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小慧的婚礼

　　在洞外的乡亲们听到洞里有哭声，知道是婴儿出生了，大家都非常高兴。特别是阿赐，更是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彩虹正挂在空中。有人说，婴儿出生是好时候，也许是天上的仙女降世。又有人说，是呀，可能是以前来仙人洞的仙女降世的。但不管人们是怎么猜想，不管婴儿是什么降世，人们都认为天上有彩虹的时候出生，以后一定是很有福气的，很有前途的，一定是飞黄腾达的人。人们赶快跑进洞里，看望这个刚刚出生的双胞胎小姐妹。阿赐看着这对小婴儿，高兴得说不出话来。阿咪很高兴，也很担心。她是担心那个新华知道了，会要求他们跟他定娃娃亲。因为她不想跟他有来往。阿秀说：“阿咪嫂子，你不用担心，我们大家帮你保密，绝不让他知道。”大家一边说一边帮阿赐把小婴儿抱回家。
　　说到阿咪担心新华要和他们定娃娃亲，大家才想起新华。阿七说：“听说新华去了苏联。不知道是真是假？”村长说：“是呀!人家新华现在有进步了。他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柴少爷了。你看，上一次送救灾粮回来，我就看出他和以前不同了，他的身上没有了以前那种少爷的味道。”阿秀说：“我最讨厌以前他的那种油头滑脑的样子，现在他那种油头滑脑的样子不见了。现在，他变得朴素大方，他人又长得帅，现在我挺喜欢他的。”阿七听了，没好气的说：“是吗？你喜欢他？那你去嫁他吧!”阿秀笑嘻嘻的用手理了一下头发说：“人家是大学生，我是什么？人家肯要我吗？他肯要我，我就嫁他。”阿七说：“好好好，那你就嫁他吧！”
　　新华和同学们在苏联一年多的学习结束了，他们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小慧的母亲逼不及待地对小慧的父亲说：“我们还是马上帮新华和小慧办婚事吧!他们俩年纪也不小了。而且，我也想早点看到我们的孙子。”小慧的父亲说：“是的，我们也这个岁数了。可是小慧他们不知道愿意不？”小慧的父亲说的，不知道他们愿意不？是因为除了小慧喜欢新华以外，还有一个女孩喜欢新华，那就是原来那个馿县长的女儿菲菲。他们怕菲菲再次界入，小慧和新华就难做人了。
　　菲菲也是一个进步青年，这次去苏联学习的十个学生中，有一个就是她。她与她的父亲完全是不同的两种人。早在出国以前，她就反对她父亲的贪污受贿。他曾经一度劝她的父亲，办事要亲民、亲政。做“官”要清廉，要爱护自己的百姓。她和她父亲争辩时，曾争得脸红耳赤。为了她的父亲，她时时在刘老师和同学们的面前流泪痛哭。
　　菲菲还是一个大度的女孩，她喜欢新华，她知道小慧也喜欢新华。心想，自己和小慧是好朋友。既然小慧喜欢新华，就让她喜欢，自己不能跟她争。平时，她和小慧有什么事情，她都是让着小慧的。虽然说，爱情是不能转让的，但她为了自己的朋友，为了共同的事业，她只好忍让。为了小慧和新华，她只好把自己的眼泪往肚里咽。她对新华说过，要新华好好地爱小慧。她背着小慧和新华，自己躲在洗手间里哭。她知道她是那么的爱新华。而且，爱得自己也觉得好像没有新华就活不了似的。但她又是那么的心疼小慧，总是怕伤害她。所以她怎么也不会跟小慧争。菲菲曾经跟小慧说过，那怕是一个小小的争执，她也会让着她，绝不让她伤心，也不会因此而使她们的友谊破裂，终结。可是，单纯的小慧只知道自己爱着新华。她并不知道菲菲也同样爱着新华，她以为自己爱新华是天经地义的，她并不知道她因为爱新华，却伤害了自己的好朋友。如果她知道的话，也许她也会像菲菲一样，把爱情让给菲菲的。她也宁可把自己对新华的爱，深深地埋在心里。或者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要和菲菲争个你死我活，看看胜利最后是属于我小慧的还是你菲菲的。但对于小慧来说，后者她是做不到的。唉！所以说爱情是伟大的，爱情也是自私的。
