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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散文·家园】一只燕子的自白


作者:三公主 进士,11297.6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456发表时间:2009-03-28 20:20:05

【散文·家园】一只燕子的自白 没有想到,一封给“柳亚子弟弟的回信”竟然引来这么多的故事!天使姐姐的博文让燕儿眼睛湿湿的,母亲去世前再不想今日竟有这么多人,来关心她这病残的女儿!那时候,母亲已准备好了老鼠药,她说她女儿无人照顾,想把女儿先送走,然后她才能放心地走。当时因为我的抗拒,母亲才把药和那盒“度冷丁”放在箱底,说:“燕儿啊,你不听话……等我不在,你就知道日子难过了!”
   母亲走了,我的日子果真难过,空荡荡的小院只有父亲,而年迈的父亲,因为一辈子受苦,脾气不好,又多病,所以他除了勉强做点半生不熟的饭外,并不能给他女儿半点的温暖。但是我依然爱他,不管怎样,在这个长年与世隔绝的小院里,我拌倒了,磕得头脸乌青,七十岁的老父亲总能把我拉起来……
   在母亲棺木入坟的第二天,我就把那包老鼠药给扔了,“度冷丁”给摔碎了,因为我不想死,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会容不下我!我学梳头、学洗脸、学洗衣服、学缝补……一切一切的家务,我都学着自己来。但是类风湿病的晚期,四肢关节大幅度的强直受限,若是拌倒了,那我还不如那襁褓中的婴儿,至少能有母汁安抚呢!
   “燕儿”是我的乳名,为了纪念母亲,我就用这做了网名;家人唤我“燕子”;村里人都称我“燕丽”;我上学的名字就叫“蒋燕丽”,这是我的通称。身份证上“蒋雪芹”这个名字,根本就没人知道,据母亲说,这名字是她喜欢《江姐》这部电影,才给她女儿起的。
   燕儿的祖籍在砀山,那是父亲的根,父亲早年因为父母双亡,漂泊到宿城做工,才认识外祖家的人……燕儿跟随外祖母长大,因为六岁出病,十三岁病重,十年的寒窗有六年是在病床上度过,至使发育停滞,以至于1米46的身高永远迈不出十四岁小姑娘的界龄!
   十年了,小院的门槛,我迈不出,像一个囚徒。身体状况最好的时候,我也只能在小院里走走,还好,墙角有一株小小的樱桃做伴,春天那纷然的落花,秋天那飘飞的黄叶,总给我许多美好的遐想……
   有时候,我也会想往外面的世界,每当这时,我便扒住门缝呆看外面路上的行人,看到同龄的女孩子,风度翩翩,在那阳光下自由的笑脸,我总是羡慕的要死……上帝,假如我能有一天,那怕是在月光下奔跑,就算生命如流星一闪,那也是美丽和璀璨的啊!
   可是我不能!我知道我永远不能!这辈子我都将被囚禁,再也迈不出这只脚……西院的姥姥领着孙子在门外玩,她看到门里的我,伸出枯手抚摸我的头发,一副又爱又恨的神情:“燕儿,你咋那样倔呢?以前说的那个婆家倒有多好,可你死不同意,看看现在你后悔了吧!教你不听‘老人言’,等你爸不在了,你哭的还在后头呢,看你指望哪个!”
   姥姥的话,我明白,在我们这样偏僻的村子,家境不好的女孩长到十七八岁,媒人便会主动上门给说亲。我当时还算幸运,母亲并不逼我,因为我这病没钱治,也治不好,但一时又死不了,所以她唯一的愿望,便是能有个老实人,愿意照顾我。
   可是“婚姻”这东西,能是“照顾”说得清的么?这些年的病,使我都成半个医生了,闭上眼,也知道这病不手术,将来会连累生育,想想还是算了吧。一个女孩子到了该嫁的年龄,不嫁,在大城市不算什么,可是在偏僻的乡下,给家人带来的,可就不是一般的难堪了!
