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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流年】我们仨(散文)


作者:轻风细雨 童生,952.19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905发表时间:2013-12-26 20:45:06


   读杨绛先生的《我们仨》,感动于她那饱满真挚的情感,清柔隽永的文笔,更感叹于她那惊人的记忆力还有她那颗热爱生活和生命的坚韧又火热的心。
   Q响了起来,丹呲着小牙闪亮登场了。我以牙还牙,回了她一个同样的小表情。
   她问,干嘛呢?我回,看杨绛的《我们仨》。她说,你还是看看咱们仨吧。
   接着,她发过来几张照片。照片上的三个人,虽然穿着老气,貌似深沉内敛,可眼神中却有着难掩的清纯与稚气。看着这几张照片,我愣住了。大脑瞬时一片空白,因为思绪在刹那间都飞了起来。
   这些照片我也有的,它们一直珍藏在我的影集中。可是,有多久了呢?我再也没有去翻阅它们。它们是被时光遗忘了,还是被我遗忘了呢?
   Q又响了起来,丹问,我们的那些毛衣都哪儿去了呢?她的问话充满了无限的禅意,我居然一时语塞不知该怎样回答。是啊!我们的那些毛衣呢?都被我们丢弃了吗?那么,被我们丢弃的又何止是毛衣呢?
   年少的我们,心中住着一头不安分的小兽,每日里张牙舞爪,迫切的渴望成长,向往成熟。那时的我们,穿黑色的衣服都嫌自己太过年轻。选衣服只选藏蓝色、深灰色、咖啡色。仿佛只有这样颜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才更为妥帖,更能显示出我们的稳重与深邃。
   经年后,我们才知道,成长是内心路程的跋涉和经历,成熟也不是靠衣着的装扮和衬托。经年后,我们才懂得,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成熟还有另一个代名词——老去。
   我们每一分每一秒都以现在进行时的状态慢慢的老去,老到忘了曾经,忘了曾经我们拥有的那些年轻的日子……
   可这些照片就像打开我记忆之门的钥匙,那些年少的往事霎时间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犹记得,学生时代的我和丹,为了上学时可以同行一段路,把上学的时间掐了又掐、算了又算,几时从家里出发,以什么样的速度行走才可以在要到学校的路口相遇。其实,遇到后,我们再走三分钟就到学校了。可是我们特别的想拥有那三分钟、珍惜那三分钟,那三分钟我们或大声说笑,或低声细语,无论怎样我们都快乐无比。
   也记得,我和华每隔些时日必去丹家小住。丹的父母热情大方、和蔼好客。那时丹妈妈的年龄比现在的我们要年长几岁吧。丹妈妈的性格温柔随和,说话声柔语细,脸上总是带着慈爱亲切的笑容,让人觉得特别的亲近,我和华都非常喜欢丹妈妈。我结婚的时候,丹妈妈还为我织了一件粉红色的毛衣,丹妈妈的手艺棒极了,毛衣织得平整又合身,至今我都没舍得拆,一直珍藏在吊橱柜上,年年翻出晾晒再收起。
   更记得,每次我们去丹家,丹爸爸都会亲自下厨给我们露一手。印象最深的就是丹爸爸做的溜豆腐和麻辣豆腐。我在家,豆腐除了蘸酱吃再就是混着土豆炖着吃,妈妈从来不舍得把豆腐过油的。丹爸爸把豆腐打成骰子块或是三角块,先下锅油炸,后来的程序我就不记得了。反正那豆腐外焦里嫩、色泽诱人、入口绵香。至今豆腐的这两样做法我都做不好,而且似乎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豆腐。
   那时候,我和丹也喜欢去华家。华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她有五个姐姐,三个哥哥。她的侄儿、侄女、外甥女儿有几个比华还要年长。我们去了,她们也小姑小姨的叫着,那一刻我和丹就特神气,觉得不但辈分长上去了,就连个子都好像也跟着长高了两寸一样。
