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车
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每天坐公交上下班的滋味了:全身心投入,早早起床,提前下班,耐心等待,拼命挤上车抢座位……
早晨去上班还好,我住的地方在公交的始发站附近,只需早起,加上上车时速度快一点、动作凶悍一点,一定能坐到座位。傍晚回家就惨了,801路公交是单线的,环绕高新区走一个将近20里路的大圈,最后经过我们公司,一般是很难坐到位子的。
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再提前下班去坐车都没有座位,岂止是没有座位,连站的地方都没有——站一只脚的地方。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一是因为公交司机不守时,今天五点钟到,明天四点五十到,后天又五点一十到,反复无常,让人无法适应,二是因为在高新区工作的人实在是太多,每天下班时都像潮水一样奔向公交。有几天我都是被挤在上车的门口,连个抓手的地方都没有,只好抱住刷卡投币箱,几次紧急刹车时我都把持不住身子,差点没把投币箱给推倒。推倒就好了,可以体验一下怀抱一箱子钱的感觉,可惜又没推倒。
别以为我是最惨的。蓦然回首,总是可以望见几个人跟着公交的烟尘一路狂奔,司机却越发加大马力,把他们远远地甩在后面。于是乎,车上有乘客说司机应该停下来等等他们的。司机一句话顶过去:“他们上来你下去。你自己看看哪里还有站脚的地方吗?”这种情况还算是好的。
如果碰到缺乏职业道德的年轻司机,那就哭笑不得了。只要你没有及时赶到,哪怕是车上还有空位,司机都不会停下车来等,任凭车上乘客劝说、责怪,甚至谩骂、侮辱,他自岿然不动。更有甚者,看见后面有人一边呐喊一边奔跑,他会停车,一旦你接近车门时,他猛然发动,狂踩油门,将追随者无情地抛下。此时,往往少不了乘客与司机的一场对骂,难分难解,胜负难辨。
每天上下班都要经历两次这样的洗礼,逐渐习以为常了,竟慢慢炼就了处惊不变遇乱不慌的心态,虽然总因为被人挤得站姿不雅、重心不稳,却依然心如止水,笑看窗外风光。更为欣慰的是,还经常可以看到让座的行为,让人在心里平静而由衷地感动。
每天挤公交上下班,收获不少,既可以真切地体验国情,也能够锻炼身体、培养心态。
不过,我建议,从此不要再说坐公交了,应该说“站公交”,这样更贴切一点。
禅残2007年4月19日作于江西新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