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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作品名称:爱恨俩相依      作者:云端轻舞      发布时间:2014-01-16 20:00:50      字数:10074

 第二十七章
  
  
  赵清晚上对丈夫说:“老李,你表哥太可怜了。”
  “可怜什么,大半辈子子一个人过了,大不了你再把你们医院那个女人介绍介绍,总比一个人强,怡然这孩子往死里反对她爸的婚事,现在的孩子太自私了,我看那个张姐很好的一个人,再说他们也算是多年的老相好,本来顺其自然的事……”他一边喝水一边看报纸,赵清埋怨道:“喝水也堵不住你的嘴,打开话匣子了,我……我是说”
  “我什么我,想说就说。”他又喝了一口水,赵清鼓了鼓勇气说:“我是说怡然病了,病的不轻血癌!”
  “啊”他手中的水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打的粉碎。
  庆安中午在学校大门口停下了车,他下了车翘首顾盼,看到小霞从校门口走出来,,他走上去:“小霞,我想和你聊一聊。”她微微抬起眼看向他:“能聊什么。”乐天看了看他:“是舅舅吗?”他亲切地看着乐天:“是啊!我是舅舅,舅舅送你回家,上车。”他拉起乐天走向车打开了车门,乐天弯腰进去招呼妈妈:“妈妈,快上来。”小霞看了一眼庆安坐了进去,到了小区大门外,庆安下了车打开另一面车门对乐天说:“乐天回去吧!舅舅和妈妈有事谈,一会儿再回去。”
  小霞看他神秘的样子,肯定是有事,她什么也没说,庆安开转车头飞奔将一幢幢高楼丢在身后,奔到一处幽静的山脚下,一片树林落叶纷飞,树叶枯黄落了一地,踩上去发出吱吱响声,她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树枝上零落地挂着几片黄红色叶子,眼里闪过一丝愁思,弯下腰拾起一片红叶,两指揉捏着叶子的一柄:
  
  秋悲落叶人思悲
  只将落叶比相思
  
  泪干秋尽叶憔悴
  憔悴叶遮憔悴心
  
  她满目泪痕道出一首诗,庆安俯在她身边默默地注视着、倾听着她出自肺腑真情的诗句,双手抓住她的手,随口便也吐出一首诗:
  
  《相守》
  
  今朝真情我相守
  明朝便做同一梦
  
  此情与别非等同
  唯独我生偏你寻
  
  她忍不住哭出了声:“你骗我,庆安,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吗?在你病期间我看到你的样子我真想一了百了,你病好后我又顾忌了世俗的流言不敢见你,孤单的心常偷偷流泪,许多时候迷失了我自己,无法用爱你的心态去爱别人,我固执地徘徊在你的影子里,幻想着你宽阔的胸襟接纳我的情感!你是个懦夫躲避着我,躲避着我……是不是?”她边哭边捶打着他的前胸,他紧紧的拥她入怀,两颗泪珠顺脸落在他的嘴角:“我没逃避,没有躲,我何尝不想见你,何尝不是日夜思念你,而我的身份是丈夫,父亲,儿子,亲人的眼光中我只能做你的哥哥,俗人的眼里我又算什么……我什么也不是”她伸起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什么也别说,我只要现在的时刻!”  
