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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莫辜负天心月到

作品名称:惊天轮回名嫒传      作者:黄河飞瀑      发布时间:2013-12-12 21:42:16      字数:4293

  
  守利要求回去见一下四爷,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请示下一步的活动。芸香准许,要他快去快回。
  带了野菊儿的书信给大太太。大太太看了书信,又经过芸香的解释,认为让芸香做芳儿的贴身丫环,表面上是因为翠玉走了,芳儿身边缺了使女,实际上则是派芸香去监视她,大太太觉着此办法可行,立即叫婢女去找芳儿。
  信上又提到野菊儿婆家有一个转弯子的亲戚在京师,让她给予照顾。大太太问芸香是怎么回事,芸香胡乱编排了一个故事,守利则变成了野菊儿婆家的亲戚,为进一步改善两亲家的关系,守利自然就可以留在知府府里了。芸香又要求大太太将安排给她使用,这样便于照顾他,大太太也允许了。
  芳儿来到正房,见过大太太,大太太便吩咐她把芸香带回去做贴身婢女,芳儿心中不悦,也没有办法,只得带芸香去了。
  守利回到贝勒府,见到四贝勒,介绍了在李家这几天的情况,四爷很高兴,说:“能留在李家就行,别的事情先不要慌,一步一步地来,等有机会接近芳儿时,再向她传递本爷信息。”
  守利请四爷写点东西,以便见到二小姐时呈送给她。
  四爷点头允诺。守利既取来笔墨纸张,放在案桌上。四爷轻抒猿背,握笔在手,龙飞凤舞写下几行诗句:“当日争笼吟丽句,而今谁唱多情诗。笔精墨妙长流落,拾得案边费梦思。”落款“四哥”。
  守利将四爷写的诗箴叠好,放入内衣口袋里,四爷要他把笔和纸也带一些,便于今后书信联系,他照做了,又到通信处领了一只信鸽,这才离开贝勒府,拎着笼子向朝阳门内大街走去。
  来到李知府正门,掏出芸香给的通行牌子,径直往里走,由于府内的家丁奴仆基本上都不认识他,也就无人跟他打招呼管他的闲事,他便一个人不慌不忙地从前院进到后院的花园里,把笼子打开,信鸽飞出来,在他面前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扑闪着洁白的翅膀飞向空中去了。
  守利折身回到前院,向一个女仆打听芸香在哪里,女仆让他在此等侯,她去叫她来。
  不大功夫,芸香跟在那个女仆身后过来了。对守利说:“今天已经不早了,我先带你去内事房登个记,领一些铺盖,到东厢房住下,房子我安排好了,跟杨居一个屋。吃饭、打水什么的到时候你跟着他去就行了,别的事情明天再说,我会来找你的。”
  杨居是个园丁,吃了早餐就出去快活了,房间里只剩下守利一个人。经过几次接触,他感觉芸香不简单,为防备她捣鬼,他打开四爷所写的诗箴,按照上面的内容,自己重新写了一张,虽然字迹不如四爷的漂亮,但还是那些字,一个字也未曾改动。
  过了一会儿,芸香来了。问守利:“想在府中干什么活?”守利说:“就跟杨居学习养花草吧,这样便于四下里走动,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芸香说:“好。贝勒爷有什么特别吩咐,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帮你。”
  守利取出了自己写的那张诗稿,交到芸香手上,说:“这是贝勒爷让我交给芳儿的,目前我的身份当然办不到,麻烦你交给她吧。”
  芸香在知府待了几年了,知府老爷逼着野菊儿学字的时候,她在旁边伺候,野菊儿虽然对学习很厌恶,但芸香却是有心计的人,暗地里学了不少东西。
  看了守利递过来的诗稿,芸香心里暗自一声冷笑:“没想到堂堂的贝勒爷字写得却不怎么样,看来也不是块好材料。”心里这样想,表面上不露声色,把信纸揣进内衣暗袋里。这是她为了收取男人们的好处,特别缝制的。
  回到芳儿身边,等没有其它仆人在场的时候,芸香便对芳儿说:“二小姐,有人给你捎来一封书信。”边说边把守利捎来的四爷的诗稿拿了出来。