   华的父亲在华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和母亲住在大哥家。那个时候他大哥开了一个饭店,我们一去就爱往厨房钻,有客人要饺子,我们就自告奋勇、争先恐后地帮着包。嘻嘻哈哈的,不是你往她脸上抹点馅儿,就是她往你头上洒点面的。我们包的饺子根本就立不住,东倒西歪的,有的还捏不合。要是蒸饺还好,如若是煮饺,那就变成了一锅片汤。华的大嫂就大着嗓门撵我们:哎呦,我的姑奶奶们哟,你们都是大功夫匠子,我可雇不起你们,快走快走。
   虽然我们包饺子的技术不行,可是,我们端盘子的水准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尤其是华,她可以在没有托盘的情况下一起端上桌五盘菜。华是一个特别爱干净的人,她总是怀疑自己衣服上有油烟味儿,衣服洗得特别的勤。她大嫂就说她:赶明儿找个卖洗衣粉的丈夫吧。
   那个时候的华即要强又敏感,总是觉得寄人篱下,是不是嫂子嫌她洗衣粉用的费了?收拾个小包裹就要走,可是能走到哪里呢?无非是她另一个哥哥或姐姐家。我和丹就劝着、拦着。我说,大嫂有口无心的。华说,她是成心的。丹说,那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好说歹说不走了,最后我们一致决定把一切不良的情绪扼杀在食物中。
   可是后屋(前屋就是饭店)没什么可以吃的,只有饭还有一些小菜。我们决定包饭苞吃,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大葱,没大葱吃饭苞怎么能香呢?我要去前屋取,华说什么也不让。“买去!”华斩钉截铁。“买什么不都得从前屋走出去,让大嫂见了该怎么想呢?”我和丹都觉得不妥。“后院就是别人家的地,你俩偷去。”得!姐大发话了,偷就偷吧。
   偷也得姐大领着啊,就我们俩人去偷,我俩才不干呢!于是,一行三人,鬼鬼祟祟、胆战心惊地奔着人家的菜地就伸出了我们雪白的黑手。老远的出来一个人,冲我们大声的喊:“干什么呢?”我们拽了几颗葱撒丫子就跑……气喘吁吁地跑回家,三个人笑个不停,心也跳到不行。那感觉既兴奋又害怕还好玩。那饭苞该是史上味道最特别的吧?哈哈!吃出了一股贼性气味。
   如果说丹是山泉水,清澈微甜。那么华就是红酒,浓郁醉人。华小小年纪就很有女人的味道了。华有很多的追求者,我和丹就属于瞎参谋那伙儿的,颇有狗头军师的意思。尤其是我,拦都拦不住地为华代笔写了许多回绝的信。丹说,你瞎回绝啥呀,你知道华相中没相中啊!我很霸道地说,不行,我这关都没过了。丹就说,你算老几啊。我不客气地说,算老几?我算他老姨呗!那个时候的我,文采就初露端倪,那小词拽得可硬了,委婉又不失泼辣。我写完了,也不给华,丹就拿着信大声朗读,还自己发挥,加词加话。华就去抢,一个劲的说,可别瞎写,别伤了人家的自尊。我和丹笑得面部肌肉发酸、肚子都直抽筋。
   丹是一个乖乖女,有追求者她也不敢接受,眨着一双黑葡萄一样水灵灵的大眼睛说,我可不瞎处对象。华就打她,说她说这话别有用心。后来,丹在一位亲属长辈的介绍下交了一个男朋友,而彼时我也和我哥的同学(现在的老公)在交往。再去丹家小住,华就拿出姐大的派头开始对我和丹逐一审问。什么你们都发展到什么程度啦?你们有没有拉拉小手啊?看电影的时候有没有亲亲小脸呀?埋嘎den!现在想来,她那时的问题就是小儿科。可当时却让我们大大的害羞,大大的生气。最可气的、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华还对我和丹上下其手:有没有这样,有没有这样?我和丹现学现用,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收拾她直到她求饶为止。这时,丹妈妈在东屋用恰到好处的声音和语调问:这三个疯丫头,不睡觉了?于是,我们仨瞬间就像被掐死了一般,悄无声息了。
   年少的我们憧憬着爱情的美好,年少的我们渴望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一年,华过生日,我们想拍张照片留念。进了影楼,我们仨都不约而同的在那一袭袭婚纱的前面停下了脚步。在老板极力的鼓吹和怂恿下,我们终于决定一起拍张婚纱照。老板说,做做发型化化妆吧,免费的,不加钱。我们都觉得太过隆重,有些不好意思。异口同声地说,不用不用,随便拍一张就好了。