  庆安为了妹妹的病到了外地追讨拖欠公司的建筑款,要走一段日子。
  潮霞做好饭左等右等也等不回女儿,她问乐天:“你妈妈怎么还不回来?乐天你知道妈妈去了哪里了?”乐天抬眼望着姥姥:“姥姥,妈妈和舅舅开车谈事去了。”
  “有什么好说的孤男寡女。”她不高兴了:“打电话叫你妈妈回来。”她拿起了电话开始拨打女儿的电话,拨了几次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李全成来看怡然,他提着一盒乳制品,一包苹果,香蕉,刘智满脸笑容迎过来接下手中的东西:“表叔,您坐。”他坐在怡然身边温和地看向怡然,怡然凄凉地落下了泪,他亲切地拉起她的手安慰她:“孩子,好好养病,什么心都不用操。”
  “表叔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妇产科把我转到血液科,我得了什么病?”她哀声跌跌,李全成一怔:“孩子,你小产出血多有点贫血需要补血,你表婶对我说的,没事别胡思乱想。”他拍拍她的胳膊,刘智在一旁应和着:“对、对,需要补血,吃根香蕉新鲜的。”他为她剝了一根香蕉递过去,她摇了摇手,刘智一下填到自己嘴里了。
  桂香到了,提了一保温桶米饭和小菜,她放下饭取出勺:“怡然看嫂子今天给你做的什么饭?你爱吃的小菜拌大米来吃吧。”她挨近床前喂妹妹,嘴里唠叨开了:“你哥到外地追款去了,爸一个人在公司挺忙的,刘智陪你走不开,我又得两头跑,爸在公司很累,每晚十点都回不了家,我怕他累坏了,不如给你顾个陪护腾出刘智帮公司,你哥又不知能不能要回钱,还等急用呢”李全成接话了:“桂香说的对,就让你姑姑给怡然找个陪护吧,她比较熟人多。”刘智赞许的说:“好啊,我怎么没想起。”怡然看着刘智:“那得花多少钱啊?每天至少50元吧。”桂香插一句:“现在还计算钱,人重要还是钱重要,人如果没了用钱干什么。”李全成竖起眼看向桂香:“桂香说些什么话,胡扯。”怡然此时的目光呆滞,用手推开桂香的饭勺:“嫂子,我怎么了,是不是要……要死了!”她哽咽着祈求的目光看向在身边的表叔李全成。
  “我要见爸爸……见我爸爸!”
  “好,好,嫂子回去说,让刘智上公司替下爸爸,嫂子就去说。”桂香转身就要走,刘智忙说:“嫂子,还是我去吧!你陪她吧!”
  李全成晚上睡在床上对赵清说:“给怡然找个陪护吧!表哥也上了岁数公司医院两头跑,庆安又出门要钱去了,表哥可真够命苦的,真是屋露偏遇下雨天,庆安刚好,又摊这么一档子事。”
  “这就是命,怡然平常整天算计着她爸的财产,这一次算来算去算了自己,命中要有必须有,命中没有莫强求,还是我家桂香命好。”李全成又说:“别隔岸观水,怡然是个好孩子,她有她的难处,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刻苛的人,倒是桂香少分没寸,今天险些说露了嘴。”赵清不服气的说:“一粘着我家的人就全是不是了,怡然的病明显是不治之症,迟早是纸包不住火的。”
  “得了,得了快睡”李全成生气地按了灯。
  潮霞走进女儿的房间,她看见女儿又在写日记,脸上有一丝兴奋,她走了过去:“孩子,你昨天中午随庆安到哪里了?我憋了一天憋不住了”她转过头望向母亲:“妈,我们就是说说心里话,什么都没做。”潮霞伸出手搂住女儿的肩:“你怎么那么糊涂呀!什么都没做!你想做什么呀!你们是兄妹不能有事的,不能的!这样是乱伦,你知道吗?”她站起身声音低沉地说:“妈,你说严重了,我们不是兄妹,不是,不是!”
  “你凭什么说不是?”
  “凭感觉,凭感觉!”她嘤嘤地哭出了声,潮霞无可奈何地坐在了地上。
  她边哭边坐在母亲身边:“妈,这么多年了,没一刻忘记他,我觉得我就像一条鲸鱼,他的胸怀就是我的大海,我每天都期待他的情怀容我的孤单、寂寞、落魄,妈我每晚都期待他停留在我的梦里,这种期待支撑我走到今天,妈,我很想很想他,很爱很爱他,所以我昨天随他去了,多少年了就那么几个小时的时间属于我们,我好幸福!”她泪流不止……
  赵清给怡然找了个陪护,每天50元按日算,这个女人三十多岁,圆脸长发大眼珠,中等身材瘦身型,是劳务市场请来的,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怡然。
  “我看你病的不轻,面无光泽、唇无血色……重病吧?”
  “做好你份内的事,别打听别的事这与你无关。”赵清抢白了她。怡然看着赵清:“表婶,我得了什么病,你告诉我。”赵清看着怡然可怜的表情将平日那些不冷不热的态度早已抛光了,她心里隐隐约约一丝酸痛,安慰怡然:“孩子,你没什么大病,要相信自己,没事,没事!”
