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派】故乡的山云【散文】
故乡的山云
我曾到过白雪皑皑的北国;我也曾到过风景如画的南国;那里的景致固然美丽,可是在我的心中不曾留留下多少印象,唯有故乡的山云却牢牢的镂刻在我的脑海里。当别人美话家乡好而我总说起故乡的山云与此比美。
我们村座落在虎山北侧。山上青松翠柏涛声如潮;山溪古泉淙淙似古筝轻弹。在晨曦初露时刻,你如果登上山巅依石而坐,你将能看到东方地平线上出现一抹浓浓的紫红,而这紫红逐渐蔓延将要染红东半边天时,一轮红球一样的太阳便冒了出来,你的心头将会为之掠过一道亮光令你心神兴奋。
地面上蒸腾起乳白色的雾蔼。雾霭、日光、红霞混为一体编织成一袭轻柔的“红纱”轻披在青山之巅田野之上。而你自己在这红霞紫雾中也有飘然若仙的感觉。
当你走下山,回首呆过的地方你又会见到整个山峦被紫红色雾霭缠绕,仿佛是一个身系紫红飘带的舞女在翩翩起舞。
黄昏也是观看山云的好时刻。奔波了一天的太阳显得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无精打采的像个血红的红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与山岚雾蔼组成一抹浓浓血红涂在青松、山石、田野上,使虎山、田野披上一层嫣红,呈现出一片瑰丽与凄迷。
最神奇的还是虎山出云。
在我们家乡流传着这样谚语:“虎山出云下雨不用问神,出云出满山,收云收山尖。”
我初次听到这个谚语只有七八岁。那时我在屋里玩耍,忽然外边有人喊:“虎山出云喽,虎山出云喽,”我旋急跑到门外问母亲:什么是虎山出云?妈妈说虎山出云就要下大雨了。
我向虎山望去,呀!我见到了一个奇观:那向来安详而卧的虎山,此时却裹在蒸腾黑雾中显得阴森可怕。那黑雾从整个山体里蒸腾而出盘旋直上在天空汇成黑沉沉乌云。这乌云中有的像振鬃扬尾奔驰的黑马;有的像青面獠牙的怪兽;有的像乌蛇黑蟒搅缠着撕打着大有不把对方战败而誓不罢休之势。
突然,云海中裂出一道闪电尾随着穿云裂石的雷声,风呼云涌,雨点由小到大由疏到密直至倾盆而下。我望着房檐下的雨注问妈妈:
“每次虎山出云都能下雨吗?”
妈妈恳切地说:
“能,每次出云都下雨。”
整个上午雷声隆隆,雨流如注。随着一声撼人心弦的雷声,雨戛然而止。
我问母亲:“山还出云吗?”妈妈说:“可能该收云了”。
我倏地想起:收云收山尖的说法。想看看虎山收云又是个什么样子。
我赤着脚丫踩着温热泥水,呼吸着带有浓浓雨气的新鲜空气向虎山望去,此时的虎山又出现另一番景象:山石清晰松柏墨绿。远处的云嫋嫋飘来旋转着翻卷着钻入虎山山尖。望着吞云吸雾的虎山,真像是神话传说中的灵山宝地。须臾,云消雾散。君临上界。太阳又把灿烂阳光洒向地面。
我记不清看过多少次虎山出云收云,而每次看云出云敛雨落雨止都给我一个新的、而又美妙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