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永远的苞米楼子(散文)
玉米,在我们嫩江城乡,都被叫做苞米。
记忆中,种苞米也像小学算术课本上的应用题那样讲究株距和行距的。苞米苗儿不是密植的,而是有间隔的,若中途死了,缺苗了,补苗又来不及的,就会浪费很大一块地方,即使正常成活了,苞米也是不高产的农作物。
近两年,每次下乡,都能看到路两旁,长满青纱帐般的苞米田,近看才发现,竟然是像种小麦那样播种的,密密麻麻的。对过去的株距行距规则,是一种彻底的颠覆。
这样播种的苞米,每个苞米杆儿上都结两三个棒子,显然是高产的。看着那一棵接一棵抱着好几个“孩子”的苞米杆儿,再想象着无边无际的一大片,顿时,就展望到了秋收时那大山一样高的金色棒子堆了。数量如此之多,像过去那样的苞米楼子,也就是一个小蜗居,是绝对居住不下了。
苞米楼子,是我们当地早年的简易粮仓,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储存苞米用的。
据说,搭苞米楼子是跟满族人学的,满语称它为哈什。
我小时候,每年秋天,掰下来的苞米棒子收回家来,先是放在收获之后的园子里,接着,再就近搭起苞米楼子将苞米棒子装进去贮存。什么时候想吃了,就将苞米楼子里干爽了的棒子放下来,搓下苞米粒儿,磨成苞米面或苞米馇子。
在秋天和冬天,村里几乎家家的园子里都会有一个形似空中楼阁的苞米楼子。
这种苞米楼子建造并不十分复杂,深埋在地下的四根粗木桩像四根结实的腿,支撑着一人多高处纵横成正方体或长方体的结实木头框架,再在底部(底部因为承重,需要更结实一些的材料,最好用木条。)和前后左右四个面,分别别上木条或者向日葵的杆儿,这苞米楼子就搭成了。楼底离地面较高,可以防止老鼠和家畜家禽偷吃糟蹋粮食,又避免距地面太近使粮食受潮发霉。四周的楼墙,因为辅助建材都是向日葵杆儿等柴草,自然的缝隙,再加上没有楼顶,所以,最利于通风,苞米的水分很容易风干,老实说,这建造的式样很实用。
这满族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从外观看就很显眼,很有东北特色。
苞米楼子虽不是农家的什么重要建筑物,但却会直接关系到主人家的形象,可以说它是一个标签儿。因为家家都会有苞米,如果没有苞米楼子,苞米散放在外面,容易糟蹋了,那样就会被认为是不会过日子了。
当然,不种苞米的人家,没有苞米楼子,则另当别论了。
大人们喜欢苞米楼子有他们的理由,而我们小孩子喜欢也有自己特别的原因。
记得那时,冬天有月光的夜晚,小伙伴儿们经常玩藏猫猫儿的游戏。而苞米楼子就是一个最不容易被抓到的藏身之地。当然,那得是对善于爬高的大胆儿才行的。
有一次玩藏猫猫儿,我就爬到自家园子里的苞米楼子上去了,是最终都没被逮着,可是,我却怎么也下不来了。
小伙伴儿们玩散伙了,我都没下来。望着静静的四周,我连着急带害怕的,就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父亲闻声跑出来,才把我解救下来,当然,一顿骂是躲不过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爬苞米楼子了。
如今,在嫩江这块富饶的土地上,苞米尤其成了先进农业生产技术的宠儿,它们生长和居住的条件也都现代化了,不知道它们可还记得先祖的家么?反正,我是记得的,而且,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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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明天过后编辑。圣诞快乐。
一直不知道,原来南山竟然也有菊是我的老乡啊,嫩江的,咱是北安的呵呵,问候老乡,创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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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好。那还真是老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