  “弟妹,你在这里”王守云进了病房与照清打招呼,赵清一回头:“表哥你有事忙,对怡然照顾不周,”赵清指着陪护说:“这是我请的陪护照顾怡然。”
  “哦,谢谢弟妹想得周到。”
  “表哥,谢什么?自家亲戚,我走了,你陪陪孩子。”说完赵清走了。
  “爸,爸,我得了什么病?”怡然问父亲,他拉起女儿的手:“没什么大病,气血亏损,住几天院就好了。”
  “爸,我觉得浑身没一点力气,就想躺下睡觉。”
  “王怡然家属到一下护办室。”一个小护士在门外叫。王守云放开女儿,步伐沉重地跟了过去。
  王大夫看了一眼王守云:“你女儿要尽快找到配型骨髓做移植手术,否则时间久了更难抵抗病魔了。”
  “王大夫,骨髓库里有吗?要不抽我的,我的肯定配型合格,再说钱不是问题。”怡然此时等不到父亲,她挪动着身子下了床,只觉得头重脚轻陪护过来一把扶住她:“到哪去?上床躺着吧!”
  “我要上厕所。”
  “那我扶你”
  “不要,我自己能走”她手把着墙慢慢地挪到了只隔两间病房的护办室,靠在门外听里面的动静……
  “大夫,我女儿很年轻,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她!”
  “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职责,我会尽最大努力的,还是叫你的嫡系亲人来化验一下配型,很可能其中有合适的配型骨髓,如你的妻子、你的儿子,你的女儿。”
  “我妻子早去了,儿子又……女儿也……”
  怡然听到父亲与大夫的说话,她无法支撑自己,“天啊!”一声惨叫倒在护办室门口,惊动了里面的两个人,王大夫跑出来将她扶回病房,王守云脚步踉跄地跟过来坐在女儿床沿,看着闭着双眼流泪的女儿,不知说什么好,能说什么,嗓子都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句也说不出,只好陪女儿落泪。
  回到病房,她凄切的声音央求父亲:“爸……我要见他,给我电话,我要打电话!”她伸出手掏出父亲口袋里的手机,王守云一动没动,她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另一方的电话,对方:“喂”一声浑厚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她抽了一口凉气,喉咙里一声长长的悲泣,捂住了口什么也没说,电话仍在了床上,她悲切地痛快地放出了憋在喉咙里那长长的悲声,又想用柔软的手按回去,两只手牢牢地捂住了脸,将头埋在被子上……
  此时的文军正在建设大街送白酒,接了一个陌生号码,无人回话,他很不安,对身边的司机说:“我要回去有事,你一个人去吧!”他下了车打了出租车就直奔人民医院大门口,他大步进了医院到了妇产科没找到怡然,他正好碰上了赵清,他问了赵清:“怡然回家了吗?”赵清打量着他:“你是小霞的前夫,找怡然?她转到血液科了。”
  “怎么转到血液科了,不就是小产吗?”赵清奇怪地问:“奇了怪了,你打听这干什么?”文军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我是她以前同学。”
  “哦,怡然好可怜啊!她患了白血病……就住在对面6号病房。”他一听觉得血液往头上涌好沉、好沉,他找到了6号病房,向里望去,怡然躺在病床上,床沿上坐着她父亲,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他顾不了许多一把推开门进来病房,走到床前拉起怡然的手:“怡然!”她被他一声叫醒,一脸苍白声音无力地说了一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王守云给陪护招了一下手二人走出了病房带上了门。
  “文军,我快要死了,时间不多了,你带我走吧,带我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我愿意在哪里悄悄死去!”
  “别胡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会好起来的!不要胡思乱想!”她坐起身靠在他的怀前:“好不了的,骨髓配型成功率很小,再说没有亲人捐献,我哥你是知道的……”
  “还有一个人行吗!”文军欣然的说,用手摸着她的秀发,有点干枯的头发缠在他手指上,他另一只手扯下来好长好长的头发双手拉了拉:“怡然要有信心,你要像你的头发一样又长又坚地活下来,会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她微微地笑了一下:“别逗我了,没希望了,你说的那个人是小霞吧!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与她有关系,我恨她,是她横刀夺爱!”他用手堵上了她的嘴,她翻起眼看着他:“你还爱她?”
