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记忆中的沂蒙山——蒙山行 (散文)
很早就听说沂蒙山的由来,源自沂水蒙山。当地有歌谣说沂水围着蒙山转,小伙子围着姑娘转。还有“人人那个都说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哎,好风光。”这首诞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抗日歌曲,历经半个多世纪,一直余音绕梁传唱到今天,几乎成了沂蒙山区无形的名片。使人无不透着对沂蒙山的向往。又有“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赞誉,那种天地纵览,心有千壑,豪情万丈的感觉更吸引着我们这群爱山之人,这不,2006年10月5日与同事结伴去了沂蒙山腹地——蒙山一游。
沂蒙山区是一个很大的地域概念,自古就有有八百里沂蒙之说。山脉绵延现今临沂大部和淄博的一部分,其中蒙山尤为出名,它位于山东蒙阴县城南18公里处,绵延百里,纵横平邑、蒙阴、费县、沂南四地,主峰海拔1156米,为山东第二高峰,与泰山遥遥相望,被誉为“岱宗之亚”。蒙山国家森林公园属于国家AAAA级旅游区,省级风景名胜。森林覆盖率98%,空气中负离子含量854167个/cm3,居全国之首,被誉为“天然氧吧”。
由于没有坐上直达蒙阴的客车,我们便转车行进。车出广饶后,到淄博转车去沂源县再租车去蒙阴,倒车途中沿途有许多名胜景区,在淄博博山区,经过鲁山国家森林公园,在沂源县经过全国唯一一处以牛郎织女为题材的牛郎庙织女洞景区;路经蒙阴县野店,电影——《高山下的花环》拍摄地之一。(另一处在云南)——岱崮顶(蒙山多崮顶,有72崮,如歪头崮、摩云崮等,最出名的当属孟良崮)。
这野店地处沂蒙山区的腹地,其东面是岱崮,发生在抗战和解放战争时期的两次岱崮保卫战就在此处。而属野店管辖的烟庄,则是著名的支前模范——“沂蒙六姐妹”的家乡,其大名不仅遍传八百里沂蒙,连中央领导和军委首长说起这六位英雄母亲的事迹来也是如数家珍般。这野店群山环绕,进山之路崎岖,属易守难攻之地,于是在解放战争期间就成了我华东野战军的最佳屯兵处和出击地,在解放战争期间,华东野战军在山东境内的几次大的战役性行动,野店都是我军的主要出击地之一,如举世闻名的莱芜战役和孟良崮战役。
我们一路贪看美景,到达蒙山进入蒙山景区大门不久,已是下午5时许,只游览了蒙山药园。药园面积号称百亩,一尊李时珍雕像矗立其中,药园里种植了天麻、灵芝、太子参等一百余科,四百多种中药材,是山东可持续发展项目科技示范基地及药用植物资源基因库。我打量了一番,认出了灵芝、葛根、红花等十几种药材。好在景区管理人员在每种药材前面都设置了标牌,如果时间允许,你可以仔细研究一番对身体大大有利。
在蒙山会馆住了一晚,于次日晨6时开始登山,让我们有一种寻幽探密的心绪。游人如织的山间小路只剩静幽,但那份神奇和静美、无人相扰的宽松却正适合了我们追寻蒙山神奇的心境。
沿着曲折山路蜿蜒而上,倾听着浓密的山间林海发出的飒飒声,我那被尘世烦忧、消磨的平淡的心开始鼓荡起满怀的敬意与景仰,莫名的疲累和喧嚣一扫而光。那嶙峋的怪石,茂密的黑松林紧紧摄住了我的心。被漫长的岁月和山洪磨砺涤荡成的奇形异态而又异常洁净的山石,让人真切感受着那独特的“力”与“美”;那些集日月精华一寸寸成长起来而遮天蔽日的黑松林以及各种名贵草木,让我们充分享受到了大自然的真情馈赠。间或休息,在幽林静谷间尽情领略回归自然轻松惬意和与友同游的欢乐。
再往前走,登上一块巨大的山岩,抬眼就看见“中国瀑布”了,它因瀑布所挂崖壁酷似中国版图而得名。在江北的名山大川中,像蒙山的水帘洞瀑布这样的三叠瀑布是不多见的。它在青山层岩间奔腾跳跃,闪转腾挪,从约百米高的悬崖上一跃而下,中间为断崖阻隔,旋即又腾身直泻,形成了飞流奔涌、轰鸣溅跳的叠式瀑布。水跌下霰雨纷飞,彩虹时现,美丽非凡,清洌的水气使人身心顿爽。
