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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南】沉浮(小说)


作者:情满珠江 举人,5661.0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169发表时间:2014-01-07 18:40:27
摘要:一粒尘埃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世界这么大,该往哪儿飘?于是,走进无边的黑体,独自倾诉着无声的语言,你沉与浮的灵魂却挣扎在空灵的场景内,轻吟着无奈的悲歌。

【江南】沉浮(小说) 一粒尘埃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世界这么大,该往哪儿飘?于是,走进无边的黑体,独自倾诉着无声的语言,你沉与浮的灵魂却挣扎在空灵的场景内,轻吟着无奈的悲歌。
   题记
  
   时值初冬,阳光依然灿烂。然而,祎然的心一阵阵地发冷,是那种彻底的冷,.透过肌肤,穿过血管,冷到骨髓,透彻心扉。最后祎然感觉到心灰意冷。
   这是一次突然的造访。来自祎然的煞费苦心。
   从计划到安排,祎然用了整整一个星期时间,为的是给贺嘉一个惊喜。
  
   在贺嘉眼里,祎然就是一个天使,对她一直呵护有加。
   祎然也真是一位天使,生活百般如意,当年她在重点高中文科班以全市第三的名次就读北师大中文系。毕业就到了市文联做文学刊物《芳草地》的责任编辑。几年后就升为副科级主编。
   在市里文学圈,几个很有实力的写手频频对她发起爱的攻势,尤其是一个叫大树的小说作者,多次约会祎然,后来还请了文联领导出面撮合,但祎然从没动心过,也许和他们就是没有缘分。
  
   而那年在北戴河笔会上,祎然邂逅了贺嘉,对他却一见钟情。
   那次笔会会期一周,他们几次分组讨论恰巧都分在一组,贺嘉的发言独特,见解深刻,祎然对他有了较好印象。会议结束那天,集体合影,贺嘉就站在祎然身边,他的白色西装和祎然蓝色套裙非常抢眼,拍完合影,几个笔友笑着说:“你们这一篮一白还真是醒目啊。”
   晚宴的时候,贺嘉端正酒走到祎然身边,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对祎然说:“今早看到你穿了蓝色套裙,我特意回房间换了白色西装,你看,效果还真不错,醒目吧?”
   因为他的刻意,祎然不免又侧目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和贺嘉擦出的火花,一直持续到今天,整整三年。
  
   祎然爱上了贺嘉,爱得不问青红皂白,爱得不明就里。
   她不问贺嘉的出身,不问贺嘉的生活,不了解贺嘉的朋友,只知道他住在离祎然100公里以外的城市,贺嘉说这距离正好,不远不近,每个月贺嘉都会来看祎然一、两次。那时候他们如胶似漆,浓情蜜意,他们一起踏青,一起游泳,一起登山,一起骑双人自行车。在一起的时候,祎然享受了美好的时光,分分钟都是甜蜜的,那些日子就如同抹了蜜一般的甜美。分别的日子,贺嘉每天都有短信或者留言,写满了甜言蜜语,字字深情,句句相思。
   就这样,祎然深深陷进去了。不管是光明还是黑暗,祎然都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
  
   为什么总是贺嘉来看自己呢?就不能去看看他?假如自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该是怎么的一种情形?贺嘉会惊喜吗?会不会失态?或者表面装出平静,内心掀起巨大波澜?
   这样一想,祎然笑了,于是就决定将想象付诸行动,去造访一下贺嘉。
   曾经有意无意问起几次才得到贺嘉的工作单位,祎然就带了些贺嘉喜欢的食物,就乘车前往了。
  
   到了贺嘉单位,问过保安,没想到他出去了。
   于是祎然打电话给他:“贺嘉,你好,在哪?”
   “祎然啊,你好,我在外面办事,刚想给你短信。你电话就来了,呵呵。”
   “真的?那你就省下短信吧,我来了。”
   “开什么玩笑,我在外面,现在可回不去。你不是真来了吧?”
   果然,他非常吃惊。好像透着一丝不满。
   “我真来了。我神吧?呵呵,你快回来见我,限你十分钟之内回来哦。”
   “不行的,我在外面回不去。别闹了,就算你真来了,我也回不去”。电话挂了。
   祎然呆住了。心里像被冰冻住了,半天缓不过劲来。
   但是,祎然还是固执的等在那里。忍不住,祎然再次发个短信过去:
   “我已经在你的办公室走廊里等候。你不回来我不会走的。”
   很快收到贺嘉回信:“没有约好,你居然还到我单位去?你开玩笑吧?我在外面,下午不
   回单位。还是等我过几天去看你吧!”
  