  “以前爱她,现在更爱你!”她一听将头钻进他的怀里……
  文军双手搂住了她的腰,他泪眼朦朦,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牵心的女人;无怨无悔地爱他,而他以前却忽略了她,一味地去爱自己爱的女人,他一直以为一个男人首先要有一个自己爱的女人,再为这个女人努力去赚钱,只要有钱才可以给自己带来家庭的幸福与个人的尊严;而他想错了,爱情这个魔一样的东西,说不清的是非、道不明的对错,他只能面对现实,刹间,感到了人世间的苦短与悲观,感到了红尘白雾两茫茫,不知何处是家乡的悲凉景象……
  人在最悲伤最失落时想到的人往往是最亲近的人,王守云自从女儿病后,他几次想找潮霞叙叙话;可他没勇气、没胆量,他在她面前几次失信于她,他觉得这阵子最对不起的人是她们母女俩,而他最牵挂最舍不得的还是她们母女,他要找她;哪怕是骂他,白眼他,恨他,他都要去找她!
  他来到了她的门前敲响了门,门开了潮霞见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心中一喜,但故作要关上门,他伸手推开:“我有话想和你说,你就这样讨厌我!”她让开了门,他换了拖鞋走进了客厅,他坐在沙发上,两手搭在沙发沿上,抬眼望向潮霞那又冷冰、又温和的面孔,如见亲人的感觉使他无法控制自己,拉起潮霞的手:“潮霞,我不得活了,出大事了……”
  “啊?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她一惊坐在他身边双手按向他的胳膊,不经意的动作王守云看出她还是对自己一如往昔一样情深意切,他感动的话语未出已泪流满面,她更加着急煎心:“你怎么了?一个大男人流猫尿怎么了快说”她几乎是拖了哭声摇晃着他的上身,他擦了一把泪:“怡然得了血癌……”她一听怔住了,好大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怎么可能,活蹦乱跳的一个孩子怎么说病就病了,是不是误诊?”他摇了摇手“不是的,不是的!”
  放学了,小霞带着乐天回了家,到了家门口忽然听到屋里有一阵阵沙哑声:“大夫说与怡然血型相配的骨髓很难找到,从兄弟姐妹中提取最好”
  “那庆安最合适了”
  “你是知道的”
  小霞莫名其妙的听到两位老人的对话,她听清楚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是“那个人”。怡然怎么了,配血型骨髓,难道怡然,天啊她不敢想,她按住自己的嘴。
  “妈妈,怎么了,进去吧”乐天自己推开门了,潮霞、王守云一看是乐天问:“妈妈呢?”乐天指了指门外:“在门外。”说完跑进厨房找了一瓶水坐在王守云身旁,瞪起双眼问:“姥爷,姥爷,试血型配骨髓干什么?”二人互看了一眼,潮霞走到门外见女儿发呆,心里明白了:“小霞,进来啊。”她进了门,王守云看了一眼:“小霞,回来啦?”她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王守云:“说吧!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听到了,怡然病重吗?”她直截了当的话让王守云很是无所适从,声音低低的说:
  “孩子,你别多想,我就是想与你妈诉苦,没别的意思……”他不敢看她的脸低下了头。在没有开口。
  小霞听到王守云的话语后,心里更加有一种焦虑不安的复杂心态,她好长一段时间没了庆安的影子又不能向别人打听,打电话无法接通,她想起了小军可以问问情况。
  放学后,她在校门口等到了小军,走上前去问道:“小军,你爸爸最近不在公司上班吗?”小军爽快地答道:“我爸到很远的地方要钱去了,给姑姑治病急用钱。”
  “那你听你爷爷说快回来了吗?”
  “不知道”小军摇了摇头。
  “儿子,走吧”桂香突然站在面前,看了一眼小霞:“我听到了,你比我们谁都关心庆安,半月不见着急了吧,你是他什么人,是妹妹还是……”
  “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说话!”小霞背过脸去,桂香骂人了:“我是哪种人?你是什么东西。”文军正好路过这里,见很多人在看什么,他挤进来一看是小霞与桂香吵嘴,看到桂香对围观的人说:“她就是这所学校的教师,为人师表,却偷人家的男人。”
  “桂香,你胡说!”文军过去拉了一把,她一手甩开:“你是谁,人家都不要你了,还献殷勤。”文军看向小霞,小霞气得脸的变白了,指着桂香说:“你别得寸进尺,我是看在庆安份上不跟你计较。”她转身要走。
  “听、听、大伙听……野汉也出卖了还清高,真是当婊子立牌坊。”
  “啪”一声,小霞伸起手狠狠打在桂香脸上,文军拉住她劝道“小霞,你是有素质的人,不要冲动。”
  桂香领着小军回到家里,一进门就找到客厅的一面镜子照自己的挨了耳光的脸红红的、辣辣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小军问:“妈妈还疼吗?”
