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频道”
最近,党中央号召党政机关干部走基层,密切联系群众,解决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得到了老百姓一致拥护。
密切联系群众,是我们的党一贯提倡的工作作风。早在七、八十年代,我就经常下乡蹲点包村包队过,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情景,如今想起来还历历在目,久久难以忘怀。
我们那个时候下乡是吃百家饭,进百家门,吃饭交粮票和钱,住大队部或者老百姓的家,经常十天八天不回家。记的我包点时间最长的是孤榆大队,大队书记姓王,他个小,长的很袖珍,区领导、群众和我都叫他“王小个子”。他比我大十来岁,他特别爱开玩笑,属于很“屁”的那一伙的,老百姓说他除了和儿媳妇不闹,没有不闹的。和老丈母娘还抠腚沟玩,说的虽然有点悬,但是他自己出的笑话也多,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可乐。
电视刚刚出现那几年,城乡都没有有线电视。我蹲点的村子只能看到省和市电视台的两个频道。老百姓管省台叫一频道,市台叫二频道。“小个子王”书记我们混熟了,成为了无嗑不唠的好朋友。有一天他偷着对我说:“把你们台里的放像机借我用一个晚上呗。”放像机,在那阵子个人家很少有的。书记说话了,我说什么也不能卷他面子啊,不几天回城里就给他带来了。那天晚上,他很早就回家了,老婆上地里扒土豆子还没有回来,他偷偷地把放像机安电视柜里,把连接线都接好了。晚上吃过饭以后,他对老婆说:听说电视里有了第三频道了,节目可好了,咱们也看看呗。老婆说:“有好节目就看呗。”他偷偷地打开了放像机,开始放a级片。两口子都是第一次见过那些疯狂刺激的场面,害怕看,又想看,想看,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不知道看了多久,情不自禁地……(此处省略324个字)。
“王小个子”书记挺讲信誉的,第二天早上妻子还睡觉的时候就偷偷把放像机送回来了。到了第三天,他又来找我了,还要借放像机:“还得借给我,你嫂子还要看第三频道……”我也纳闷了,哪有第三频道啊?他告诉我后,我乐岔了气。
原来情况是这样的:第一天狂风暴雨过后,昨天晚上,“王小个子”书记和我们打完扑克半夜回家,一直有早睡觉的老婆还没有睡,在地上哈腰撅腚地在电视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忙活着什么?一会拔拔天线,一会动动电源。“王小个子”看见老婆这个不寻常的举动也奇怪了,老婆从来不动电视机,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了?忙问老婆:“你找什么啊?”老婆说:“我找三频道啊,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找到啊?……”“小个子王”笑的前仰后合:“哪有三频道啊,昨天晚上那是放像机放录像带的。”媳妇又臊又气,把“小个子王”一顿臭骂。“第三频道”这个故事就这样传开了,成为了那个时候我们酒桌上的谈资。
白驹过隙,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离开那个孤榆村已经二十多年了,还真挺想“王小个子”书记和那个胖大嫂的。当年的放像机现在已经变为了影碟机了,他们也一定变老了吧?假如,有一天,我见到他们两口子,再说说当年的“第三频道”的故事,一定挺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