　　作为旁观者的刘老师，算是看懂了她们的一切。菲菲的善良，刘老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安慰她：“人的所爱是无限量的，有对人民的爱，有对亲人的爱。前者是广义的爱，后者是狭义的爱。但不管是广义的爱或者是狭义的爱，都是要有一种真诚的，善意的心态。我们在这里面所做的一切，是要让每个人能做到尽量不要伤害别人。这点，我觉得你做得很好。我佩服你，我敬重你。菲菲，日子长着呢，你要保重。在这个世界里，或者也有值得你去爱的人。”菲菲很感谢刘老师对她的了解，对她的启迪。
　　在小慧家的客厅里，坐着小慧的父亲和母亲。小慧的父亲和母亲，是在小慧他们从苏联回国的前几天回来的。听说小慧他们要回国，小慧的父亲母亲高兴得不得了。正坐在厅里的父母双亲，摆好饭菜后，在等着小慧的回来。“不然我们去机场接他们。”小慧的父亲焦急地说。“不用的，我们去了倒反给他们添麻烦，他们学校有车接，你不要愁他们。他们那么大的人了，你还不放心？”一阵“铃铃铃”的门铃声响了。知道是女儿回来了，母亲赶快去开门。正是思念女儿心切，女儿的归来令做母亲的高兴得很，她和女儿抱在一起，母亲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肩膀，好像是给女儿无限的力量和爱护。女儿激动的眼泪流出来了。新华也来了，刘老师也来了，菲菲也来了。小慧的父亲站起来迎接刘老师，两人的手握得很紧。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什么也不用说，千言万语化作一丝情，融入了这两只紧握着的手中。小慧的父亲说：“刘老师，你们回来得正好，我需要你们的配合和支持。”刘老师说：“我都知道了，这次您回来，是有更重要的工作的。我们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吧。”小慧的父亲点了点头说：“是的。有你们的支持，我不担心的。”
　　在整洁的餐桌上，摆着一色的中国菜。看着这些从小就爱吃的菜，小慧高兴得笑起来了。她看着那大碗酸菜鱼头汤，说：“我的酸菜鱼头汤，这是我的酸菜鱼头汤。”看着女儿高兴又娇娇滴滴的样子，母亲给小慧装了一碗汤，接着又给各个人装了一碗。喝着这美味的鱼头汤，大家赞口不绝。都说小慧母亲的手艺太好了。小慧说：“这些天在国外都是吃土豆，我都吃腻了。还是家乡的菜合我的口味。天天吃我妈妈做的菜，我都不厌，我要一辈子吃我妈妈做的菜。”“那么你不嫁了呀?”刘老师开玩笑地说。“是的，我不嫁了。”小慧咪咪的笑着说。新华听小慧说不嫁了，心里一阵“蹦蹦”的跳，脸也一下子就红了。菲菲低着头，装做什么也没看见。说笑之间，刘老师说到同学们在一年多的学习过程中，都表现出中国青年学生的勤奋学习，积极向上的优良品质。中国的青年学生是国家的未来，有这样的进步青年，我们中国是大有希望的。
　　新华那么在乎小慧，菲菲是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得一清二白的。从小慧家出来，菲菲的眼泪就“哇哇”地流到下巴。菲菲来不及拿纸巾，刘老师就已经把纸巾递到菲菲的面前。一阵委屈，一阵温情，使这个平时刚强而又脆弱的女孩，一头扎在眼前同情她，又给她温暖的男人的肩膀。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在这个宽阔的肩膀上。刘老师也明白，菲菲是多么的爱新华，可是新华不懂。新华是喜欢这个文雅而大方的小慧，他完全忽略了菲菲对他的爱。可以说，菲菲对新华完全是单相思，因为菲菲从来没有对新华表示过什么。看着菲菲受到爱情的折磨，刘老师心里有点痛。从认识菲菲时起，刘老师就喜欢这个短发的，性格稳重的女孩，为她的稳重性格所吸引，真有点一见钟情的感觉。可是身为老师，自己也不能轻举妄动，加上他知道菲菲喜欢新华，所以刘老师也是把对菲菲的爱埋在心底下。而且刘老师是一个进步青年学生的带头人，他始终以事业为重。他想，婚姻的事，是要顺其自然，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不能强求。看着这个受伤的女孩，刘老师无计可施。他只有安慰她，尽量让她从爱的阴影走出来。于是刘老师轻轻地摸着菲菲的头，并把她轻轻地推开。