  “去、去、去,外人打你妈你怎么不帮。”她边照边说。
  “妈妈,乐天妈妈不是外人,爷爷让我叫小霞姑姑,乐天叫爷爷姥爷,我们是亲戚。”孩子天真的说。
  “儿子,这样的亲戚我们不认。”这时刘智与王守云进了门。刘智看见桂香在照镜子满脸不高兴:“嫂子,做饭了吗?”他无话找话闪了一句坐在沙发上,王守云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抱着坐在另一边沙发上,小军跑过去:“爷爷,妈妈今天和小霞姑姑吵架了。”桂香一听对儿子喊道:“小军,别告状,你爷爷会心疼的。”她阴阳怪气地对说,王守云放下手抬起头问桂香:“为什么和小霞吵架,小霞可是个文静的孩子!”
  “爸,我可是挨了打的,现在脸还痛呢。”她坐在刘智身边又摸了摸自己得脸,王守云脸上毫无表情,眼光瞟了一眼桂香:“你一定是出言不逊刺激了她。”
  “爸,恶人我全做了,你太偏了吧!”王守云腰挺了一下:“你这孩子,做人要有良心,庆安病重小霞常来照顾,她是个讲义气顾大局的好孩子,不能过河拆桥要学会感恩!”桂香一听探过身子:“爸,那我该怎么才能学会感恩?把庆安让出去吗?”
  “你这孩子,怎么变了!”王守云生气了,刘智拉拉桂香衣角暗示她住口,他说了句:“嫂子,快做饭吧!我们还要上班,你还去看怡然。”她起身走了,嘴里念叨着:“我是这个家不花钱的保姆,落了满身不是。”
  王守云的电话响了,他忙接起:“喂,我是,啊,我知道了。”他转身要走,对刘智说:“你去公司查查还剩多少流动资金,怡然找到配型骨髓了,手术费要20万,我去安排一下。”他慌忙拿了自己的小皮包走出了门,桂香一看公公走了,跑过来抱住刘智吻了一口,刘智一指里边:“不怕你儿子看见”桂香做了一个鬼脸,看了看儿子房间放开了刘智,伸了伸腰:“到我的房间坐一会儿。”她满脸狐媚表情,刘智却坐在了沙发上:“你怎么和你公公杠上了,他真生气对你有什么好处,说不准还真把财产留小霞一份,到时候你我都的各让一份,你傻呀!那是个财神不能当扫地鬼。”桂香用手捏了一下刘智的鼻子:“就你聪明,你好几天不看怡然了,去不去?”刘智轻松自如地说:“我看她还不如看你,她有什么好看的。”他说完拉起她走进了她和庆安的卧室……
  王守云赶到了医院,进了女儿的病房,只见女儿自己下地倒水,他问:“陪护哪里去了?”怡然看了一眼父亲:“不知道哪里去了!白天想走就走了,晚上倒规矩。”
  “这怎么行,总不能你一个人吧!”
  “爸,我说她几次她顶嘴,我也不说了,谁又能实心伺候我!”
  “我怎么不实心了,我总得上一下厕所吧。”陪护进来就插嘴了,对面病友的一位母亲看了一下陪护抱不平了:“我说你这人真事多,上厕所几个小时,生孩子都生下了还尿不出。”
  “与你何事,我又没伺候你家姑娘。”她不高兴地反驳。
  “说话大了,白伺候都不要你这样的人,我看这姑娘很可怜,一定是没妈的孩子。”怡然一听,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声音虽然很低但十分清晰:“爸,我想我妈!”王守云心痛地将女儿抱在怀里:“孩子,骨髓找到了,爸这就到医办室安排动手术的事,你哥估计也快回来了!”
