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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文】此等鸟人(散文)
从洛阳教育局出来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眼看着天,想哭,心里却不想活了,真作难!和我一起出来的一位蓝印家长是个男的,也是哭丧着脸,很无助地说:“这是应该办的事情,为什么这样推三阻四呢?这教育局一个人也不认识,可咋办呢?那边限制着时间,心焦的是办事者,如果在指定的时间内办不成,孩子只有返回原籍了。"
办事的人板着个脸,说:“学生照相没有,没照相,没法盖章。”就一个章,人家要按章程,不给盖。那边学校逼的紧,就三天的时间,10号必须递交上去。就缺市教育局的章,可咋办呢?这边县里的照相时间好像还没有确定,据小道消息好像是13号才能办理。10号和13号三天的时间差,学校那边不等人,相距这么远,这可做难死我了。
眼望着天,一种举目无亲,无所依靠的感觉。好像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自己就像在海上遇难挣扎者,这时候多希望捞着一根救命的稻草,那也是希望啊!
走出教育局,在洛阳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了一个可以诉说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这样的无助和绝望。
慢慢走着,拿着手机,忽然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入脑海,好朋友玉容家不是在洛阳吗?想起玉容满心的欢喜,虽然办不成事情,有个落脚的地方说说话也行啊!等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毕竟就剩这一步了。
给玉容发短信:“我来洛阳,没地方去了!”
很快便接到了玉容的短信:“你来吧,我在家。”
按照地址,坐着公交车,又走了一段路遇到了下楼来接我的玉容。和玉容满腹牢骚地诉说着遇到的事情,心中是愁肠百结,不过有个可以倾听的对象也是很不错的。
玉容很热情地接待着我,她家的小狗狗---多多很是可爱。看见陌生人来回跑着,大约过了有半小时,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很正式的盯着我看了大约有三四分钟,双眼炯炯有神,肚子里发出嗡嗡声,等这声音酝酿的差不多了,开始“汪汪”的大叫起来,逗的我直发笑,和狗吵着架,逗着乐,心中的苦闷似乎消失了一些。
晚上吃过饭,玉容想排解我的烦恼,带我去工人文化宫跳舞,好久没有进舞厅了,心里有事似乎高兴不起来。在等人时给认识的几个人打电话,想寻找点和教育局有关的人帮忙,并且咨询点送礼的一些学问。
洛阳有认识的人吗?在焦急中忽然一个也想不起来了。和孩子的爹焦急地通着电话,忽然他说了一个名字,是一个老同学,一提起他的名字,又想起了一连串在洛阳的老同学,并且都是有点能力的老同学,以前也请其帮忙办过一些事情。想起这些人后,忽然感觉心不再那样揪着,放松了不少。
给一个老同学试探性发着短信:“认识教育局的人吗?遇到麻烦了。”
“认识,你想办啥,有个老战友在教育局上班!”