　　刘老师对菲菲说：“菲菲，你千万不能太痴迷，更不能让自己的情绪低落。你还年轻，在这个大好的时光里，要你去做的事情很多。你要振作起来，为实现你的理想而努力。”
　　菲菲努力地忍受着伤痛，她用纸巾擦干泪水，静静地听着刘老师的说话。她想，她不能崩溃。她一定要坚强起来。像刘老师说的那样，要实现自己的理想。不能让“爱情”这个东西老缠住自己，使自己动弹不得，一切要顺其自然。
　　小慧和新华的婚礼就要进行了。小慧的母亲说让新华陪小慧上婚纱店去试结婚礼服。小慧说，她还想要菲菲陪她一起去。小慧的母亲说：“好呀！菲菲做事情很认真，她对穿着也是很讲究的，很有眼光的。”在一家礼服店里，展出了多种多样的礼服，令你眼花缭乱。小慧问新华：“要什么颜色的好？”新华说：“随你的喜欢吧。”小慧说：“那我就要红色的，红色的喜庆。”说着，拿起一件红色的礼服就试。小慧问菲菲：“好看吗？”菲菲说：“好看。不过，还是白色的好一点。”小慧问：“你说要那个白色的？”菲菲说：“红色的喜庆，白色的纯洁。我想，应该要白色的好。”小慧问：“为什么不要红色的呢？结婚吧，是喜事，应该要红色的才对。”菲菲的认为就不同，她说：“结婚是喜事，是两个人相爱的结果。两人相爱就是纯洁的。白色象征纯洁，象征着你们两人的相爱是纯洁的。我看还是要白色的好。”小慧高兴地抱着菲菲的肩膀说：“太好了！太好了！菲菲说的太好了！”小慧是高兴了，可是菲菲却难受、痛苦。她借故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菲菲的鼻子一酸，眼泪直流。
　　在婚礼大厅里，小慧穿着白色的婚礼服，和新华搀扶在一起，姗姗来到。今天的小慧特别漂亮。菲菲是小慧的伴娘，她站在小慧的身边，她的稳重和大方衬托着小慧的美丽和漂亮。人们说，这是一朵牡丹和一支玫瑰，是一对姐妹花，真是太漂亮了。在耀眼的灯光处，刘老师带着同学们走进婚礼大厅。两个女同学拿着鲜花，走到台上，向新华和小慧献了花。一个同学还带着相机，把小慧和新华这个幸福的时刻拍了下来。小慧和新华就这样走进了镜头，留下了这美妙的一刻。刘老师心情很高兴，但他更担心菲菲在这个场合里，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一贯识大体的菲菲，从头到尾都做得非常的完美。新华是今天的男主角，他的结婚，说明了他已经远离了那个在一方土地上，富有的家庭。几年来，由于新华不断地用自己家庭的财产支援革命，使革命的人们能够顺利进行工作，在这方面他作出了很大的贡献。目前，新华的家庭财产已经少得差不多了。
　　正像新华对小慧说的：“我家不像以前那么有钱了。小慧，你还愿意嫁我，你不嫌我家穷吗？”
　　小慧真诚地说：“新华，我是看重你的人品，不是看重你家的财产。这点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你家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说不定我还不嫁你呢！”
　　两个志同道合的进步青年，在这个动荡的时代里，他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为了他们共同的理想，今天终于走到了一起。这就是菲菲所说的：“他们的结合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神圣和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