  “爸,怡然我回来了!”庆安风尘仆仆站在面前,王守云不知是悲是喜泪眼淋漓望着儿子:“儿子,刚刚爸爸与你妹妹说你,你就在眼前,钱要到了吗?”
  “爸,全要到了,手术何时做?”他边说边走到怡然床边,声音诚恳亲切的对妹妹说:“怡然让哥抱抱你,你小时候总是我抱你玩,七八岁时耍赖让哥背,你现在一定要有信心,哥为你加油!”他伸开双手拥抱了妹妹。怡然心悸动了她泪痕满面,伸出双手庆安本能地揽进怀里,兄妹二人默默流泪了,这一幕全病房的病友都被感动了……
  王守云到了医办室见到了王大夫,王大夫对他说:“安阳一位爱心人士来捐骨髓来了,马上就到了,你们安排一下资金食宿费用、营养费用,让捐献者身心健康提供骨髓,预计手术费用20万,去交手术费吧,一星期后移植,家属和病人都要做好准备。”
  潮霞自从王守云那天中午走后再没有见过他,使她很担心他,想去看看怡然又怕怡然不欢迎,她在楼上窗户往下看,看能不能看到她想看的人:王守云,打一个电话吧!她拨了他的号“喂,是我,你说话呀。”对方开口了,她却不知说什么话,心里凄凉而悲苦,鼓作了一口气:“这些天你别不顾自己的身体,毕竟上了年岁,要多喝水少抽烟,怡然怎么样?”“怡然找到了配型骨髓,一星期后手术,你也保重自己的身体。”
  “我没事,找到就好,怡然还很年轻,老天会眷顾她的,我想去看看她。”
  “好啊!明天和小霞过来吧,挂了有事再联系吧!”
  “好,挂了。”
  “妈,又跟他打电话?”小霞与乐天回来了,潮霞抹了一把泪:“小霞,妈想和你明天去看看怡然”小霞思索了一下:“妈,她的脾气我了解,怕她不高兴,我不想去。”
  “我们没去怎么知道她不高兴,为了你们从前的友谊也该去看看她。”
  “妈,我去。”
  今天星期六早晨七点,医院到了打饭时间,陪护到饭店打了一碗稀饭、五个包子。陪护把稀饭端到怡然面前,包子却自己吃起来,怡然看了一下陪护:“给我一个包子。”陪护一脸不高兴地说:“早知道你吃多买几个,给你一个。”她说完不高兴的递在怡然面前一个包子。怡然怒气了了:“我给你十元钱多买几个不就够吃了。”陪护也来劲了:“十元钱算什么钱,现在东西这么贵。”
  “东西贵也有个价钱,1碗汤1元,5个包子5元总共花了6元,可我给你十元,你怎么不全买呢?”陪护瞪起双眼瞟向怡然:“真会精打细算,你爸那么有钱还这样抠,难怪你得这样的病。”一股强烈的怒火冲在她脑后,她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拿起眼前的包子狠狠地扔向陪护,陪护来不及躲开正好打在脸上,打的粉碎的包子;豆腐陷粘了陪护一脸,皮掉在了地上。
  文军请了假今天要去看怡然,上午十一点多,他又去买了一些水果提在手中,打了出租车到了医院找到6号病房,看不到怡然,问了同病房的病友说怡然转了特护室准备做手术,他找到了特护室,站在门外推了推门,里面好像插着,他叫了一声:“怡然,开开门”门开了,他进了门:“插门干什么,医生护士出进多不方便?”
  “我想一个人呆着!”他放下水果看向她,她坐到床上头垂的很低,头发从额前披下来遮住了她白纸一样的脸,泪水接着落在她的腿上。
  “怡然,你怎么了?”他惊呼,她吸了吸鼻子不开口,泪水却更多了,他用手去托她的脸,她伸出手挡住,她不想他看到此时泪痕满脸,披头散发,满是狼藉的自己。
  “怡然,你不可以这样,这样对你很不好。”他把手放到她手上,她又抽回手,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他用手扳她的手:“你在干什么?不想见我了?”她摇了摇头口齿不清地说:“我不要你现在看到我这么难看,怕你不喜欢!”
