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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心灵】祖父的菜园(散文)


作者:听海阁主 童生,743.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450发表时间:2013-11-28 22:14:19
摘要:经常想起祖父,想起祖父有关搭丝瓜架的语重心长的话来!

(一)葫芦记
   祖父在菜园的一角,种着几棵葫芦。这是必须的,每年如此,不同的是种葫芦的角落每年各不相同。葫芦是一种极善攀援的蔬菜,几场透线雨过后,葫芦就成了攻城拔寨无坚不摧的勇士,沿着绿绿的篱笆墙,从这头攀到那头去了。和风轻拂,便有白色的葫芦花从壮硕的绿叶下擎出。然后就会有一只只葫芦娃娃,在绿绿的篱笆墙里星星般地探头探脑。
   葫芦菜是大多数人都喜爱的,很细腻。长老的葫芦可以锯开做葫芦瓢,或是锯开一个口子,倒出葫芦籽,装上各种蔬菜的种子,高高的挂在墙桩上,既防虫防潮,又可防鼠盗。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葫芦”和“福禄”谐音,高墙桩上挂着葫芦,是一种吉祥喜庆的寓意——“家有福禄”嘛!
   葫芦是一种特别卖力的植物,有时一棵葫芦一下子能结出大大小小几十个葫芦娃来,在绿绿的篱笆墙上鳞次栉比,隐隐约约露出的葫芦娃屁股,很容易让人想起《西游记》里人参果的画面来。一下子出来这么多葫芦娃,家里自然吃不完,祖父先挑一两只个大、型美的葫芦留作种用。然后会将其余合适的摘下,点将一样怕我给左邻右舍送去。尽管每次祖父都会认真遴选,但漏网之鱼总是会有的。
   有一次,祖父在密实的篱笆墙角发现了五六只半老的葫芦,炒菜吃吧,已经不合适了;留作种用吧,又太多了,再说,祖父早已选好了留作种用的葫芦了。祖父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忍痛割爱,将这几只吃不得的、开不得瓢的半老葫芦摘下了。它们被祖母切碎后丢进了兔笼。我见此情形,埋怨祖父说:“这么好的葫芦,切碎喂兔子多可惜啊!还不如留着的好!”祖父见我噘着嘴,先是笑,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你还小,不懂啊!这园子就这么大,养分就这么多,葫芦秧子能供养的葫芦数量是一定的,载不动这么多的老葫芦。砍下多余的半老的葫芦,其实是给葫芦娃子腾位置呢!你想啊,到时园笆子上挂的全是老葫芦,葫芦娃子就得不到营养,坐不住妞子啦!你还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葫芦菜吗?”
   祖父说的话咋这么难懂呢?我歪着脑袋细细地努力的想着。直到今天。
  
   (二)豆角记
   豆角是菜园里最受欢迎的主演之一。在祖父的菜园里,从一架架整齐的豆角架就可以看出它们的特殊地位。豆角从播种发芽到上架开花,再到结荚成熟需要漫长的周期。一架豆角下来的时候,会有大批吃不完的豆角,只好用开水烫出来,凉嗮成干菜。但豆角的结荚期很快就会过去,有些像立秋后的候鸟,停留的日子是有限的了。如此一来,免不了出现豆角菜青黄不接的时候。这种情况,在祖父的菜园里,却是不会出现的。祖父的豆角通常会按两架为一个周期,隔一个月种上一期。我们不妨称之为豆角一期,豆角二期,豆角三期。
   豆角一期顺利结业,退出菜园的舞台。豆角架往往会被保留,像是铁打的营盘。祖父给豆角垄挑来几桶怄熟的兔粪或是鸡粪,泼匀,然后用清水浇透,晾上几天,就可以从墙桩上的葫芦嘴里倒出预留的豆角种子播种了。就这样,豆角四期,豆角五期,甚至豆角六期像是流水的兵,在营盘一样的菜园里闪亮登场了。这些对于儿时的我是难以理解的,每回见到祖父种豆角的时候,我就会发问。
   有一回,祖父在整理着刚刚上架的新一期豆角学员,看着粗壮的浅绿色的豆角苗,祖父的脸上露出了特别满意的笑容。
   我问祖父:“豆角一回回的种多费劲呐,为啥不能一次多种一些呢?”
   祖父忙活着手里的活计,笑着说:“倭瓜撵倭瓜,一茬接一茬,这茬现在不种下,那茬吃罢咱吃啥?”
   我不太明白祖父的意思,却答非所问地说:“爷爷,您在念诗啊?”祖父突然大笑起来,停下手中的活儿,用一种很特别的目光细细打量着我,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种地,我行;作诗么,行不行就看你们喽!”祖父粗糙的大手忽然在我小脑袋上拍了两下,语重心长地说:“学习要用功啊!太阳不能打俺们老魏家门前出一回吗?”我猛地缩回脑袋,用双手护住,并且不住的揉搓,装着很疼的样子“哎呦哎呦”的嚎叫起来,再次把祖父逗笑了。
   说起来特别的惭愧,虽然一直在努力着,但到目前为止,我仍不能写出一首自己满意的诗歌来。当年祖父打量我的特别的目光,也是在我为人父母以后才逐渐读懂的,那其实不单单是一种特别怜爱的目光,那里面写满的是一种特别的期望!
  