接到这样的短信顿时心花怒放起来。赶紧离开喧闹的舞厅,跑到外边打起了电话。从军校毕业的老同学仍然未改石光荣的嘎嘣脆说话的模式,语速很快解答着,并且让我放心先咨询一下回电话。
回到舞厅,和玉容跳着慢三快四,这音乐仿佛就是心灵的舒缓剂,踏着鼓点,脚步有节奏地走动着,陶醉在音乐中,十几年没有跳过舞了,毕竟有过跳舞的经历,感觉在舞池里游走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一曲完毕坐在雅座上,品着茶,嗑着瓜子,欣赏着在舞池中旋转的舞者,原来欣赏舞蹈也是享受生活的一种方式。
第二日上午先跑到了教育局看看情况,刚走到走廊,一帮人围在一起正说着盖章的事情,我也趁机凑了上去,听着他们商量着对策,就为那一个章,还要去求他。趁机上了二楼寻找着那个老同学的战友,不巧的是人家下乡办公不在家,只好下楼再看看他们的进展如何。
正好遇见这帮人又进到了那个房间,一帮人央求着,还是必须照好相才可。于是一帮人忙着打电话,忙着订票。这时屋里来了一个昨日遇见的派头很足的蓝印生家长,来直接把关系挑明,打着一个局长的口号来,就为了那个章。办事人员一看实在推脱不过就说:“如果真感觉这个章有用,我就给你们盖上。”一帮人呼呼地递上证明,挨个盖上。当盖上后,他说你们盖也是白盖,到省教育厅是通不过的,如今要的是电子学籍,正规的应该是这样。说着打印了一张有照片的纸,看来必须要孩子回来照相了。
坐上晚上到北京的火车,想去学校碰碰运气,如果能通过最好,不能通过看要啥样的规格,心里也有个底。还能和教导主任说说情况,往后推延一下时间。让自己从容一点。
下火车真巧赶上了班车,急急地坐上,来回换了四次车才来到了孩子学校的门口,这时时间是9号的上午,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一天。教导主任看了我的证明,问那一张市里的材料呢?我说就一个章,不给出证明啊!说孩子必须回去照相才能办理,我们要是到时办不了咋办呢?河南的拿来了几个?主任说一个也没有。一听说一个都没有,顿时底气足了许多,鼓起勇气说俺那边13号才能办完啊!主任咋办呀?谁知主任说13号就13号吧!赶紧回去办吧!
这一句话好像特赦令一样,一下子把时间往后推移了5天,这五天里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去运作。只要学校开始照相,等待就会有结果。
在河北艰难地等待着学校要照相的具体时间,那一天几乎是度日如年,因为要提前买票,简直就是心急如焚。晚上6点翻短信的时候忽然有了意外的收获,是一个让我欣喜的短信:星期一让孩子回去照相。看到后马上慌作一团,买票抢票,就提前一天的时间,买票好像是很困难的事情,可是事情在这里逼着就是站票也要回去。令人欣慰的是抢到了两张软卧,真好,可以免去旅途站立之苦了。
第二天下午和儿子急急地赶着车,那时间好像在飞驰,真怕错过了火车的时间,在车上焦急地看着表,心中好像有一列车在晃动。儿子看着时间计算着,心中是万分的忐忑。尽管我心中很焦急,可是必须给儿子做出榜样,要遇事冷静,不能慌乱,真要是错过了再想办法。下了班车倒了地铁,终于在火车开动前40分钟赶到了军博,离北京西站一站之遥了。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取票排队进站,这下和儿子心里踏实了.
次日上午和儿子赶往汝阳的学校,毕竟是家乡,办事效率很高,人很热情,先给儿子照了像,填写了信息,我们便匆匆离去。儿子晚上坐火车回京,我则继续留在汝阳,等待着消息,啥时候把这些信息收录完毕,再上传到洛阳。因为我在洛阳教育局问了,答复是学校提交,我还问了用教育局提交不?人家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句:学校提交!
两天后已经是11号上午,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说:信息已经上传完毕。我赶忙坐上开往洛阳的高速客车,心急火燎地看着时间,还好在11:30分,赶到了教育局基教科的办公室。
屋里烟雾缭绕,我说学校已经递交上来了。他问了一下孩子的名字,却不在其中。我说学校提交上来了,怎么会没有呢?他翻着白眼说:“县教育局通过没?”我说没有,我又赶紧问还需要什么程序,我办完再来。他不耐烦地说了句:“你下午再来吧!”
