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存在(随笔) ——读《项脊轩志》有感
今天无意间看到《项脊轩志》,这篇归有光的散文,高中的时候读过,高中的教材里也有这篇文章,但是却不是高考语文的重点文章。当时并没有好好地读,现在读了一遍,却被感动了。
项脊轩,其实是作者的一个小屋,作者年少时在这里成长,在这里受家人长辈的教育,在这里娶妻,看似很平凡的小屋,却有很多故事。读到最后,却有一种莫名的伤感,那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知道藏了多少思念和心酸,妻子已经仙逝六个春秋。看到妻子种的枇杷树,已经长这么大了,睹物思人,如果妻子看到枇杷树应该会很高兴吧。
我开始设想,归有光和他的妻子住在着的时候,是相敬如宾,一副琴瑟和鸣的景象,还是读书泼墨,一副怡然自得的景象呢?爱情的存在总是美好,爱情的逝去总是痛苦。想起千百年来的爱情故事,爱情无关生死。
读完《项脊轩志》,想到了苏轼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如果不是爱的存在,如何写出这么伤心的句子。六年和十年的区别其实是一样的。
曾经被感动的爱情,突然觉得陆游是幸运的,虽然是失去了唐婉,但是好歹知道唐婉活得好好的,还见到了唐婉,写下了“红酥手,黄藤酒。”而苏轼、归有光他们却再也见不到心爱的人。
想起了纳兰了,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妻子逝去一年,他不知道写了多少诗词,思念成疾。年纪轻轻就死了。记得苏武的诗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还归来,死当长相思。”可怜相思不相依。
最近听了一首歌,其中有句歌词是这样的:“人生这个谜,几人能猜对。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爱情如酒,还没品就已经醉了。
小时候看《倩女幽魂》,并不是很懂,喜欢那燕赤霞斩妖除魔的打斗。后来在看的时候,被小倩和宁采臣的爱情感动。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鬼,我想归有光见到妻子应该不会害怕。也许会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
元好问的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一对雁子的爱情尚能感天动地,何况人乎?关于爱情,我们总是可以拿出很多轰轰烈烈的故事。天仙配,牛郎织女,孟姜女哭长城,许仙白娘子。而忽略了那些平淡却又超脱生死的。也许是当时只道是寻常。
小小年纪的我,也许还不懂爱情的真谛。在探索爱情的道路上有很长的路要走,曾经也幻想执一人之手,与一人终老。而今读了这样的文字,却觉得,如果两个人有一个人先离开,那么留下的那个人会不会很痛苦?
懂也不懂,也许是懵懂地抓住了爱情的开始,却还没有开始认清爱情存在的意义。以为看一些电视剧,看一些小说,以为那些轰轰烈烈才是爱情。看多了琼瑶式的爱情,回味古人对爱情的认识,原来是简简单单。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也许看得简单,就是领悟到爱情了,领悟到那份感情的真挚和内心的忧伤。
在当下以物质为重要标志建立起来的爱情,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真心喜欢对方的。我一直相信功利的年轻男生女生还是比较少的。只是有时候诱惑太多,我们无法保持内心的自我,看了归有光的文章,除却了内心的波澜,有时候真该静心看看书,反省下自己。想想自己追求的爱到底是什么样的。
人生短暂的数十年,遇到一个自己心爱的人也许很难。也许有一天我遇到那个人,我会一往无前,只是现在应该安静自己的内心。不要因为寂寞而去做了错误的选择。扯得远了。
回到文章,短短的《项脊轩志》,写了很多事,有关志向,有关亲情,有关家族矛盾,我认为作者内心最珍藏的还是对妻子的感情。一个男人是所有情怀都在那棵不会说话的枇杷树上了。爱的存在,无关生死,是一种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情怀,看着枇杷树,它就是爱的存在。
轻轻合上书,读完平淡的文字。寻找到一丝爱情的真谛。慢慢地探索,也许有一天会发现自己原来想要的爱情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