   (三)丝瓜记
   每年的夏秋季节,在祖父菜园的旁侧,总会有一两架整齐的丝瓜架。埋好的五七根木桩,耿直的汉子一样站立,稻草绳横一道竖一道蛛网一样细密而又匀称。丝瓜幼苗很快从菜园里攀援而出,越过绿绿的篱笆墙,爬上了丝瓜架。上架的丝瓜如入海的龙,很快成为乡村一道亮丽的风景。丝瓜架上蛛网一样的稻草绳被一片喜人的绿淹没了,木桩高昂的脑袋也被丝瓜秧俘获在怀中。
   齐胸高的丝瓜架下,曾经留下孩子们无数欢笑和足迹,最令人怀念的当属每年的乞巧节。相传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里,专心伏在丝瓜架下,屏息凝神,能够听到他们的悄悄话。孩子们对此深信不疑。每年的乞巧节前,伙伴们会提前将祖父菜园外的丝瓜架下打扫打扫:搉下一把黄蒿或是野葵花,将丝瓜架下的枯叶杂草清理清理,准备一抱稻草,偶尔从家里偷偷捎上一条蛇皮口袋摊在铺平的稻草上。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便伸着脑袋,张大耳朵,想听一听牛郎织女的情话。蚊虫扰不了孩子门的兴致,欢快的蛙鼓虫鸣,闪烁的流萤星火,都将丝瓜架下听情话的经历镂刻,放大,永存无忧无虑的童年记忆中。
   记得帮祖父搭丝瓜架的时候吧,我最有主意:菜园旁边有一颗大桃树,让丝瓜爬到桃树上,不是挺好吗?能省多少工夫啊?祖父当然不可能采纳我自以为是的棒点子,每年的丝瓜架都是搭的特别的牢固。有一年,一枝淘气的丝瓜秧偷偷地爬到了大桃树上,并且特别露脸似的结了好几条硕长的丝瓜。祖父将钩丝瓜的任务交给了我。奉命之后,先在竹竿上先绑了个钩子钩,不好使;我又换了一把小镰刀。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丝瓜勾下来,没想到,嫩生生的丝瓜摔到地上,都摔成了好几截。
   祖父看着我勾下的摔成几截的丝瓜,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对我说,你不是主张不搭丝瓜架,让丝瓜上树的么?现在明白了?祖父见我一脸的疑惑,接着说,做什么事都不能老想着省功夫,走捷径。丝瓜上树看似比搭丝瓜架省工,但钩丝瓜的工夫却大;钩不好,钩坏了丝瓜秧,摔烂了丝瓜不说,还要帮钩子,绑镰刀,最终不但不省工,反而多费事儿不是?不管干啥都要脚踏实地才好啊!我看了看手上的烂丝瓜,又瞅瞅丝瓜架下触手可及的一根根垂挂着的嫩丝瓜,小脸涨得通红。
   ……
   经常想起祖父,想起祖父有关搭丝瓜架的语重心长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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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祖父的菜园》一篇集叙事、写景、抒情、议论与一体的散文。表面上看,作者是在写祖父如何打理家里的小菜园的,而且小菜园里总是那么布满诱人的景色:葫芦是一种极善攀援的蔬菜,几场透线雨过后,葫芦就成了攻城拔寨无坚不摧的勇士,沿着绿绿的篱笆墙,从这头攀到那头去了。和风轻拂,便有白色的葫芦花从壮硕的绿叶下擎出。然后就会有一只只葫芦娃娃,在绿绿的篱笆墙里星星般地探头探脑。豆角架往往会被保留,像是铁打的营盘。祖父给豆角垄挑来几桶怄熟的兔粪或是鸡粪,泼匀,然后用清水浇透,晾上几天,就可以从墙桩上的葫芦嘴里倒出预留的豆角种子播种了。就这样,豆角四期,豆角五期,甚至豆角六期像是流水的兵,在营盘一样的菜园里闪亮登场了。丝瓜幼苗很快从菜园里攀援而出,越过绿绿的篱笆墙,爬上了丝瓜架。上架的丝瓜如入海的龙,很快成为乡村一道亮丽的风景。丝瓜架上蛛网一样的稻草绳被一片喜人的绿淹没了,木桩高昂的脑袋也被丝瓜秧俘获在怀中。实际上,也在无限地怀念祖父的勤劳,充满感恩之情。同时作者通过祖父的语言在不断地告诉读者好多关于人生的道理。一篇短小精悍的作品,笔墨流畅,语言质朴,是一篇耐读耐品的精美之作。佳作,推荐共赏!【编辑:雨春】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311300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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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雨春        2013-11-28 22:15:40
  问候作者,创作愉快!
走别人踩过的路肯定是一条非原创的路,所以地铁成了现代城市的毕由之路!
2 楼        文友:雨春        2013-11-28 22:16:07
  一篇短小精悍的作品,笔墨流畅,语言质朴,是一篇耐读耐品的精美之作。佳作,推荐共赏!
走别人踩过的路肯定是一条非原创的路,所以地铁成了现代城市的毕由之路!
3 楼        文友:雨春        2013-11-28 22:16:37
  期待更多精彩点缀心灵、溢美江山!
走别人踩过的路肯定是一条非原创的路,所以地铁成了现代城市的毕由之路!
4 楼        文友:雨春        2013-11-30 15:35:29
  恭喜你佳成精!心灵因你而更精彩!祝你创作愉快,精彩纷呈!
走别人踩过的路肯定是一条非原创的路,所以地铁成了现代城市的毕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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