  芳儿这些天在府中一直受着情的煎熬,一想起那天春游的场面,就心绪撩乱,什么也做不下去。听说有人送书信,知道一定是那天的相公。四爷终于来信了,芳儿内心自然非常兴奋,但表面上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认识我呀,一定是送错了人。”芸香说:“二小姐既然不想收,那就给他退回去算了。”说着就要将信纸往怀里揣。
  芳儿一摆手,说:“先拿来让我瞧一眼,看到底是写给谁的,再给人家送去。”芸香就把诗稿递到芳儿手上。
  芳儿看了诗稿,虽然觉着四爷写的字比较笨拙,但诗写的浑厚雅致,水平很高,其中的意思她也心领神会了。便对芸香说,这首诗写得还可以,你先出去忙别的吧,待我好好研究一下它的韵律。
  芸香走后,芳儿马上取出纸笔来,玉手轻摇,磨着墨,蘸着笔,写出几行秀美的诗句:“草木知春意,谁人不解情。心中无别念,只在等待中。”落款秋花。写毕,看看墨迹已干,便来到门边,半推开房门叫道:“芸香快过来。”
  芸香知道芳儿用不了多长时间定会唤她,因此也未赶到远处去,只在附近闲溜达了一会儿,就站在门外侯着了。听得芳儿叫声,立时应到:“来了。”
  芳儿说:“这封书信真不是给我的,谁给你的,你还给谁去。”芸香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心想:明明守利是让捎给二小姐的,她怎么会不收呢?难道是二小姐记挂着往日的愤恨,对自己心存防备,不肯相信我,若是那样的话,二小姐必定会自己想办法再与四爷取得联系,我就别想插足此事了,再要控制芳儿或在四爷那里讨得好处都是不可能的了。
 
  第十七回 芸香设陷陷阱
  芸香不情愿地接过信纸,低着头默默地出了芳儿的房间,刚想去找守利诉说事情不顺利,眼睛往信纸上瞥了一下,这才发现不对头,上面的诗文被换掉了,芸香冷冷一笑,暗想到:“二小姐也真是够大意的,还以为府里的丫环个个都不识字,容易被文化人骗呢。”
  芸香回到自己房中,取出笔墨纸张,照着芳儿的诗抄写了一遍,然后把芳儿的诗箴藏在床底下的鞋盒子里,把自己抄写的那份揣在怀里,去寻守利。
  守利正与杨居一起在二道门边上给花树剪枝呢,看到芸香过来,停下手里的活,问她:“香姐,有事吗?”芸香回答:“没什么事,二小姐知道你刚来,让我过来看看你跟杨师傅学的怎么样了。”杨居急忙说:“小伙子挺机灵,一学就会,是块好材料。”
  芸香说:“那就好。”她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对守利说:“我差点忘了告诉你,门房那边说你登记的东西不全,要你跟我过去补一下。”杨居赶紧催促说:“快去吧,别扣了钱。”守利知道这是芸香有事情找他,故意编造出来的,就对杨居说:“杨师傅,我去去就来,你先歇会,等我回来再剪吧。”
  两个人来到僻静处,芸香取出书信,递过去,嘴里带着埋怨的口吻说:“二小姐根本不认识你家贝勒爷,这不把信退回来了,你捎回去吧。”
  闻听此言,守利心里“咯噔”一下,急出一身汗来,暗想这二小姐不理四爷的茬,以后事情可就难办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接过信纸,展开一看,暗自高兴起来,表面上不露声色,心想:“看来二小姐根本信不过芸香,没有告诉她实情,芸香自己又不识字,所以才被小姐骗了。既然二小姐有心计不让芸香知晓实情,我也没必要告诉她,免得出漏子。”
  守利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对芸香说:“二小姐不认也没有办法,我先想办法把信退给四爷,看看他怎么说,咱们再作打算吧。”
  送走了芸香,守利将信纸装进内衣口袋里,回了二道门,去帮助杨居剪枝。
  中午与众仆从伺侯主人们吃完了饭,大家急慌慌再吃,吃完了可以稍稍休息一会儿。
  守利趁着大家休息的空子,独自一人出了仆人就餐的饭棚子,来到后院的水塘边,一声口哨,那只信鸽便自空中翩然而致,落在他身旁的一块秀石上。守利马上半蹲下身子,掏出信纸和麻线绳,把信折小了绑到鸽子的腿上,双手抱起来,往空中一扬,鸽子就借势飞去了。
  四爷得到芳儿的书信,心中大喜,只暗暗说了声:“诗与人皆上乘,就是字差了些,不甚相配。”立即铺开纸张又写了一首诗。
  第二天的同样时间,守利又来到水塘边,鸽子果然带来了四爷的书信。
  守利打开一看,精致的白纸上又是几行浑厚的诗句:
  露井桃花发,双双燕并飞,倩女姿态里,春色可染衣?