  “傻瓜,现在还说这种话,我打水去你洗洗脸梳梳头”他深情地望着她,取下脸盆走出了特护室。
  潮霞和女儿外孙走在医院的走廊里,一边走一边打听,终于打听到了怡然的特护病房,三代人站在门口向里望,只见怡然一个人在照镜子,镜子里出现那一张脸泪痕条条,头发散乱,目光无彩的一张脸,小霞真真切切从镜子里看到了,她的目光和镜子里的目光相碰了。“啪”一声,镜子摔在地上,怡然迅速地转过了身,对着小霞:“你来干什么?”小霞轻轻笑了一下,走到她面前:“怡然,我来看看你!”
  “看我什么?看我好看吗?”她几乎是暴怒的眼光看着小霞。潮霞跟了进来,乐天门口向里望着,潮霞把买的营养品放到床头柜上:“怡然,阿姨看看你,这是小霞特意为你买的你喜欢的东西!”
  “爸爸”乐天叫了一声,是文军打水进来了。
  “爸爸,我们今天来看看小姨,你也看小姨吗??”文军把水放到水盆架上,乐天跟了进来,文军招呼眼前的人:“妈,小霞你们也过来了”他有些难为情,小霞客气的说“我们过来看看怡然?”小霞努力平和自己的语气。
  “我是病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开心吗?”文军劝开了:“怡然,怎么这样说话,小霞是好意。”文军看向小霞,见她低头不语很是自讨没趣,怡然此时看到文军注视了小霞,一股吃醋的酸风吹开了她的不满之门:“我就是这样说话了,她就是来看我怎样落魄、怎样不振、怎样的病病怏怏……她幸灾乐祸了!开心了!”
  “怡然!”文军制止的声音。看到小霞直视怡然。
  “怡然,你……”小霞听到怡然的话有点忍不住了。潮霞拉了一把女儿,母女俩对视一眼,小霞明白母亲的眼神咽回想说的话,潮霞语气缓和地说:“怡然,别想那么多,我们是关心你,再说你们从小就是同学朋友理应看看你。”
  “得了吧,别假惺惺了,关心我什么?关心我家的钱还差不多!”潮霞一听瞪大了眼:“你这孩子。”怡然看向潮霞:“我说错了吗?你一大把年纪硬往我爸怀里钻,图什么……”小霞强忍怒气,又一次看着怡然:“怡然……你!”
  “别叫我,我要说,你们母女今天自然来了我要把话说出去,怕以后没有机会!”潮霞母女,文军几乎是愣愣地看向她。
  “你说我们从小就是同学、朋友,正因如此我才误交这样的朋友牵出你这样一位处心积虑抢我家财产的老女人,牵扯出一个与我即抢财产又抢我男人的敌人,我恨你们,不想看到你们,你们居然还来看我,看我什么时候死;你们母女好进我家的门,是不是……?”她一口气到出自己的积怨,眼光暗淡地咬住了嘴唇。此时的潮霞只觉得脚底无跟踉跄后退一步。小霞扶住母亲,潮霞对女儿挥挥手:“没事、没事!”小霞看着母亲满目屈存无处释放。她看向怡然轻“哼”一声:“王怡然,我总算认识了今天真实的你,从前那快乐和开朗的你不存在了,我真没想到从前那个从不知忧愁的你和现在这个尖酸刻薄、唯利是图、蛮横不讲理的你是否一人,我再说一遍,没人抢你什么,你别把自己的命先抢走了……”
  “小霞,说什么话,我们走吧!”潮霞拉起女儿走出了特护室。
  母女三人一踏出门,文军就坐到怡然面前,看着满脸泪水的怡然即心痛又怨气:“小霞母女好心来看你,你怎么那么不理智?”她擦擦眼睛盯住文军:“文军你也是不是嫌弃我?”
  “我怎么会?我不想让小霞母女在我面前那样难堪,你有点过头了!”怡然声音低柔地说:“文军我知道我过头了,可我管不住自己就是管不住……”她抬起手放在自己心口激动的声音变高了:“我不想让她出现在你我眼前,我只想我们二人的时间里没有她打扰,你知道吗?你来看我时我激荡着一种无限的幸福,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是每个女人心中的渴望,哪怕这种渴望只有一丁丁,一点点,一丝丝,都珍藏与我心中!”
  李文军再没有说什么,伸开自己温暖宽厚的胸膛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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