   为什么?这是那个对自己百般体贴,百般呵护的贺嘉吗?他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这样对
   自己?难道还真的让我这样空空回去?
   祎然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还要想,想得心灰意冷,想得泪眼婆娑。
   不甘心回去,又不能放低自己过于纠缠,于是,自尊心受伤了,心在丝丝的痛。
   擦干泪水,祎然决定回去了。
   依然是一个小时的车程。来的时候通往天堂。回去的时候通向地狱。
   祎然的心越来越沉,世界越来越暗……
  
   终于到终点了。
   下了车,祎然不知该去向哪里,拿起手机,茫茫然翻到大树电话,祎然心里一横,拨通了:
   “大树吗?”
   “是我。祎然,是你吗?你终于给我电话了。你在哪?还好吗?”电话那端传来大树欣喜的声音。
   “我活着,我已经死了。我死了,我还活着。”祎然心神恍惚地说。
   “祎然,你怎么了?你在哪?汽车总站?好,你别动,我这就开车过来接你。”
  
   大树很快就开着他的北京现代来到汽车总站。远远的看到祎然站在路边。大树停在祎然身边,走下车,见祎然神情黯然,目光迷离,路边也不好细问,就到右面打开车门,让祎然上车。
   到了家里,大树让祎然坐下,倒杯水递给祎然。关切的问:“祎然,你到底怎么了?刚才电话里说的什么活着不活着的,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是真的,我活着,我已经死了。我死了,我还活着。大树,你听不懂吗?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好吗?今天,我来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大树心潮起伏。面对这个心仪已久的人,今天主动送上门来,自己从内到外,生理上立刻有了反应,一种遏制不住的反应,犹如一股热浪从脚下升起,直到内心燃气熊熊火焰,令他血液加速跳动,脸也红了。以至于说话有点结巴起来:
   “好,好,你能、来、来就、就好、好……”
   祎然看着大树激动的神情,似乎有点感动,或者无所谓感动,此时的她,除了心灰意冷,还有万念俱灰。此刻祎然只想堕落,似乎唯有此才能令自己觉得还活着。
   于是问:“我想洗个澡,有干净的睡衣吗?”
   大树吃惊的睁大眼睛,更加结巴起来:
   “啊!有-有啊,干、干净、干净的。我、我去拿……”
   大树去房间拿来了自己的男式睡衣,递给祎然的时候,真是百感交集。他实在不明白今天是天意还是神力,朝思暮想的祎然怎么突然出现并如此主动。
  
   祎然去洗澡了。大树心里充满矛盾:这是个机会,抓住还是放弃?祎然一定出了什么事,今天抓住机会似乎不是很妥,似乎乘人之危。可是,不抓住,谁知道明天会怎样?出了这个门,祎然还会依旧这样对自己吗?就做一次小人吧,反正是祎然自己来的,也许她想通了,真的喜欢自己?我保证以后一定对她好,保证!
   在大树心里做着激烈斗争的时候,祎然洗完了澡,一头长发披散在两肩,穿着大树又宽又大的睡衣,走进客厅,平静的神色中透着疲惫。她说:
   “我累了,能进房里休息一下吗?”
   “好、好,我、我带你进去。”大树带祎然到房间门口,看着她进去,大树在门口站住了。
   “你不进来?”祎然问。
   “啊,我、我……等一会,我去一下卫生间。”
   大树心花怒放,赶紧去卫生间洗洗干净,穿了条短裤就闯进房间,站在窗前,盯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祎然,他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掀开被子,紧紧抱住祎然,他的身体是火热的,祎然的身体是冰冷的,但是祎然的冰冷丝毫没有降低大树的火热,他反而热血沸腾了。浑身的燃点都被点燃一般,熊熊火焰烧得他一阵阵颤抖,颤抖的唇,粗暴地吻向祎然,颤抖的手,瑟瑟地伸向祎然的身体,在祎然身体上下游移,感觉不方便之后,大树几下扯去穿在祎然身上的自己的睡衣,大树长长呼出一口气,放慢了游移是速度,就那样慢慢的游弋着,感受着那般平滑,高山、平原、山谷、芳草、小溪……大树感觉到一阵生理上的澎湃,感到血液涌向一端,就像火山即将喷发一样,在努力在寻找着喷发点。大树什么也不想,也来不及想,一个鲤鱼打挺,将祎然压在身下。
   祎然几乎死去一般,一动不动,任凭大树疯狂地亲吻、粗暴的抚摸……祎然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动作,植物人一般。
   只是当大树重重的压在身上的时候,祎然却感到轻松了。身体似乎飘了起来,接着沉重的落下去,落下去,落在十三层、十四层……落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
  
