣贤尚不可得,“人性”,“性”字好像多了一层意思……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关联,且不管有什么关联,杂七杂八的,就是生活,一起都建立在生活上——人怎能不生活?人生,人的生活。不要谈人生像什么像什么,好比什么好比什么,人生就是人生,像什么像什么,它也不是什么,简单一点,放羊卖钱娶妻生子,子再放羊卖钱娶妻生子,再复杂也不过吃饭睡觉做事,管你做的什么事,做大事,做成名的事,做赚钱的事——虚荣心得到满足,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