   记得那时候,母亲骂我没心肝,因为我在笑……
   其实我在感谢上天,感谢命运给我带来的坎坷,不然我又怎么能有这种痛彻心肺的感觉!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上帝说:我给你关闭一扇窗户,一定会给你开启另一扇窗……
   可是我说,我不入地狱,也不享受天堂,我只愿天堂和地狱之间,有一片蓝天,能容我的翅膀自由的飞翔!
   谢谢天使姐姐,你所做的,我理解……不怪!
  
   下附上天使姐姐的文:
   说说燕儿
   天使的邻居/文
   想过多次,如何写这篇文,却没料到是这样的开始。
   起初在台风的博上看到他转载的燕儿一封信,叙述她的病情和现状。看后的留言是无语,无奈的人生,让我不知道能说什么,也没去想更多的事情。接着平原大姐又发一文,叫有一位姑娘。上面留下了她的详细地址和电话,这才知道她是我的同乡,在宿县的一个乡村里生活。大姐的用意是不言而喻的,她自己寄去了1000元钱。接着又有几位博友在中秋前后也寄去了自己的爱心。我在燕儿博上认真的看了几篇她的博文,除了心酸就是心痛。具体到人和事,依我的性格,不会不多想几次。想帮燕儿,只是不知道如何行事。私下也和平原大姐聊过,说过自己的疑虑。大姐说:我不去多想燕儿,不论她真假如何,我只要确定自己是善良的就行。而我的想法是如果只是口中同情几句,自然不必多考虑。但如果想更多的人伸手帮燕儿一把,就必须知道燕儿的真实情况,这是对燕儿负责,更是对朋友们的爱心负责。
   也曾把燕儿的事和许多同事、朋友说过,他们听后的反应是这事大都分是编出来的故事,网上的人和事少信,并说出他们的很多置疑。在当今这样缺乏诚信的环境中,也不能说他们说得没有道理。确实有太多的欺骗,太多的信任危机。开始我说的动机,不过是要试试人心的深浅,说到很重大的事件时,太多的人在忧国忧民。我曾玩笑的和朋友说,我管不了国家大事,也没好大本事去想太过深奥的问题。我只看看身边的人,如果可以,希望自己能尽一点力,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曾看过这样一则小故事,说一个人在海边的滩上去捡被海浪冲上来的小鱼,把它们重新放入大海。路人笑他,你能救多少鱼?海滩上那么多啊!你有多少力量。他看着手中的鱼答到:至少它们有活着的希望。是。我不要去多想海湾战争,也不必天天忧虑非洲的难民,甚至我穷尽想像力也想不出那些大坏蛋、小坏蛋们下次又往食品中添加什么东东。我没有多余的金钱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只是机械性的每年捐点有限的钱物,去显显我渺小的有点寒酸的爱心。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心能柔软的跳动。
   最近一段时间,心思总被燕儿占着,回家和老公说起,他说那天闲点的时候,我开车带你去看燕儿。后来又说到同事和朋友们的疑虑,他说我帮你看看她在哪?真实情况如何?奇怪的是网上的资料显示竟然没有叫蒋雪芹的燕儿。心里沉沉的,燕儿那去了?怎么会没有?老公说也有极少数的例外,网上资料会漏录。那你让朋友去实地看看,那地方有没有这人。不是我较真,就是为了善良平原大姐,好心的台风兄弟,还有仁义的虎老大,我也要解开心中的结。他说好,我让他们帮忙看看。第二天回电,那地址没有这人啊!彻底晕掉了,和网上一样的结果,查无此人。当时心里那滋味,真是说不清。我看过她的博文,甚至和她聊过,凭感觉不应该是这样。怎么可能呢?这世上还能信谁?我和大姐说,我没找到这人,但是我不能确定这结论是否一定正确。如果我错了,连这种想法对燕儿都是一种伤害,我让她别直接问燕儿是怎么回事。周末在家又把燕儿的文拖出来细细读过,心里还是觉得那儿错了。又软磨硬缠的让老公重新去问,让他说仔细一点,有地址和电话,还有到底是什么情况,别含糊不清。今天早晨朋友回电说:那村里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是这么一个情况,很详细。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真不知道前面是怎么回事?上班时也想,下班后也想,同事笑说你还没弄明白啊。是啊!我只是想弄明白一件事,不是所有人都是坏蛋,也不是所有的善良都可以被愚弄。
   想起和一个朋友的争论,他说网上人可信度低。我说不一定,那儿都有好人和坏人,不能一概而论。据我所知有的网上朋友,其真诚程度不亚于现实中的朋友,甚至做的更好。网络是虚似的,而网后却是一颗颗真实的灵魂。具体到我自己,我只说我能说的话,不方便说可以不说,但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个字都是真的。
   最后和燕儿说一句话:不是我要去怀疑你,不是!只是为了更放心的爱!但愿我的做法没有给你造成伤害。