   大树带着祎然出来,找一家很别致的私房菜馆,问祎然想吃什么。
   “随便吧,什么都好。”祎然淡淡地说。
   这时祎然电话响了:“祎然吗?你在哪?记着晚上我们文联组织一个晚会,你主持,之后有一个聚餐,在胜景酒店,对,你请几个好些的写手。大树?好啊,请他把。其他的人你安排。二十人左右吧。晚餐有三桌。”
   放下电话,祎然告诉大树,晚上一起聚餐,在胜景酒店。
   之后,祎然让大树先回去,自己还要回单位准备晚会主持相关事宜。
   大树关切的看着祎然,问:“你没事?今天,对不起……”
   “没关系,我没事。”祎然赶紧打断大树的话,让他走了。
  
   晚上,祎然依然很平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有大树看得清楚,那淡淡笑容后面淡淡的伤。只是大树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祎然到底怎么了?断断续续听到祎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活着,我已经死了。我死了,我还活着。”可这话大树一点也不懂。总之,祎然出事了,这是不言而喻的。对于在今天祎然这个时候自己对她所做的事,大树心里一会原谅自己,一会又不原谅。整个会期,大树就这样矛盾着。一会责备自己,一会抬头直直地看看祎然,一个小时过去了,大树没听清任何人发言,就连祎然都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散会后,大家一起去胜景酒店。
   酒足饭饱,参会的最高长官:前市人大主任提议去KTV。文联主席笑着应允了。目前这位前人大主任已经退二线,但他喜欢舞文弄墨,所以退了二线就常常到文联来,和市里这帮写手玩在一起。他还特别喜欢酒后唱歌,且属于麦霸型的。大家看他是前辈,也乐意陪着他吃着,乐着。
   在KTV房里,那位前辈果然又是一阵的高歌,唱的兴趣盎然,还不时和大家频频碰杯,终于前辈喝高倒下了。文联主席让几个人年轻男士送他去开房休息。其他人陆续散去。
   大树走过来,要送祎然。但是文联主席说:“还有些东西要搬回文联,KTV还没买单,让大树先回去。
   大树也认识文联主席,看着是为了文联工作,大树也不好勉强,只好怏怏的先走了。
   K房里只剩主席和祎然。主席说:“我买单吧,你去看看咱们前人大主席。我让他们扶他到6楼608房间。他年纪大了,几个男孩怕照顾不好。有什么事你赶紧打电话给我。”
   祎然答应了。主席去买单,她向电梯走去。上了电梯来到六楼。很快找到608房间。祎然按响门铃。门开了,祎然走进去,一把被紧紧抱住了。祎然吓了一跳,使劲挣脱开来,看清楚是前人大主席,房间里除了他,再无一人。
   这时他又凑过来,再次抱住祎然,嘴里喷着酒气,说:“宝贝,别怕,没别人,他们几个都走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你记着,我在文联还有决定权。明年就让你做副主席。那可是许多人羡慕的位置哦。你就由副科级升到正科级了。宝贝,只要你今天依了我。”
  
   祎然突然一阵恶心。但是,白天在贺嘉那里一切又浮现在眼前,活着、死了;死了、活着,祎然凄然一笑,不再反抗。
   前人大主任见祎然不再挣扎,高兴得那张肥脸立刻放出光来,那双本来不大的眼睛色色的眯着,近乎一条缝。
   他放开祎然,迅速脱着衣服,三下五除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赤条条的老男人站在祎然面前。他放浪形骸地向祎然走过来,一步,两步,三步……
   祎然看着这老男人的裸体,看着他犹如孕妇八个月身孕一般高高隆起腹部,看着他色色的迷成一条缝的眼睛,看着他裂开的滴着涎水的大嘴,尤其是看到他丑陋的有气无力垂着的下体,祎然胃里一阵的蠕动,恶心,羞辱,反感,愤怒,五味杂陈,祎然猛然悔悟了。她迅速回身,拉开房门,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祎然跑到公路边,吐了个稀里哗啦,连同五脏六腑都统统吐了出来。
   之后祎然泪水横流……
   她不敢哭出声来,用纸巾捂着嘴,压抑着自己。一会,一辆的士开了过来,祎然拦住的士,坐上去。
   的士关好车门,只一会,就消失在夜色里。
  
   2012-9-23于石兰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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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老练的笔法,让读者佩服。是的,祎然已经陷入到了尴尬的境地,她无法是一个“三”而已。然而这一切又归怨何人,是她自己爱得太草率,爱得太不明就里。在文艺圈里,总有那么一些披着狼皮的羊,他们残害着鲜艳的花朵,其实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祎然是自甘其辱,还是自暴自弃,作者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悬念……一切皆看她的造化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今后的路仍然漫长,不要轻易的去相信那所谓的爱情甜言蜜语。此文给了读者一个很好的警醒,人生在世当擦亮双眼,明断是非,莫在对于错,痛与悲中苦苦挣扎,浮沉。好文,推荐阅读!【编辑:候鸟的翅膀】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40109000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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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候鸟的翅膀        2014-01-07 18:41:58
  作者好文章,候鸟拜读了!祝创作快乐……
崇尚真理,坚持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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