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今生 我是他的眼(散文) ——记陶加芹和她双目失明的老公
花开花谢,春去春又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年轮随着季节的转化,有多少景色还能重复,还能数次的重新演绎。唯独鸦鸿桥古镇的还乡河岸堤上,始终重复着一道美丽的风景。在这个美丽地还乡河畔,有一个中年女人,每天早晨和傍晚都挽着一个双目失明男人的手,迎合霞光的美丽而轻盈的散步谈笑。她们迎着晨曦而携手锻炼,携夕阳而漫步岸堤,演绎着人间最纯美地爱情旋律!
那就是陶加芹和他双目失明的老公刘满江。
她们每天早晨和傍晚都会在岸堤上手挽手的散步,一面散步,一面说笑着,时常引来路人的目光,知情的投放出羡慕的目光,羡慕这个刘满江,不知哪世修来福,娶了这么个好媳妇。不知情的偶尔也会送她们一对冷眼,因为刘满江和陶加芹配合的那么和谐,始终迈着轻盈的步伐,让人注意不到刘满江是个眼疾男人。不管人们送她们什么样的眼神,她们都始终如一的在河堤上挽手散步。
陶加芹今年60岁,看上去与实际年龄不太相符,开朗的性格让她年轻了好多岁,给人的感觉也就50左右。虽然岁月的刻刀也无情地在她的容颜上划下了印记。鱼尾纹更是衬托出了中年女人唯美的韵味,爽朗的笑声伴随着她热情大方的性格,描绘出了如红酒一般,淡定醇香地中国女人应有的情怀。
陶加芹十几年前,曾经有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在一次意外中,前夫不幸身亡,留下一儿一女和前夫年迈的父母。陶加芹用自己柔弱的身躯扛起了这个残缺不全的家。上有年迈的公婆,下有需要养育的儿女。失去爱人的那种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她将自己所有的痛压到心底,擦干眼泪将所有的责任扛起。她就像女儿一样照顾公婆,只要老人喜欢的,她都尽自己最大努力满足。尽量让苦日子甜蜜些,老人开心些,从来不在老人面前显示出自己伤心与委屈,始终用坚强的笑容去面对年迈的父母。宁肯苦了自己也不能让老人感觉出生活的不舒心。吃的、用的先想到的都是老人和孩子,从未想过自己。
几年后,终于苦尽甘来,孩子大了,都成了家,也送走了公婆。感觉自己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她现在的丈夫闯进了她的生活。他叫刘满江,是鸦鸿桥镇河西村的村民。比陶加芹小两岁,在年轻的时候患眼疾,造成了双目失明。在一次无意中,刘满江听说了加芹善待亡夫公婆的故事后,很感动,感觉她这么好的女人,到了晚年怎么能没有一个老伴,应该有个相依相伴的老伴,不能在孤寂中度过后半生。但自己是个残疾人,又能帮加芹什么呢?可加芹的影子却在满江的心里扎了根,几乎夜夜失眠,考虑再三,还是找来了加芹的电话,鼓足了勇气拨通了加芹的电话。
刚开始,刘满江只是希望在加芹空虚和寂寞的时候说说话,在电话里陪伴她,经过一断时间的电话沟通,加芹那颗冰冷的心开始有了温暖。慢慢地加芹发现刘满江已经成了她生活的全部,似乎命中注定,今生,我是他的眼。加芹终于抛开世俗的眼光,没有要刘满江一分钱的彩礼,更没有一个像样的仪式,二人只到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简简单单和一些陈旧的家具,三间低矮的农房,就此成了她们的新家。
婚后,加芹不仅承担起了妻子该尽的义务和丈夫的饮食起居,同时也担负起了做丈夫双眼的工作。不论是走到哪儿她都会挽起丈夫的手,告诉他前面路途的平坦与坑洼。更让人佩服的是,加芹为了让丈夫走出去吸收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每天早晨和晚饭后都会挽着丈夫的手,在还乡河的岸堤上散步。
许多认识加芹的人都会问加芹嫁了个瞎眼丈夫后悔吗?加芹的回答是肯定地:“不后悔”!加芹为了两个人的日子过的好些,除了照顾丈夫的饮食起居外,还去别人的门店里帮忙,只为能挣一些零用开支。在大家看来,一个女人嫁一个男人都会图点什么,可加芹嫁的是一个双目失明的残疾人,他有什么呢?他有的除了三间农房和残疾的身体,什么也没有。有许多人也问加芹嫁他图什么,加芹乐呵呵的回答:“图他那一颗惦记体贴的真心。”
加芹说,他虽然不能向那些健全而富有的男人那样,给我高楼住,名车开,可他给我的,也是那些健全而富有的女人们,未必能够享受得到的,记得有一次,丈夫去邻居家串们,邻居婶子给了他一块西瓜,自己都不曾舍得吃,邻居婶子说你怎么不吃,他说:“我得给我媳妇拿回去,她今年还没吃到过西瓜呢”!一句话感动得在场的人都热泪盈眶。回家后,满江递给加芹西瓜道:“加芹,隔壁婶子给你块西瓜,快吃吧!”加芹并不知道这是满江不舍得吃而留给自己的,只是感觉西瓜很甜。过了几天,和邻居们闲聊才知道原来那天自己的吃的西瓜,是老公不舍得吃留给自己的,在众人面前加芹差点就失态,转身回来自己的小屋,热泪怎么也没忍住,顺着面颊就涌到了衣衫上。在加芹看来她得到的不仅仅是块西瓜,而是一颗千金难买的惦记体贴的真心。
要说,陪伴一个双目失明的残疾人散步,对大多数人而言,一天两天还行,可天长日久,几乎是很难有人能做到,可加芹这一挽就是十年。十年如一日,得有多么坚定地意志力才能坚持十年呢?加芹说:“我既然选择了,就无怨无悔,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将我看见的美丽景色和美好事物传递给他,让他感受到和正常人一样的快乐和温馨!因为上天注定,今生,我是他的眼。”
加芹照顾失明丈夫十年如一日的爱情故事不仅在当地传为了佳话,而且为还乡河岸堤装点了一道四季盛开地靓丽风景;更是在古镇之上描绘出了人间最真、最美、最纯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