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蜷在堂屋的沙发上忐忑等秋娥，鸡叫了，窗外黛色的天幕鱼肚色了……
　　 吱呀一声秋娥推门进来，他跳起来问：支书让咱家继续承包了？
　　 做梦呀？秋娥说着关上房门。
　　 他心一哆嗦。他承包村里的鱼塘，整塘塍，清淤泥，才包两年，支书说：不能包你了！啥？你投资的钱还没有拿回，有人说承包金大低，叫我怎样?跟你谈不清楚，叫你老婆谈吧。
　　 秋娥说：他是啥货？告他！
　　 他说：他有人罩着，告得动？你就忍忍……
　　 秋娥只得去。回说支书下次决定，不会包你了，你不要做梦了。第三次还是这样，现在，他就想自个去求支书。
　　 他低声下气求：为了秋娥，加点承包金……支书说：你还做梦呀？亏你说得出口，你给她一点幸福了吗？还是我看见她可怜，你们要照顾两家的老人不能去打工，才把魚塘包给你，现在我包她过上好日子了，你还包什么！
　　 李四说，你是做圈套套我？
　　 支书怪笑。
　　 李四睁大眼晴握紧了拳头。
　　 支书说，你敢行凶？
　　 李四听到“凶”字，恶向胆边生，顺手拿起一把刀，……
　　 李四杀人回来越想越怕，就连窜到爬到派出所投案。那里打麻将刚散场，倒在地板上声泪俱下交代了犯罪经过。
　　 天露亮，民警带着他，直奔支书家，踢开房门却见支书好好在床上，两边各睡一漂亮女人，一个是不困难想办低保的，想承建村里一座桥。
　　 支书白着脸被民警带走。
　　 外边朝霞万道，挤满了人。秋娥从人堆中出来说，我去找他，都是去三婶家了，你蔫巴巴的怎么说杀了人！莫不是在做梦？
　　 李四字清腔正说：这时才清楚，原来支书为所欲为一手遮天是梦，我们蝇蝇苟苟以为万事大吉也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