   我们审美的眼光惊人的一致,都看上了那款裙上缀着以绿叶绘成蝴蝶样子的婚纱。那绿色的蝴蝶镶嵌在白色的纱裙上,翩翩欲飞、春意无限。我说,你俩比我大,比我长得漂亮,你们是人衬衣服,我却要衣服衬人,所以,你们不许和我争。她们真的就不和我争。丹退而求其次,也选了一件比较称心的婚纱,只有华似乎是没得选了,她讨厌她穿的那件婚纱肩上没有蓬蓬纱。照像的时候,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的委屈。
   我们仨都梳着参差不齐的刘海,在脑后随便的笼了一个马尾辫,咔嚓一声,青春就在那一刻定格。照片洗出后,影楼老板放大了一张给自己的影楼做广告,约有四十寸,足足占了半面玻璃橱窗。
   华是一个多情的种子,结束了一段段无望的情感,选择了远走他乡。而我和丹也陆续的进入了自己的围城。那些年我们忙着在自己的围城里经营、磨合、打拼,我们之间疏远了。而华,终于在他乡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当她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她和丹恢复了联系,而我,在友情的路上,似乎和她们走散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流。一转眼,我们就老了,人到中年了。
   有了网络,丹建了一个群,只有我们三个人的群,就浪费了她一个‘小太阳’。那一天,她俩找到了我,找到了走丢了的我。那一天,我们在群里畅谈着这些年的喜怒哀乐。也是在那一天,我知道了,友情,不止是彼此分享,更是彼此分担。那是一种私密的感觉,更是一种信任的感觉。
   此时,我又点开了杨绛先生的《我们仨》,恰好读到了这一句:我们三人又相聚了,不用说话,都觉得心上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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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杨绛的《我们仨》是关乎于亲情、回忆、思念的叙事。眼前的这篇《我们仨》是关于友情的温暖回忆。“我”“华”“丹”,三个人走过年少,走过青春,而今已奔中年。尽管将无数心事寄放天涯的年龄早已过去,那份年少时的冲动,也被岁月消磨很多,但份沉静下来的美好,却早已定格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似春天的轻风,秋天的落叶,冬日的暖阳那般温静柔和。回首经年,曾经一起淘气,一起嬉戏,一起等过花开,一起憧憬未来……我们散落天涯,从不曾约定,却终不期而遇,如此真好。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依然可以,凭借清风的气息,回味昨天的你们。温暖的笔触,真实的描述,默契,感动也就这样不期而遇。感谢作者赐稿流年,佳作,推荐阅读!【编辑:晓文】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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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晓文        2013-12-26 20:45:54
  一篇满是温情的文字,很喜欢。问候细雨!
恰好你来,恰好我在。
2 楼        文友:秀子        2013-12-27 11:43:10
  你们仨,清纯,活力 ,朝气蓬勃,让人羡慕!!你们仨,情深意重!!祝贺:你们仨!!!
3 楼        文友:上官风        2013-12-27 15:50:11
  “我们仨”,好温暖的名字,亦如看到了三个活泼、可爱,调皮而又善良的女孩,立于眼前!
   祝福三个女孩澄清如水的友谊:天长地久。问好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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