明朝的公鼐曾作《蒙山瀑布》对之赞美:“岂是银河落,飞来万丈余。谪仙如可见,不复问匡庐。”清朝的王运晟这样来描写水帘洞瀑布:“蹑蹬觅仙境,流从天半垂。出云偏有隙,停雨境无期。水击石鼓鸣,风披练破丝。至今帘不卷,终古月空窥。”巨崖中间有一石洞,相传是战国时代的鬼谷子王禅修炼成仙的地方,洞口为水帘所掩。至今仍流传着当年孙膑、庞涓在此跟王禅学艺的故事。前国防部长迟浩田上将的题词“兵家孙膑”的巨石就在路边。几乎每一步征途上,都伴有一段瑰丽的传说和历史,而留下清脆的遗响。鬼谷讲堂依旧在;孙膑和庞涓曾在此对阵斗智;康熙、乾隆也曾在这里留下足迹;还有蒙山老人和陈毅元帅曾在此对弈,更是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山河之美总是在与人类的活动和心灵的慧光相激时,才显出内在的深刻与生动。
流碧桥是一拱形石桥,横跨山间,如长虹飞架。从山路上俯瞰浴仙池,她宛如一块落在山间的翡翠,温润剔透。走近浴仙池,只见她水面如镜,深不可测。微风从水面上飘来,凉爽可人,妙不可言。
继续拾阶而上,就到了雨王庙。雨王庙是蒙山国家森林公园的一处重要景点,也是一处值得珍视的人文景观。庙中所祀主神——雨王,是蒙山地区专祀的司雨神灵,这位雨王即不在姜子牙《封神演义》七十二部正神当中,也不在中国民间普遍信仰的专司风雨的神祗谱系中(如龙王、关公等)。雨王神的来历众说纷纭,但最被认可的说法是认为雨王是神农时代的一位雨师赤松子。看来这位神仙对蒙山情有独钟,在很早的年代便来到蒙山,保护此地风调雨顺,百姓安乐。传说里蒙山古代仙人羡门子以及稍后的鬼谷子、钟离子都曾在此祭神祈雨,仙气氤氲,源远脉长,可见蒙山祭祀雨神的传统之久远。
见于文字记载的最早的雨王庙建于金朝明昌年间,“祈雨辄灵,香火颇盛“。当地老百姓十分尊崇雨王,每逢雨王生日以及年节日,均要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或逢大旱之年,蒙山方圆数百里的百姓便备上香烛供品,上山拜祀雨王,据说十分灵验。在雨王的护佑下,蒙山境内多是风调雨顺,因此有“每年七十二场浇花雨”之说。过去的历代官府对此也十分重视,加封雨王为“嘉惠昭应王”,故雨王庙又叫嘉惠昭应王庙。
现在的雨王庙飞檐雕栋,气派庄严。大殿正面供的就是雨王神象,刚慈威猛,俨然呼风唤雨之势。南厢供观音菩萨,北厢供的是鬼谷子和黄大仙。老庙正面供雨王神象,侧面供鬼谷子和观音菩萨像。千百年来老庙禀天地之灵气以及雨王的护佑,使这座看却不大的院落颇显神奇之处。
一路走来,一路美景,令人应接不暇。放眼四顾,壁峭千仞,云海茫茫、舒卷自如,变化莫测,时而如巨龙升腾,时而似苍鹰振翅,而尽收眼底的苍茫山色空朦渺远,人在其上,真如飘荡在九重之外,山风飒飒拂面,令人心旌摇荡,也真正体味到孔子的“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悟;体味到了回归自然,享受自然的闲适与旷达,悠然生出“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的惬意心境。
面对蒙山的壮美和深邃,无边的雄奇险峻,感觉一个人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古人尝有“醉眠秋共被,携手日月行”的千古绝唱,生活在信息时代的我们,也许更应当学会站在岁月的山头感受豁达。其实,生活何尝不是一条登山路,只是,有的山路平坦,可以沿着前人踏过的足迹到达山顶;而有的无路可走,曲曲折折,布满荆棘,只有那些拥有坚强信仰和顽强生命力的勇者才有可能登上山顶。坐车回返回望蒙山的时候,真有些恋恋不舍。我知道,此行之后,在我的脑海中又多了一个刻骨铭心的名字——蒙山。
蒙山再见了!我还会再来看你。
后记:本文写于2006年10月12日,同游者广饶马志峰、李思光。蒙山名吃——光棍鸡,名优特产——中华寿桃、千年首乌、灵芝草资源很广,只是生长于悬崖峭壁之上或者幽谷之中,甚难采摘。蒙山森林覆盖率很高,只可惜缺水缺鸟叫,少了很多灵气。蒙山有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宋代文豪苏东坡也有“不惊渤海桑田变,来看龟蒙漏泽春”的赞誉;明代文字家公鼐作《蒙山赋》诵叹蒙山;康熙大帝冬游蒙山留下“马蹄踏碎琼瑶路,隔断蒙山顶上峰”的诗篇;乾隆皇帝南巡中游历蒙山则留有“山灵盖不违尧命,示我诗情在玉峰”的赞美诗篇。
笔触细腻生动,这样的美文。薇儿只有学习赞叹,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