   也和来我博上的朋友说一句:爱并不遥远,如果你愿意,愿你能带一缕清风,一个微笑,送燕儿一片小小的蓝天。你们的爱是燕儿坚强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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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只燕子的自白”,质朴而真诚,让我们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坚强。令我感动的有两点:一,燕子虽然身患重病,但是没有放弃生命的希望,还努力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未来,让人钦佩;二,网络并不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它同样可以承载勇气、爱和希望,只要有真诚的心,网络会成为一个充满温情的地方。或许是因为燕子和我的乳名相同,所以会有一分格外的亲切感。问好燕子。[编辑:易秋水]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9032908】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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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易秋水        2009-03-28 20:55:02
  再多的言语都是赘余。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你祝福。
年华盛放
2 楼        文友:齐牛        2009-03-28 22:48:03
  坚强的燕子令我们这些健康人汗颜!
淡薄名利,快乐人生。
3 楼        文友:王铜灵        2009-03-29 10:30:29
  很不错,顶顶吧!
热爱生活,热爱人群!http://blog.sina.com.cn/wangtonglingwx
4 楼        文友:碧落黄泉        2009-03-29 10:38:46
  为燕子祝福,愿你早日展翅飞翔。
5 楼        文友:侦察兵        2009-03-29 13:08:37
  嗯祝福燕子,愿你展翅飞翔~
6 楼        文友:笑若灵舞        2009-03-29 13:19:52
  上帝让人来到世界的时候,没给任何的理由,如果他要剥夺,也无需任何的借口。
   只是,他还没有说不要大家活,人们就不会放弃。
  
   祝福,加油。生活的可贵不在于一百岁或者多少岁,而是每活一天是怎么活的。钦佩你!
不管我坠入怎样的一个无缘,都要给我透明的羽翼,如果佛前也冷,它可以做我永久的披肩。
7 楼        文友:三公主        2009-03-29 14:15:08
  谢谢大家,其实这没什么,世界上比我不幸的人多着呢!说句真话吧,我在心里不把自己当成病人看,觉得自己一个鼻子两只眼,和别人是一样的,所以得出个论点,别人能生存,我也能生存。
一只空灵的燕儿!
8 楼        文友:长沙开福之路        2009-03-29 15:06:40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会容不下我!
   这是信心!是否知:别人的情和爱,是暂时的!包括有人是善心?或有可怜和施舍?但弱者或无奈无助者,这是否可?理应珍惜!重要靠自己,仅有信心是不够的,应有实际行动!让自己和别人一样!那怕失去双腿?应有健全的心态面对现实生活!这是值得珍藏和自勉!而且非常重要!是否妥?
以文会友,互相交流,共同精彩!
9 楼        文友:绿叶飘雪        2009-03-29 15:07:35
  天道酬勤
奋斗不止
10 楼        文友:蝶花逐梦飞        2009-03-29 15:52:26
  生活是不幸的,生活又是幸运的,燕儿这一生虽然多艰,但也拥有父母的爱,拥有一批关心她爱护她的朋友,愿她更加坚强,勇敢地活下去,活出精彩与美丽来。
平凡简单的岁月,捡拾欢喜与忧伤,揉搓成希望的长青藤,月亮和太阳不经意走过,我便攀着它走向了高处,旖旎的梦深处,我在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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