  身被春光引,经时更不归,自知浪人性,得属定珍惜。
  守利依旧照写一份,原信藏于床下鞋盒子里,抄件装于口袋中,找了个机会交到芸香手里,说:“贝勒爷说上次的书信写得太含糊,定是二小姐没有领会出他的意思,才退了信,今次作了修改,或许可行。”
  芸香读罢诗文,暗自道:“看来这位贝勒爷对芳儿算是动了真格的,你看这诗,字字钟情,言言属意,哪个女子看了不动情?”她将诗文揣入怀中,跑到芳儿房门边,正待敲门,听得里面传出轻盈的歌声:“春游同泊岸,关情两处看。有缘通书语,待君倚栏干。”就喊了起来:“姗姗,快来听二小姐唱歌啊。”芳儿听到芸香的喊叫,打开了房门,一幅笑盈盈的神态,轻啧道:“你胡乱叫嚷什么,谁规定只准你们这些下人整天哼哼叽叽的满院子叫得烦人,倒不让主子学唱两句啦?”
  芸香见芳儿站在门口,精神很愉快的样子,牙根都恨得直痒痒,心想:她若是真的成了王爷的福晋,还不把夫人和大小姐给气死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她对我这样的下人好像并不记仇,也没有防备的意思,挺和善的,但保不准哪一天夫人要我再做些对不起她的事,她就会新帐老帐一起算,到时候我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芸香心里这么想着,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很欣赏的神态,柔声嫩气的说:“我听着二小姐唱的曲跟黄鹂一样特别好听,才想叫姗姗她们来也享受享受。”
  芳儿依然面露笑容,轻音婉啭地说:“整天听你们瞎哼哼,我也学得差不多了,闲着没事,试试嗓子。你看见后花园里的牡丹开了没有,我想去看一看。”
  芸香摇了摇头,然后神秘地凑到芳儿面前,附耳说到:“贝勒爷又来信了。”边说边扶芳儿往屋里去。
  “什么贝勒爷,我不认识,我不是说把他的信退回去了吗,你怎么又拿回来了?”
  芸香暗暗的将嘴撇了一下:“哼,这些有文化的大小姐,个个都是假斯文,明明心里想着与人传情,嘴上却抵赖了,真是虚伪的很。我须得用些手段让她显出原形。”
  “他说你拿过去的不是他写的,是你自己的。”芸香边说边注意观察芳儿。
  芳儿闻言,脸腾地便涨红了,心想:这位贝勒爷看起来很精明的,怎么就理解不了她的意思呢?
  她哆嗦着一双葱白般的手接过信纸来,展开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自己错怪四爷了。马上灵机一动,说:“噢,是拿错了,等我找到他的信,你再捎给他吧。”
  晚上,芸香伺侯芳儿睡下,见她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来到梳妆台前,轻轻打开了小姐的小香包,迅速取出了里面的手帕。
  第二天晌午,仆从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芸香找了个机会,将一块香手帕塞入守利的手中。
  守利来到空旷的后园子里,打开手帕一看,上面用以前熟悉的字体写到:“接读皇子信,意思已明了,愿意做福晋,速请媒提亲。记住我的话,提亲娶小姐,名字叫二菊,且莫说错了,耽误好事情。”
  “看来小姐就是小姐呀,当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按照大清的规矩,皇子的亲事不是靠媒人说的,而是通过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女来选定的,四爷怎么能叫人来提亲呢?还有只听说二小姐叫芳儿,怎么变成二菊了。”守利心中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大小姐名字叫菊儿,二小姐的大名也可能就叫二菊吧,芳儿也许只是她的乳名。况且信上的字跟以前一模一样,料想不会有假。
  按以前的方式联系了信鸽,把手帕系好,守利就迅速回到自己住的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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