当我走出那扇门的时候,心中有个想法就是想用一杆枪,对着他的脑袋把他一枪给毙了,或者一棍子打死。那日我在这里问了用不用通过县教育局,他一直就一句话:学校提交。
这次来又多了一句话,县教育局通过。真是气的我是没有了办法,当面质问吧,还怕闹的不愉快,怕他再给自己开证明使绊子,只好忍气吞声地不说话。
给县教育局打电话,得知管学籍的出差在外,只能等到明天上午才能上班,于是只好又坐车返回汝阳。这一天都在车上折腾着,真怕再出现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时间只剩两天了。害怕着。
第二天上班时间赶到县教育局,得知工作人员去洛阳办事,要下午再回来。越是怕,狼来吓,还真给自己预料准了。还好股长急我所急,又给他打了电话,说明了我晚上回北京的火车票。在不断的协调中,他正好去洛阳教育局办事直接在电脑里通过了转学的请求,让我直接可以到洛阳办事了。
算算时间上午已经是赶不到了,在家吃了午饭,坐上车在下午上班之前赶到教育局即可。到达地点时还不到2点,在门口的会客厅等待着。下午2:27分左右,上班人员陆续赶到,好多来办事的人都陆续离开了会客厅。
到了117的门前,看门虚掩着,敲了几声无人应答,随轻轻地推开门,里面的主任正窝在沙发中睡觉,看我推门进来,很不高兴地说:“还没有到上班时间,进来干啥?”
“你们几点上班啊?”
“不到上班时间!”说完起身拉着沙发。
这么一问把我问的是一愣,就差3分钟,何况现在已经三分钟过去了。看他恼怒的样子,我慌忙把买好的烟递上去,他说我不吸烟,你把烟拿走吧!说着把烟又扔给了我,求人办事,不给烟怎能行?我又满脸堆笑的说:“我看你吸烟,这烟放这里你吸吧!”
“你先出去。”
“那我啥时候进来啊?”
“一会。”
明明是上班时间,却这样为难我,真是气死我了,却不能恼,因为还有求于他,就为一个证明,一个公章,只好咬咬牙,忍了。
坐在沙发上,心中不禁又想骂起来,又想拿一把枪对着他的脑袋,那么嘣的一下,方解心头之恨。手中有这一点点的权力,却要发挥的淋漓尽致。这样的折腾人,这样的人咋能还在这里活的如鱼得水呢?这时候好想让中央的整风运动好好开展一下,来惩治一下这些政府部门的官僚作风。
坐在沙发上,心中是愤愤不平,办件事咋这样难呢?在沙发上坐的几个人问我,咋这么快就出来了,办成了吗?我苦笑着说人家说没有到上班时间,让我先出来,一会再去。众人一听这话都大声叫骂着,对这个人是义愤填膺,因为都领教过此人滥用职权,说话态度极其蛮横的威力,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还有几个人前几日因为他的态度还和他吵了架,更有甚者还拨打了110,看来这人的态度问题不是针对我,对每一个人都一样的。看来人家后台很硬,为什么那么多人扳不倒他呢?
在和众人闲聊中指针指向了下午3:10分,我想这样的时间差不多可以了吧!准备进屋时一人办证明和我一样,很顺利,大约等了两分钟便完事了。我来到了他的办公桌前,他眼都没抬一下,说姓名,报了孩子的姓名后,不到两分钟证明被打印出来,盖上一个公章,便了事。看着桌上的香烟已经打开,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出来市教育局的大门,心中是无限的感慨,本是政府部门应该办的事情,却是这样的费事,费了这么大的周折,让我来来回回奔跑三四次。政府工作人员的职能是什么?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事项都细说清楚?办事求人,低三下四。越想越生气,还有本是上班时间却嫌我打扰了他的好梦,这样的人还能坐上主任的宝座,掌握一方大印,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很想写一封举报信,投到纪检委,还有局办公室好好写写这人的丑恶嘴脸,并且用匿名的方式。不让别人痛快,让他心里也扑腾几下,要这样的人充实政府服务队伍,简直就是如苍蝇一般让人恶心。
在王城广场上给几个好友打电话以解心中的怨气,好在一切都办成了,我真怕在这最后一步里,他给我出什么幺蛾子。真怕了。
牢骚发泄完了,心中顿时释然了。不写举报信了,这样的人我不去举报自有人举报的,因为引起了众怒,自有人去收拾他,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先放他一马,让他再猖狂几时吧!
只是这样的人到处都有,啥时候也消灭不完的。不是一己之力所能凑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